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那天為什麽吵架？”
林遠不緊不慢地問道。
“因為我那天早上過去的時候沒有給她帶豆漿，以前都是我負責帶的，但是那天我真的忘記了。”
就算是現在對麵是警察，女孩說話的腔調還是不慌不忙。
很難想象，她現在討論的是她自殺的好朋友。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有精神病的？”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周箬臉上才難得有了些表情。
“十歲。”
她語氣十分的肯定。
“怎麽就記得那麽清楚？”
“因為那是我認識鍾甜甜的第三年，第二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我第一次錯過她的生日。”
生日的那一天發現自己得了精神病，林遠在筆記本上麵記錄下來。
“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去看了，但是醫生是讓我回去吃藥。”
周箬道。
“好，最後一個問題，你和鍾甜甜最後一次見麵的時間，地點在哪裏？”
“從上次吵架過後，我們就沒有見過了，覺得應該是她不想見我。”
周箬這次眼底的失落十分明顯。
大概問了這些問題之後林遠把人帶了出去，畢竟對方不是嫌疑人，他不可能讓人一直留在這裏。
周箬的父母看著好好的周箬，問林遠後麵是不是就不用來了，但是得到的結果是看後續需要。
出了警局之後他們上了車。
他們沒有那麽多錢買車，所以坐的是出租車。
一上車周箬她媽就掐著她的耳朵，生氣到不行。
“我就說了人家那麽好的日子你去摻和什麽，現在這出事了還要把我們給叫過去，你知道我和你爸兩個人請假虧了好幾百嗎？”
周箬沒有說話，還是她爸開了口。
“和她無關不就好了，說不準就是他們好日子過到頭了才生了這麽一個女兒。”
“就沒見過跑到警局自殺的，我聽說現在不少媒體都準備參訪這件事，還有你們都看到了吧？那個年輕的警官，就是林遠。”
這名字最近還是挺火的。
雖然比不上當下明星的熱度，可是在他們本地也是有了點小風波的。
“確實，不過那精神病的藥咱們家裏還有嗎？我怎麽不記得有？”
他們一下子都沒想到以前這死丫頭有精神病的事，她自己到時記得說清楚。
“…是甜甜給我買的，一個月前。”
周箬道。
“好啊，那一瓶子藥一百多，你一句話都不說是吧？咱們一家一個禮拜的的夥食費都有了。”
她心裏想的是反正都這麽長時間了，不吃也沒事。
誰能想到一百多那鍾甜甜說拿就拿，還真是會花錢。
“算了，等這個藥吃完不買就是。”
聽到這聲音周箬的父親覺得腦袋痛，絲毫沒注意到低著腦袋的周箬扯著自己衣服上的線頭，慢慢地轉著。
細細的絲線在手指上纏繞，勒緊，然後皮膚下開始充血……
林遠一出門就被白秋水給堵住了，看著他一看就熬了夜的黑眼圈，不禁有些好奇。
“你這是一晚上通宵去了？”
白秋水咬牙。
“你覺得呢？”
要不是那些技術科的人一直纏著他問問題，他昨天晚上就不用睡得那麽晚了，以至於到現在才起來。
“好了，先和我去辦公室吧，有問題到那裏再問我。”
看著林遠往前走，白秋水有種自己被拿捏的錯覺，但是還是跟了過去。
技術科他去過，但是海市的顧問室他沒見過，當他看到裏麵擺著一張床的時候，不禁有些驚訝。
“這床是？”
“睡覺用的，夠用了。”
知道他要說什麽，林遠無奈回答。
“我還沒在附近租好房子，等到租好了再搬進去。”
入職手續在第二天鄭雲因就幫他辦好了，順帶還有補助，所以他可以選擇好一點的小區。
白秋水點點頭，小的時候他也是跟著爸媽到處跑的，光是學校都去了好幾個了。
“我看到了另外那個人差點破掉我的防火牆，這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白秋水說到底也不是對自己實力多自信，他雖然有自信的資本，可是走到現在這一步並不是隻有自信。
“對方挺聰明的，知道我會查他的地址，第一時間就將網線給拔了，但是那個網址估計是登錄不上了。”
“那就是另外要再找一個賬號。”
他皺眉。
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自己能做到對方當然也可以。
“對，你對刑偵這方麵也感興趣？”
在椅子上坐下，林遠給他倒了杯水。
“不是，京市那邊的警局我去過好幾次，所以大概知道一些事情。”
白秋水這個時候倒是謙虛起來。
“你們那個女孩在門口自殺的案子我找鄭警官要了點資料，嫌疑犯很難鎖定，根據你之前的猜測，要是背後的人是你說的那個，那麽很可能是隨意殺人。”
“但是總要有個目標，老鼠也是有尾巴的。”
喝著茶的林遠沒發現，白秋水的目光一下子被他背包裏亮黃色的衣服給吸引了，這衣服越看越眼熟。
作為新時代少年，點外賣這種事情那是肯定的。
雖然他用現金結賬，但不代表他不上網點餐。
“這個衣服？”
“咳咳，我不忙時候的工作服。”
“……”
“之前從警局那邊得到你的資料，我還以為是假的，隻是個噱頭。”
林遠也沒急著將東西收起來。
“還是說正事吧，我幫了京市這麽一個大忙，你幫我一個小忙應該不過分吧？”
“什麽忙？”
至於來的時候說的要和人比比，現在白秋水是完全沒了這個心思。
“前幾天有人想要殺我來著，附近的監控有些還是可以恢複的，你幫我找找能不能將人臉給識別出來。”
“那要是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呢？”
“這就需要你想想辦法了。”
林遠自己對於那些外網不是很了解，甚至連網址都沒有，還得臨時上網查。
而白秋水不一樣，他這麽小的年紀就能改動京市那邊的防火網還能改動代碼，說明他知道的東西和同齡人就不在一個量級。
使喚他，林遠也沒有讓小孩子做事的負擔。
“好吧，但我隻能盡力而為。”
“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