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合看著江亓俊逸的臉龐，有片刻的恍惚。
隨即，她就聽到一個低沉的笑聲。
江亓坐在她的邊上，柔軟的床當即凹下去一個大角。
舒合像是被抽走了氣力似的，呆呆的望著前方，她是在消化剛剛江亓的所做所說。
許久，她說：“我之前，還真的以為你喜歡我。”
她們倆之間的一切，分明都是江亓主動的。特別是江亓為了她跟那些人鬧翻，又是吵架又是打架的，自己就算是利用他，也純屬順勢而為。最近隻是一段時間沒見，怎麽態度就變成這樣了？她本以為是嫉妒，但看他這雲淡風輕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跡象，連吃醋的跡象都沒有。
江亓反問：“我是不是也可以這麽說一句，我還以為你喜歡我。”
話裏話外，皆是嘲諷之意。
舒合明白了，他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是我不明白，你都裝了這麽久了，為什麽不繼續裝了？”
舒合認為，自己沒有什麽破綻的地方。
江亓卻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是她跟伏家前段時間已經死去的養狗的人一起交談的照片，另一張光影模糊，純屬偷拍的角度問題，依稀可以看到舒合跟一個人在屋子裏交談，可惜，對方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部位都沒有露出來。
舒合麵不改色的看著照片，“江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你並不想為虎作倀。”江亓瀟灑的將照片拋到一邊，看著舒合的眼睛清明，分毫沒有之前粘乎乎的愛戀。
舒合心裏一咯噔，估計是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被傷到。
“江總憑什麽這麽說呢？”她扯著唇角，露出一個不怎麽好看的笑容。
江亓繼續上證據，那是一張由安城科技開具的檢測報告，上麵顯示，野菜可以緩解蠱毒。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舒合是島上第一個說挖野菜的人吧。
“你們已經發現了蠱！”
江亓的臉色沉了下去，“我想知道解蠱的方法。”
舒合看著江亓良久，搖搖頭，“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不能說。”
“你果然知道。”
聽著江亓的話，舒合愣了。合著江亓是在詐她。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不繼續吊著嗎？因為這個蠱的傳染性太大了。”
“什麽！”舒合仿佛觸及到了自己未知的領域，“蠱也會傳染？是怎麽傳？是麵對麵就能傳的嗎？”
四目相對，室內是死一般的寧靜。
江亓凝視著麵前的女人，忽而笑出聲。他問：“中蠱毒的人是誰？”
舒合張了張嘴，到底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她隻是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應該有接到通知。”江亓突然提起。
“你是說體檢？”
這個通知，舒合的確是接到了，隻是體檢是今天剛剛做的，所以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
江亓氣得眼周都紅了，他看著舒合欲言又止，轉身給醫院打去了電話。
醫院的效率不錯，報告馬上就傳到了江亓的手機上。
打開手機後的一秒，江亓的臉比鍋盔還要黑。
舒合本就白的臉被嚇得沒有血色，她湊過去一看，果真看到自己的體檢報告那裏寫著，體內有不明寄生蟲。
“怎麽會這樣？”她不禁喃喃。
“中蠱毒的人是誰？”江亓再問。
舒合眼眶通紅，依舊沒有說出口。
江亓按著她的肩膀，與她對視。
“你搞清楚，這個不是什麽小事情！”
舒合茫然搖著腦袋，重複著：“我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江亓幾次深呼吸，才將自己冒到嗓子眼的火氣給壓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
舒合的淚水滴落，她無助的抱住了自己。
江亓的心還是軟了，他鬆開手，轉身離去，給舒合一個安靜的空間靜一靜。
他給伏城發送了一封郵件，簡明了情況。
伏城的對麵，白千柔靜靜地站著。
為了做戲做到位，每天下午，她都會到總裁辦公室坐一會兒，還刻意選在江晚安之前在的時間段，一時間，公司裏的風言風語更多了。
“伏總，晚上會有接頭人來找我，你覺得我該怎麽匯報？”
白千柔表示雙麵間諜不好當啊，主要是伏城對外的形象，一整個頹廢的狀態。
伏城頭也沒抬，“你自己知道的。”
白千柔翻了個白眼，之前她拿著一個小罐子去交差，差點沒給她罵死。誰能相信號稱天才的伏城忙碌了這麽久，就隻做出這種沒用的東西？
今天她要是再這麽回去交差，估計會被懷疑真實度了吧。
伏城大約也想到了這個，他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這是樓盤開發計劃，當時安城科技的房地產開發進行的如火如荼，後來因為一具莫名其妙的女屍計劃停滯了，讓安城科技的股票一路下跌，到今日沒漲上來。
白千柔頗為嫌棄的看著這份計劃書，“伏總，您覺得他們會對這份計劃書感興趣？”
“他們一直想要這塊地。”
那片原來是要開發成一個園區，不少的公共設施都準備落在附近，因此地皮還是很貴重的。
白千柔拿起計劃書細看，上麵的一個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鍾山”。
沒錯，鍾山正是這個策劃案的作者，房地產開發的事情就是他提出來了。細看這個策劃書，寫的特別好，是個人才中的人才。
“伏總，你有沒有想過也安插一個間諜？”
“你能有辦法讓他們信任？”
不說太遠，就說那邊安插到他們身邊的人，各個被拆穿。外來的人，總是會被各種質疑的。
白千柔沉默良久，選擇了閉嘴。
伏城則是看到了江亓的郵件，他眉頭緊鎖，順口問道：“這個蠱，是隻有母蠱有傳染性，還是子蠱也有？”
白千柔表示，自己不知道。
伏城近日為了演戲，實驗室都不泡了，現在要是貿然去也是有點不正常。
“其實你也沒有必要非得自己去，你已經離開學術界很久了，就算再聰明，也是比不上十年如一日的研究人員的。”
白千柔的言下之意是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他們公司又不是沒有可以做這些的人，那個馬克，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人才嗎？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大胡子最近手上沒有項目，你正好讓他鍛煉鍛煉，免得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