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微微有些發麻的手,林遠冷眼看著對方。

他們各自手裏的子彈已經用完了,現在隻要自己把他拖住,等鄭隊過來之後就逃不掉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男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抹了一下嘴上的血,往後退了幾步。

“今天就先放過你。”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要提著酒櫃後的箱子離開,而林遠也追了上去。

怎麽可能放他走?

兩人的距離並不遠,林遠伸手就要夠到那個黑色的鐵箱子,隻是但是這個時候用它作為武器。

先是避開林遠的手,隨後就用那箱子想要砸林遠的腦袋。

由於來不及,林遠隻能伸手格擋。

這一下過後林遠的腦子有一點發懵,他的武力值是上去了,但是這不代表他是鐵打的。

藏酒室的小門被飛快打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麵的門也被打開了。

“林遠!”

鄭如峰的喊聲讓他回神,林遠往後看了一眼快速開口。

“鄭隊,人往裏麵逃了,他手上提著東西!”

看到林遠一隻手還捂著腦袋,鄭如峰立刻帶著幾位警員追了過去,船長也是麵露焦急。

主要是在場的除了那個跑了的人之外,地上還有個看起來已經死了的女人,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幾把手槍。

這情況……說是大場麵也不為過。

後麵的其他人不知道裏麵的情況,更是不敢上前。

林遠立刻看向還站在原地的船長,問道:

“這裏麵的暗道是通往哪裏的?你知道嗎?”

這艘輪船並不是船長慣用的,他隻大概知道藏酒室裏還有個空間,具體是往哪裏走的還真記不清。

“我我我……”

船長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想到。

“當時他們並沒有給我看這個圖,就算是看了,我現在應該也忘得差不多了。”

畢竟他最大的作用就是開船。

林遠見沒有結果,也隻能再次轉身往通道內走去。

不過等他過去的時候,鄭如峰已經沉著點回來了。

“鄭隊。”

“我們沒追到人,人跑了。”

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誰也不希望自己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怎麽回事?”

當林遠問的時候,稍後的一位警員給出了回答。

“那裏麵的通道不止一條,人鑽進去了之後我們就找不到了。”

林遠已經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不然對方再怎麽跑也還是在輪船上,通道隻有一條的話,被追上實在是太容易了,也沒有必要跟自己在這裏耽誤時間。

“林遠,你有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在他的視線下,林遠搖了搖頭。

對方和自己一樣都十分謹慎地戴著口罩,而且頭上的頭發顏色也看不太出來。

“還沒把人給抓住?”

看到一些人出來的時候,身邊根本沒有其他人,船長的臉色有些驚恐了。

是他把人給帶過來的,要是這個人回頭找自己的麻煩,現在可離靠岸的時間還有挺久啊。

林遠來到地上的那個女人身邊。

“我們看來還需要再去找找監控,看看有誰這個女人走得近,說不定能夠有點線索。”

這艘輪船太大了,他們全力搜的話很難。

“隻要確認東西在船上,我們就有理由對所有進入海關的人進行嚴格搜查,他進不來的。”

聽到鄭如峰這篤定的話語,林遠看向他。

“小子,對咱們海關的檢查人員有點自信,他們這麽多年可以說是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了。”

確實,林遠稍微安下心。

他想到了自己剛才對對方下手的時候,打了他一拳。

“鄭隊,可以順著左臉有傷的人去查一下,我剛才打中他了,他的牙齒流了血。”

“你的意思是?”

“被人打了一拳身上還有槍傷,怎麽說也得腫,我能一拳下手不輕。”

能把人牙齒打得掉血了,這還能輕的了?

剛才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現在警局這邊有人過來是攔不住了。

都不是傻子,那聲音能是別的?

不過現在輪船上的客人都還不知道這些警局的來的人長什麽樣子,也算是能讓躲在暗處的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能把槍帶上來,說不定就不止這兩把。”

林遠道。

“那這船上的人?要不我還是讓警局的人直接從遊艇上麵過來支援吧?”

眼下要是對方真的直接出手,會死傷多少還不知道。

“先讓人晚上悄悄地上來,他們應該也不會動手。”

從剛才的交手來看,對方之所以那麽做因為覺得能夠快速解決自己,一旦他發現解決不了,就立刻逃走。

真要惹出那麽大陣勢,他絕對逃不了。

鄭如峰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聽他的話了?

看了一眼還在想事情的林遠,心中給自己說了句算了。

把另外一邊順著受到逃走的男人,從套房的衣帽間裏鑽了出來,他的身上有槍傷,需要及時治療。

用清水衝洗過傷口之後,他又將子彈給弄了出來。

子彈掉在地上的聲音,與門被推開的聲音同時響起。

“東西呢?”

浴室門被打開,男人忍著痛指了指床頭櫃。

那個箱子很快被來人拿起來,取出12瓶紅酒中的其中一瓶,其實中間裝的都不是紅酒,隻是外麵一層拿來做掩飾的是。

“現在輪船的外圍已經被遊艇給圍住了,你想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我們已經暴露了……”

將那些紅酒瓶放回原處,來人坐在**說道。

“這次的行動,暫時就這麽算了吧。”

男人沒有想到居然會聽到這個回答,他看著那個箱子有些不甘心。

“我們努力了這麽久,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將海市作為試點嗎?”

“犧牲自己人去換這個機會,沒必要,我們和那些可以隨便去死的雜碎不一樣。”

這些話讓男人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本來他們不需要承擔這樣的後果的。

“老板那邊怎麽辦?”

“到時候我會親自跟他說,反正過來的主要目的是和那個青蛇見麵,確定好合作對象才能讓大家更放心。”

“在這個前提下,其他的反而沒那麽重要。”

來人想法和其他人不一樣,他認為每個人的體質都差不多,這東西放在國外和這裏沒什麽區別。

有了這句話,男人隻能點點頭表示明白。

但是他也知道,估計海市他是去不了了,一定會被人看出來的。

想到這位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比自己要強悍的,他心裏那些愧疚也算是稍微少了一些,有他在的話,有自己跟沒自己其實沒什麽兩樣。

“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