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這麽久沒有再有過聯係,可你仍然美好的讓我心動。

“有多久沒見你,以為你在哪裏......”

隨意丟棄在副駕駛上手機響個不停,可駕駛座的上的人卻絲毫沒有想要聽電話的打算,終於到了一個紅燈路口,她手抵在方向盤上,談定的將手機關機。

車載電台還在播放著時事熱點,“海歸年輕畫家葉思將於今日在行翁閣舉行婚禮,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以為新娘會是同為海歸知名畫家的林綿,卻不料新娘另有其人......”

駕駛座上的人眉頭一皺,未等說完便換了個電台,“林綿以一幅《冬》獲得今年最佳畫作獎.....”

紅燈轉綠燈,駕駛座上的人啪的關掉車載電台,高跟鞋把油門一踩到底。

到達行翁閣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十二點半開始的婚禮,萬幸她還趕得及。

林綿手機給手機換了張SIM卡,張迎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念叨,“你到哪了你!”

林綿踏著高跟鞋腳底生風,一手接電話,另一隻手卻急急按著電梯,“到酒店啦!這不是還有半個小時嘛,不會不記得你的!”

“你趕緊上來,葉爸爸和葉媽媽在門口候客,今早還提到你,要是你不想見,直接從廁所繞偏門進。”張迎夏的手撥弄著頭紗,說話的語氣輕鬆可化妝鏡裏的臉分明都是擔心。

倒是林綿噗的笑開,“你可以啊你我這麽大牌,你喊我走偏門啊”

張迎夏也跟著她笑,“對啊,我怕你走正門引起轟動,人家以為你來劫親!”

這邊林綿笑的嫣然,說著說著就走到了正門,葉父葉母笑的滿麵春風正在迎客,她掛了電話,握緊了手裏的請帖,臉上仍然帶著笑,隻是沒有這麽明豔動人了。

“葉叔叔,葉阿姨,恭喜了。”林綿忙忙走過去,份子錢連著請帖一起塞給他們,葉父葉母看著她,葉父忙道,“綿……林綿你人到了就好,葉思和迎夏可擔心你不來!”

林綿笑著沒有接話,到是顯得葉父葉母有些尷尬,偏生這樣碰巧,安遠道上前遞了請帖。

葉父葉母倒是順水推舟讓安遠道同林綿一同進去,反正也是同一席,無妨。

安遠道淡淡應了聲好,眼睛望向她時不過是看個平常人一般,無波無瀾。

他走在前方,林綿小跑上去跟著。

他好像比之前高了一點,會不會過了一八五呢,身材也好,穿西裝真好看,會不會談了女朋友,會不會結婚了啊,他這樣的青年才俊,肯定會有很多很多女孩子撲上去的吧,他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林綿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這麽多話想說,卻是哽咽在喉,發不出半點聲音。

安遠道忽然停下,林綿直直撞了上去,倒是把林綿憋著的眼淚撞了出來,“阿,”

她捂著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安遠道回頭看她,微微皺了下眉頭,“怎麽不知道看路?”

林綿盯著他,“你停下來,沒有跟我說……”

安遠道沒有接話,林綿覺得怕是自己的語氣拿捏的不對吧,他們好像,再也沒有之前那樣親近了。想著想著,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倒是委委屈屈的模樣。

安遠道順手抽了張紙巾遞上去,順手幫她把椅子拉開,“到了,忘了你跟在我後麵了”

動作自然的如行雲流水,他這般模樣倒是與她記憶中的少年重合,她心底一陣空落落的疼,卻隻是捂著鼻子,輕聲說了句,“沒事,是我沒注意。”

司儀在台上試著麥克風的音,婚禮進行曲也響了起來,點燃了現場賓客的熱情,她就這麽坐下,同一桌的人三三兩兩的坐下,她和安遠道隔著兩個位置,中間坐了兩個迎夏的舍友,正好把她和他隔開。

她看著葉思牽過迎夏的手,看著葉思和迎夏站在所有賓客前洋溢著幸福的樣子,看著葉思和迎夏的山盟海誓,看著葉思虔誠的吻著迎夏的樣子。

台上的新娘子要丟捧花,所有的姑娘都忙著擠上去,可迎夏卻是忽然搶過司儀的麥克風,她直直看向林綿這邊來,林綿卻忽然笑開,看向她。“林綿小朋友!”張迎夏笑的跟個孩子一樣,朝著林綿揮手,“迎夏大朋友!”林綿也朝她揮手,葉思倒是沒忍住先笑了,在場的賓客忍俊不禁,

“林綿小朋友我今天結婚啦!”

“迎夏大朋友我知道你結婚啦!”

林綿和迎夏都笑出聲,就好像結婚的是林綿和迎夏一樣。

迎夏拉著葉思的手十指相扣,握緊麥克風衝著林綿講,“所有人都跟我說,新娘的捧花上有最真摯的祝福,我願意用我的捧花,祝你一生平安喜樂,早結良緣。我陪了你走了十年,要去成為別人的小朋友了,你也要加油,早點成為別人的小朋友喔!”

迎夏說著拎著婚紗裙擺和捧花跑下來,林綿趕忙接過她,“哎呦我的腰,你別過來我今天看了黃曆,不宜碰豬!”

“你才豬!”迎夏佯裝惱怒,氣籲籲的把捧花塞給她。

“可不是豬嘛!葉思多好的一顆白菜,就這麽被拱,你以後可得對葉思好點,不能欺負我哥啊”林綿說著順手舉了杯對著台上的葉思一飲而盡,葉思在台上看著她們,舉了旁邊的香檳塔頂那杯酒回敬給林綿,倒是沒忍住說了句,“你昨天還說讓迎夏遇事別怕,往死裏欺負我,欺負不過了再去找你來打死我。”

賓客都哄笑一堂,林綿也笑,她忽然想看看安遠道,望過去才發現對方也在看她,且好像一直在看她。

這樣熱鬧的喜宴,她在夢裏也幻想過無數次。

迎夏跟著葉思去一圈一圈的敬酒,三五桌下來,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吵吵嚷嚷的讓葉思帶她去找林綿,抱著林綿哭的昏天暗地,說了好多好多句一切都會過去的。

葉思拉她,拉不住。

最後是迎夏哭累了睡到在林綿肩上,才讓葉思給扛走的。

林綿今晚也喝了不少,愣是拒絕了葉思找人送她,晃晃****的就出了酒店。

初秋時節的晚風鋪麵而來,一下子就讓她清醒了不少了。安遠道先她一步出來,皮鞋邊的垃圾桶上盡是煙頭,怕是在這站了很久。

昏黃的燈光倒是愈發顯得林綿小臉緋紅,他自然的走過去接過林綿,“葉思麻煩我送你回去。”

林綿的意識不甚清晰,迷迷糊糊看著安遠道,卻是囈語般念到,“安遠道...安遠道....”念著念著就泣不成聲,在安遠道懷裏愣是哭暈了去。

安遠道彎腰抱起她,明明這麽輕的人,卻在他心裏占了這麽大的分量,壓的他喘不過氣。

而他懷裏的林綿卻沉浸在了酒精構造的夢境裏,夢裏的情景何其熟悉,那段被她小心翼翼封存的記憶,終於一點一點的浮現出來。

安遠道...安遠道...你可還記得,綿綿思遠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