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還早，當林遠開著警局的車來到他們小區樓下的時候，下麵的施工還沒有開始。
保安一看到是他，立刻就放行了。
“謝謝叔叔，您知不知道我們這邊什麽時候開始過來施工啊？”
“下午兩點鍾大概會過來。”
到時候人進來需要經過他這裏，所以保安大哥知道的事情不少。
他悄悄地看了眼林遠，心裏想該不會是有人被扔進了下水道吧，那麽小的空間，人也放不下啊。
“能不能麻煩您現在陪我們走一趟？順便的帶上點工具？”
本來就好奇的保安大哥這個時候當仁不讓。
現在正是上班和出門買菜的高峰期，但是這小區的排水在樓棟後麵，好在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後麵有警示表明現在在施工，不要隨意進入。
下水道的幾塊鏤空石板有明顯的挪動痕跡，可以打開。
林遠看著這一幕，相比於重新搬開石塊丟，還是這麽直接丟比較方便。
“幫我搬一下。”
保安大哥連忙上前和林遠一起把那些搬得動的先搬開，本來就是處理汙水的，這一開還不太明顯的臭味就彌漫開來。
水看著是有些渾濁不是很髒，但是光從味道就知道裏麵細菌不少。
張曉看到他的舉動覺得自己之前那個不太好的預感似乎是要被證實，而在兩人的注視下，林遠挽起袖子將手伸了進去。
腦袋靠近水溝，忽視那些異味，林遠簡單的摸索後掏出了一堆頭發。
麵對林遠的動作保安大哥和張曉都是小心翼翼地看著，也不知道怎麽幫忙。
大概在裏麵掏了兩分鍾，林遠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林警官，會不會初初沒遇害，真的隻是出去玩了啊？”
張曉有點害怕。
“她就在這裏。”
犯罪後凶手絕大多數都不會將屍體留在原地，尤其是突發性的犯罪，要是真是那幾個男生，那麽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屍體丟進去。
正如張曉所說，這裏是老小區，一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容易被人發現。
“可是你都找了這麽久也沒找到，萬一呢。”
林遠沒回答，隻是盯著下水道的水麵看了一會兒，對保安大哥道：
“大哥你去幫我看看前麵是不是有東西堵住了，這水流不太對。”
什麽水流不對？
保安掃了一眼感覺沒差，不過還是聽林遠的話往前麵一個個查看。
石板橫著的鏤空區域可以勉強看到裏麵的情況，在他過去的時候，林遠在附近找了一根樹枝。
他整個人趴在地上，一隻手扶著石板借力穩住，另一隻手拿著樹枝往裏捅。
幾乎是樹枝進去沒多久，觸碰到什麽東西的感覺就傳來了，並且十分明顯。
和水底下那些積攢的淤泥不同，是個硬東西。
林遠往裏麵又探了探，邊上還有一個。
手撐著地麵爬起來，林遠打開手機燈光，在石板上走數著距離。
大概是這裏……
就在他準備拿起邊上的棍去撬的時候，保安大哥那邊也有了動靜。
“警察同誌！這裏這裏！”
隻見那邊保安大哥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麽的他手也伸進去了，再掏出來的時候是一個黑乎乎的袋子，上麵還墜著個東西。
“要不要打開啊？”
保安大哥聲音有點發顫，他摸著好像是個人手啊.
“先放著！”
林遠說了一聲，然後又專注於自己眼前的石板。
“我來幫忙！”
一邊的張曉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
就算是有棍子一個人撬也很難，林遠讓她拿棍子撬，自己則是卡在石板被撬的那一端。
“1、2、3!”
“咯——”
石板被掀起來的那一刻，林遠立刻發力。
重重的石板落在邊上的草地上，發出的聲響不大。
而張曉也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垃圾袋，隻是相比於保安大哥手裏的那個，這個顯然要大得多。
林遠將它拿出來，又往邊上摸了幾下。
一共被找出來的有四個袋子，其中三個的體積都不小，還被套了好幾層。
“這……這裏麵裝的該不會是的人吧？”
保安大哥是好奇，但是還沒好奇到這個地步。
林遠將手機交給張曉讓她錄像，然後自己將那些袋子一個個地打開。
這一次的臭味和之前的完全不同，打開的第一個袋子露出來的就是黑乎乎被頭發包裹住的東西。
張曉沒忍住，盡管手機還在拍，不過她直接在邊上嘔了起來。
因為早上沒吃早飯，現在單純幹嘔。
錄像中林遠已經將頭發給弄開了，露出裏麵一張慘白的臉。
這袋子裏裝的，是個腦袋。
“初初！”
看清楚臉的那一刻，張曉的恐懼消失了一瞬間，更多的是震驚和懵。
“還真是個人啊！”
他們這小區不會是什麽大凶之地吧？這才多久就已經死了兩個人了都，還都是年輕的小姑娘。
就在保安大哥想著自己要不要換個工作的時候，林遠已經將袋子給綁了起來。
從張曉手裏拿過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他就給張隊打去了電話。
警局那邊過來的車子比較低調，這邊住戶不少，到時候怕是會破壞了現場。
另一邊從悲傷中回過神的張曉開始給孟若初的父母打電話，他們人不在海市，同時她也想到了這事情可能是誰做的。
李沐澤，一定是他！
除了他們之外不會有別人的！
張隊帶著幾個法醫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已經被肢解好的屍體，幾乎什麽都在。
幾個警員繼續拍好照之後，就讓法醫那邊去鑒定了。
“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大晚上的孟若初不可能出去，就算是翻牆也不可能是單獨一個人翻，所以她一定還在這裏。”
“不過做這件事的人有點小聰明。”
“怎麽說？”
林遠帶張隊來到下水溝麵前，道：
“如果隻是這麽丟進去的話，第二天一來就會被發現，而前麵一點的地方是已經清理好的，丟在那邊就很好。”
可是條件不夠，夜晚環境下不確定性有點大，萬一動靜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所以，他們用了氣球。”
“氣球？”
張隊這就有些不理解了。
“不是隻要將這些袋子稍微用力往前丟就可以嗎？要氣球幹什麽？”
“小一點的氣球數量多的話，具備浮力。”
“萬一要是浮力不夠呢？那就很有可能被卡在某個地方，這樣暴露的風險就更大了吧？再加上這邊小區這排水溝雖然不淺，可是底下都是垃圾。”
“不然怎麽它們的位置不一樣？”
在他們來之前林遠就在發現這些袋子的地方做了標記，兩個地方確實相差的距離不短。
之所以保安大哥能夠將袋子給拿出來，那是剛好到了轉角處，上方的石板有一塊已經缺了個口子，用一塊布遮著所以才看不出。
張隊嘶了一聲，摸著下巴。
“你就被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他們用了一個笨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