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安國被抓後鍾家人那邊一直都沒什麽動靜,隻有老太太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哭了幾次。

除此之外,他那個兒子半點消息都沒有,說是在外麵出差一下子趕不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林遠就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了C區警局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案件和係統內的案件相關,晚上係統“折磨”了他一宿。

“林遠?”

守在門口的警員狐疑的盯著他。

眼前這青年看起來就熬了個通宵,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徹夜打遊戲去了。

這人真是關局指定的顧問?

林遠點點頭。

見確實是這個人,畢竟自己還是看過照片的,警員就將臨時的編號給了他。

無論之後林遠是否成為C區的正牌顧問,這都是必備的。

“你進去找鄭雲因,她會負責你擔任臨時顧問期間的所有問題,檔案室和信息技術那邊的警員她也熟悉。”

他是個老警員,對警局內部的情況了解也比較詳細,不然關局不會安排他過來。

接過編號之後林遠表示自己知道了。

警局內單獨的辦公室倒是有,隻是現在的林遠還不足以一個人占據一間辦公室,所以給他安排在檔案室那邊。

檔案室裏的警員已經在忙了,不過對於林遠的加入他們還是很好奇。

一個兩個的都伸頭看了幾眼,卻都沒有搭話。

看到自己桌上擺著的一堆東西,林遠有點想讓人給自己說說他今天的任務。

可惜的是大家都在忙看著就不像是有空的樣子,林遠隻好自己坐下開始看這些案件信息。

另一邊。

本來應該負責林遠的鄭雲因腳步匆匆地在三樓打印資料,平時倒不會這麽忙,就是這次不知道怎麽,上麵著急要幾年前的案子。

屍檢已經做過這麽久了,哪裏去找人的DNA?

等她來到會議室的時候的,裏麵幾個陌生的麵孔淡淡的看過來。

“我記得C區不是有專門的資料庫嗎?怎麽去了這麽久?”

還沒等鄭雲因解釋,對方又皺眉開口:

“算了,先拿過來吧,然後你出去就行。”

鄭雲因也不好說什麽,看了自己這邊的刑偵隊長一眼,轉身出去。

她出去之後就看到了跟在刑偵隊長張耀之身邊的警員,武聰。

兩人算是一個時間進入的警局,遇到這種事情也能聊得來。

鄭雲因無語:

“雖說是殺人案,但是家屬都要求火化安葬了,咱們也不能一直把屍體安置起來吧?”

跟在刑偵隊長身邊的武聰見的人可比她要多,笑了笑道:

“他們也不是正式的警察,對於警局的了解並不多,隊長會給他們解釋的,你今天不是還要負責那個林遠嗎?現在不過去?”

為什麽讓鄭雲因負責?

當然是關局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林遠和鄭雲因好像相處還可以,所以才下的安排。

說到這個鄭雲因才想起來,她一拍腦袋有些懊惱。

“完了我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他今天的任務可不是待在辦公室看那些案卷,還有人等著呢。”

“啊?”

武聰疑惑。

警局裏和這個林遠扯得上關係的沒幾個,誰等?

於是在接近十點的時候,鄭雲因才出現在林遠的麵前。

彼時的林遠,已經將桌上的案件差不多看完了,除了他手裏的一本之外,其他的都堆在了一起。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開始看。

比如剛到的鄭雲因,她沒注意到周圍警員跟見鬼了的表情,微微喘氣來到林遠身邊。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久,我們過去吧。”

把手裏的最後一個案子看完,林遠閉了閉眼,他沒有站起身而是反問:

“我看了下時間,這些都是去年發生的事情,前年的案子有這麽多嗎?”

雖然不知道他怎麽這麽問,鄭雲因還以為他是簡單的看了時間,點點頭。

“差不多吧,不過前年的案子大部分都解決了,現在科技的手段不少,去年這些案件大都是發生在沒監控的位置。”

這也導致案件很難繼續進行。

林遠若有所思站起身,同時將那些案件往隔壁的同事那邊推了推,他剛才有注意到案件都是由對方統一歸放。

“麻煩將這些放回去吧,後麵有需要我會找她的。”

看了眼鄭雲因,那位警員默默地將案件都拿了過來。

見此鄭雲因微愣,不過找出這些也不難,林遠簡單看看確實夠了。

在路上的時候鄭雲因大概講了一下林遠今天的任務,其實也是和那些案件相關,讓他了解一下。

但是更重要的還是眼前鍾安國的事情。

他們從鍾安國口中挖的東西不少,就是感覺沒到重點,而唯一能讓鍾安國的防備破開的人,就是林遠。

案子能盡快解決才是對警局最有利的,所以今天早上鍾安國人就坐在了審訊室裏。

在枯燥的坐了接近三個小時後,他才看到了林遠的身影。

上次審訊他的是周長峰,他和林遠的年紀相差太大了,在看到這麽一個沒穿警服,而且十分年輕的青年時,鍾安國的眼裏有些不解。

林遠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鄭雲因對於審訊的手段並不清楚,沒有進去隻在外麵看著。

說實話,她也很想看看林遠的本事。

“你好鍾先生,或許我的另一個稱呼更適合你,替罪羊?”

察覺到鍾安國眼神的變化,林遠淡笑繼續道:

“上次你聽到的那句是我告訴周警官的,好不好奇為什麽雨衣沒有被處理?想不想知道是誰做的?”

帶著手銬的鍾安國臉色徹底變了,他不自主地看向那平平無奇的反光玻璃,然後將視線收回。

這人一來說的這些,搞不好就是為了破開他的心理防禦。

他穩住心神,道:

“那東西就是我處理的,反正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麽用,怎麽,你還想用一件用過的幹淨雨衣威脅我?”

話出口的瞬間,林遠雙手放在桌上交叉,保持微笑。

“你就這麽確定,那是一件幹淨的雨衣?”

“要是上麵有什麽東西的話,你們不會用橋上的血來定我的罪,這位警官還是太年輕了,事情是我做的沒有第二個人了。”

“不如大家都省事點,崩了我?”

鍾安國對於死不死的這種事情已經無所謂了,活了這麽久他早就活夠了,現在警局找他他束手就擒就好。

良久,林遠給他鼓了鼓掌。

“你們鍾家父子這叫什麽來著,哦對,父慈子孝。”

掌聲停止,林遠的眸子藏著平靜。

“鍾偉的賬戶上有好幾筆不明來路的資金,這些到時候如果立案調查會被全部凍結,你兒子換公司才一年吧?這公司對鍾偉說要就要了,還給他這麽高的職位,你沒想過原因?”

鍾安國當然想過,但是那又怎麽樣?警局能拿他們如何?

“鍾安國,我知道背後利用你的不是你兒子,那你覺得你進了警局,你兒子會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