不用多說,虞思雨的眼裏自然是充滿了厭惡。

make多看一眼就慫了,他垂下腦袋,默默做著手裏的東西,卻失手打翻一個瓶子。

與瓶子一起破碎的,還有make的心。

虞思雨冷哼一聲,嘲諷道:“沒用的東西。”

make抬頭看她,一句話也沒說,灰溜溜的走開了。

由於實驗室的地方限製,他也沒有走很遠,隻是走到了房間的另一側,伏城的麵前而已。

他滿懷歉意,“對不起,伏總,我可能需要靜一靜。”

說來巧,白千柔與她母親一起住在他那裏的時候,他也是心神不寧,這會兒,倒是有點像之前的樣子。

伏城問他:“跟她共事,不是你自己選擇的?”

“我……”make還是一直道歉,“對不起,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千柔在我心裏的影響力,隻要她在這裏,我無法安心的工作。”

“不過是膽小鬼罷了。”

身後,虞思雨的聲音響起,話中還是帶著十足的嘲諷。

伏城看了眼麵前的男人,說:“公司裏倒還是有實驗室空著,你要不去那裏。”

“謝謝伏總。”

道謝後,他馬不停蹄的離開。

或許是心內過於著急,他跟迎麵而來的鍾山撞了個滿懷。

鍾山看著麵前這個大塊頭,捂著在地上滾了一圈的屁股,“你這麽著急忙慌的去哪裏?”

“伏總讓我去其他空的實驗室。”

“哦。”鍾山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很快他又皺起眉頭。

原本實驗室裏麵是伏城跟make兩人,後來去了虞思雨,現在make出來了,求裏麵現在還有幾個人……

呸!

鍾山將那個小學題從腦海中剔除出去,簡而言之,現在裏麵很可能就是虞思雨伏城兩人單獨相處,這孤男寡女的。

“那個女人也在裏麵嗎?”鍾山抓住make的衣袖,問道。

“你是說虞思雨嗎?”make回想了一圈,裏麵真就虞思雨一個女的。

鍾山震驚,“你是說伏總跟她單獨在裏麵?”

“是啊。”make好像不理解鍾山的反應為什麽那麽大,不就是一起工作嗎?

鍾山忽然感覺到荒唐。

“原來伏總已經變了,隻是我一直不願意相信而已。這樣的伏總,我也沒有追隨的必要了。”

語罷,他快步離開了這裏。

make兩邊的眉毛都湊到了一起,他實在是不明白鍾山這人怎麽神神叨叨的。

實驗室裏,在鍾山離開之後,虞思雨的視線就一直匯聚在伏城的身上。

笑意漸漸爬上她的臉,眼眸中也多了一絲風情,她蓮步款款走到伏城的身邊。

“沒想到伏總不止長得帥,還勇氣十足呢。”

“你想說什麽?”

“難道伏總不是特意把人給支開,想跟我單獨相處嗎?”

虞思雨走進,手作勢去搭伏城的肩膀,但她的手隻是浮在半空,許久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伏城這人就跟石化了一樣,紋絲不動。

虞思雨的笑容已經僵硬了,她的臉色已經變了,顯然,伏城的行為與她設想中的不符。而她也不明白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是什麽。

“我記得,你以前還會大方的挽住我,現在害羞了。是長大了?”

伏城以哥哥的口吻,說的虞思雨一愣一愣的。

虞思雨的臉色更差了一些,她表示:“你在說什麽?我以前可沒有見過你。你外麵的人都說你是什麽絕佳好男人,除了自己老婆根本不會看別人一眼,但現在看來,不過就是人設罷了。現在,人設崩塌。”

說話間,她的眼裏已經堆滿了厭惡。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伏城看到這樣的她倒也不惱怒,隨手拿起邊上的本子記錄下來。

虞思雨看著他記下的東西,又帶著嘲諷的開口。

“我來之前聽說你之前是個生物學教授來著,這一點小東西,你用了這麽多麻煩的步驟,還得出了錯誤的結果,你的人設……嘖嘖……”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作為我的直係學妹,要看懂這些東西還是很簡單的。”

伏城眸色深沉,仿佛看透了一切。

虞思雨身子一僵,隨即用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可沒有在國內受教育的經驗,還是說你之前也在裏森堡念過書。”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學校是侯氏資助的。”

“看來伏總對我興趣挺濃,竟然連我學校董事會都有調查。”虞思雨又扯了扯嘴角,她心裏是想著逗一逗伏城的,但骨子裏還是分外抗拒,以至於最後給了伏城一個大白眼。

“蠱的解藥,侯氏那裏有嗎?”

伏城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把將虞思雨的馬甲給揭開。

虞思雨這會兒的白眼才是真的上天了,為什麽自己這麽快就能被識破?

她忍不住吐槽,“伏城,你是不是真的暗戀我,不然為什麽能夠一眼看出我?”

“第一眼看出你的人,不是我。”伏城說。

虞思雨這會兒才想起make這個人,她嘟囔著:“我倒情願是你。”

從她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她對make不是一般的怨恨。

伏城也搖頭,“是晚安,她一眼就看出你了。”

“她。”虞思雨愣住了,“沒想到她還能記得我啊。”

“她後悔對你做的一切。”伏城說,“她後來一直在反思,覺得你當時不過一個小孩,並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在你那樣生母的挑唆之下,變成那樣也情有可原。錯得更多的是,不該插手你的感情事宜。”

聽到這些,虞思雨垂下腦袋,唇角化開一絲嘲諷的笑意。

“當時的我聽到這些話,我還真的會感動。但現在,我都記起來了,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了解前塵的。平心而論,你可真對不起我,無論我當時是以什麽方式成為你的假救命恩人,你都不該把我當做她人試驗品。伏城,你可真是一個沒有心肝的人。”

虞思雨,不,白千柔一句一句的責問,伏城都選擇承受著。

半晌,白千柔也累了,她問:“怎麽不說話了?是覺得我說的東西一點兒錯都沒有嗎?”

“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你的晚安姐昨晚給我發過信息,讓我任你責罵。”

白千帆聞聲,仰頭大笑,她似乎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

“你們這一個個高高在上的,說的好像是憐惜我一樣,實際上,你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我。偏偏,還要編造一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以為是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