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繼續心動了!

會議結束,劉宗良掃視了一圈會議室,很不悅地皺著眉:“李繼佑怎麽沒來?”

回他的是劉宗義:“他今天請假去醫院。”

劉宗良不輕不重地笑了聲:“公司給了他最優秀的團隊,第一次重要會議就缺席,二弟,你手下的人真是……”

劉宗良點到即止。

劉宗義笑笑沒說話,等劉宗良走了,他微笑和江元,陸遠說:“明天歌曲會敲定,接下來你們會很辛苦,加油,我有事先走了。”

他拿起文件,到門口突然又折回來,左右看了看,摸出一樣東西遞給陸遠,低聲說:“差點忘了,這藥效果不錯,你見到你舅拿給他。”

江元剛好路過,好奇瞥了一眼,瞄到了三個字——痔瘡膏。

同時在第九醫院,李繼佑望著陌生的**,嘀咕道:“哪來的**……還怪舒服的。”

李繼佑脫下**,熟練翻身趴在病**,和醫生說著情況:“昨天喝多了又脫出來了,7瓶還是8瓶……”

——

江元的個人活動暫時擱置,到明天之前,他有一個下午的空閑。

電梯從頂樓往下降,隻有江元和陸遠,陸遠進電梯就戴了耳機。

安靜的空間沒有絲毫聲音,本來因為會議,江元暫時忘了**的事,現在兩人獨處,他腦海又不斷循環,陸遠拿他**,陸遠拿他**……

江元站在靠裏一些的位置,陸遠在他左前方,江元視線不由自主往陸遠後腰瞄。

今天陸遠還是白T加黑褲,白T是寬鬆款,長度蓋過了褲腰。

江元恨不能在陸遠T恤上看出個洞,好確定陸遠現在沒有穿他**。

穿別人**,很變態。陸遠不是變態的人,所以陸遠不會穿他**。

理智這樣告訴江元,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看陸遠的腰,萬一……陸遠現在就是穿著呢!

江元快崩潰了。

他無法接受陸遠穿他**!

他必須確定陸遠沒穿他**,如果穿了……那他就偷回來毀掉!

他那條舊**有一條淺灰色褲邊,高腰褲都蓋不住,隻要看到**邊,就知道陸遠穿的是誰的**。

江元做了決定,他得撩開陸遠的T恤!

現在四下無人,逃無可逃,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

江元盯著陸遠腰部的目光深邃起來,他悄無聲息往前挪了一步,蠢蠢欲動的手漸漸靠近陸遠的腰。

叮!

電梯猝不及防響了聲,江元做賊心虛,唰一下收回手,眼球震顫抬頭。

電梯門打開,鍾義齊剛要進電梯,冷不丁看到江元瞪大眼睛望著他,鍾義齊臉色一變,以為江元是震驚他還沒辭職。

鍾義齊不會辭職,那天不過是打同情牌,沒想到江元不買賬。鍾義齊略一思索,換上笑臉走到江元旁邊站著:“我辭職信沒給批,而且元元,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公司。”他神情真誠,“我留下來,以後你有需要,隨時能找我。”

江元這才回神,他根本沒聽鍾義齊的話,不過他並不意外鍾義齊還在,他根本不信鍾義齊會辭職。

江元冷漠:“哦。”

鍾義齊看了陸遠一眼,忽然拍了一下陸遠的肩膀。

陸遠摘下一隻耳機回頭,鍾義齊伸手說:“你是陸遠吧?我是鍾義齊,元元的經濟……”他無奈笑了起來,“算了,不提那些,以後我們元元就拜托你照顧了。”

江元聽得直想翻白眼,裝模作樣!他剛要開口,陸遠先說:“我們是隊友,自會彼此照應。”

並沒有回握鍾義齊的手,完全不給他麵子。

鍾義齊收回手,嘴角斜了一下:“那就好。”

他的樓層一到,他甚至沒和江元客套就快步出去了,顯然氣得不輕。

江元覺得很神奇,等電梯門關上,他主動問陸遠:“你不怕得罪鍾義齊嗎?”

陸遠取下另一隻耳機:“我和你組隊已經是得罪他。”

江元想了想:“噢,也對哦。”他唇角彎了彎,“不過看他生氣,我就高興。”

陸遠側臉看向江元,江元發現他看他,還特別友好地又擴大了笑容。

像小朋友惡作劇得逞後,兩隻眼睛彎彎的,閃著晶晶亮亮的光。

陸遠不由也笑了一下。

江元看到陸遠笑了,先是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他心頭大呼不妙。

大意了!他在陸遠麵前笑得那麽帥,看吧,陸遠又看心動了!

不能讓他繼續心動了!

江元趕緊收斂住笑容,這時到了地下停車場,電梯門剛打開,他立即和點火炮仗一樣竄了出去。

江元一口氣跑上保姆車,讓坐在最後一排的李彭生和袁園園坐前麵,他翻出墨鏡口罩飛速戴上,坐到了最後一排。

“元元……”李彭生摸不著頭腦,“你怎麽了?”

江元咳嗽一聲,壓低嗓子說:“感冒。”

李彭生和袁園園對望一眼,到底都沒敢問,剛才不是還好著嗎?以及……感冒為什麽要戴墨鏡?

陸遠隨後上車,江元趕緊長腿一支,一個人霸占了最後一排。

這樣陸遠坐前麵,不信看不到他還能心動!

陸遠就近坐在靠門的單人位,戴上耳機頭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江元仗著有墨鏡,光明正大盯著陸遠,這時袁園園擰開保溫杯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元元哥,感冒了喝熱水會舒服點。”

江元本來不想喝,可看到滿滿一杯熱水,他眼睛一亮。

有了!

這個動作,江元演的偶像劇裏經常出現,區別是女主灑,還是女配灑。但結果殊途同歸,全是男主被潑脫衣服!

陸遠的T恤,這不就能脫了!

江元接過水杯,他又拉下半拉口罩,大口大口對著杯沿吹氣。

濕衣歸濕衣,不能燙到陸遠!

袁園園有些許疑惑,她做過江元的筆記,江元說喜歡喝35度的熱水,她特地燒的35度水。

袁園園趕緊轉身,掏出筆和小本子記下新發現:遠哥上車要休息,元元哥喜歡低於35度的水溫。

江元吹到杯子毫無溫度才停,嘴巴也酸了,他一邊休息,一邊思考。

潑水其實是技術活,要做到不顯山不露水,需要自然的演技。他要是從後往前「不小心」灑水到陸遠身上,實在過於刻意。

江元眼睛微眯,他得靜待最好的時機,發揮超越自我的演技,把這杯水完美潑到陸遠身上。

他微弓著腰,宛如潛伏在暗處的老虎,耐心等待著狩獵最後一刻。

保姆車開進小區,又進了地下停車場,在即將到達A座電梯時,江元站起來了。

就是現在!

江元往前一衝,轉身右手托住水杯就要往陸遠身上潑。

吱!!同時車輪劇烈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徹停車場,保姆車緊急刹車!

司機嚇得心跳都快沒了,降下車窗大罵:“沒長眼睛啊!有車過還往外倒!”

跟著刹車聲,江元身子慣性往前衝,手裏的水杯往前一傾,全都潑到陸遠身上,同時江元膝蓋一曲磕到座椅,臉向下貼到了一大坨柔軟。

“嘶!”

江元聽到不知是誰的沉悶痛呼。

與此同時,兩聲驚呼響起。

這次江元能聽出來。

驚恐男聲是李彭生:“阿遠你沒事吧!”

著急女聲是袁園園:“元元哥!”

江元墨鏡卡飛了一點,視野徹底被卡住,什麽都看不清,但他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他嘴巴碰著的地方,似乎,好像有一點點……硬?

下一秒,陸遠沙啞的聲音響起:“江、江元……”

聲音從上方來,江元緩緩抬頭。

茶色的視野逐漸開闊,江元看到陸遠低頭望著他,英俊的五官此時分外扭曲。

那雙淡漠漆黑的眼睛,沾染著無邊苦痛,薄薄的嘴唇顫抖著,吐出三個字:“快、起、開……”

江元下巴墊著的地方,正以一個詭異的速度膨脹起來。

這是……

江元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覺得,他死在上一世,其實也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啊……我……頭好……”江元發揮出他一生最好的演技,歪著身子,手指趁機抓著陸遠的衣角撩起,一點點從陸遠身上滑到地上,在瞥到一抹黑色時,他眼睛一閉,裝死了,“暈……”

江元不想睜眼。

不過在李彭生要打120時,他還是「虛弱」地伸手,死死按住李彭生的手腕,睜開眼,「虛弱」說:“我、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不用……不去醫院。”

李彭生很猶豫:“可你……”

“我就是……有點發燒吧,咳咳咳!”江元死命咳,李彭生沒辦法,隻好背著他上樓,放他到**,很快又拿著冰袋,退燒藥和倒了一杯溫水。

江元縮在被子裏,隻留了一對眼睛:“你下班吧,我一會兒吃。”

李彭生不放心:“要不我今天不走了,我……”

“不不不!”江元伸出手,指著門,“你馬上走!晚一分鍾扣工資!”

“那你千萬別忘記吃退燒藥。”李彭生隻好起身,又叮囑了幾遍走了。

門一關上,江元立即拽下冰袋,踢開被子踮腳衝到門邊,耳朵貼著門聽著外麵的動靜。

隔音是真的強,他隻能聽到一點點說話聲,但聽不清是什麽,正在這時,腳步聲靠近,江元當即跑回**,蓋上被子閉眼裝睡。

叩叩。

有人敲門。

江元掐著嗓子:“進來。”

門打開,一道身影靠近,江元虛著眼,故意說著胡話:“是……李助理嗎?”

陸遠看了一眼那張埋進被子裏就幾乎看不見的小臉,放熱牛奶放在床頭。

“我有事出去一趟,一小時左右回來,有事打我電話。”

說完陸遠打開一盞床頭燈,走到陽台,拉上窗簾,房間霎時陷入昏暗。

腳步聲走遠,伴隨著關門聲,臥室再次恢複安靜。不一會兒,大門也關上了,江元立即從被子裏爬了出來。

江元眼睛在黑暗裏迸發出奇亮的光。

他已經確定陸遠穿的不是他的**,剩下就是,陸遠的房間!

現在陸遠不在家,正是神不知鬼不覺,偷回**的好機會!

江元飛快打開門,衝向陸遠房間。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