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霍宴執傷了手這件事, 其實對他而言不算什麽,但在江笙這裏,卻把級別調到了最高。說是來照顧他, 可就真把照顧擺在了頭一位。

以至於霍宴執任何事, 都要替他做一做。剛剛吃麵的時候,都是親自挑著一根根喂的。

他當然樂於接受, 但明明沒這麽嚴重, 還是怕她勞心勞累。如今吃過飯,到了洗漱睡覺的時間, 江笙又跟著他上了三樓。

霍宴執笑著堵了門:“去休息吧, 累了一天,你不心疼自己,我還疼,也不看看幾點了。”

江笙踮起腳尖往他屋裏看了眼, “裏麵藏人了?”

霍宴執低頭笑了下,“你都這麽說了,我要是執意不讓你進去,豈不是坐實了裏麵有人?”

江笙側了下身子, 從他身邊繞了過去,然後回頭看他:“還不進來, 都幾點了,快點完事兒, 我也睡覺去了。”

這話說的......

“你要是在這兒, 我一時半會兒可完不了事兒。”

江笙睨他一眼, 懶得這個時候計較。

霍宴執的臥室她以前倒是來過, 所以也算熟門熟路, 她進了衣帽間, 拿了睡衣掛在臂彎裏,然後進了浴室給他放水。

水聲潺潺的流著,江笙用指尖探了探溫度。

霍宴執倚在門邊,看著她忙忙碌碌,心裏一時間變得充實又圓滿。單手扣在領帶上,一用力便給裂開了,又一顆一顆的去解襯衣扣子。

雖說五個手指沒受傷,但因為綁著繃帶,幹起這麽細碎的活兒來還真費勁。

江笙看了會兒,笑著過來接了手:“我照顧的不好?”

“好。”霍宴執挑眉。

“那怎麽非得自己動手?交給我不是更省心嗎。”

聽了這話,他把手垂下,順便撓了撓下巴,她這麽低著頭在自己麵前時,總有幾縷調皮的頭發跳起來撓他,比她撓心還惹人兒。

扣子在她纖細的手指裏,就像聽話的孩子,想讓它怎麽樣,就能怎麽樣。隨著扣子越解越開,霍宴執大片胸膛露了出來。

饒是見過不止一次,再看到還是會不自覺呼吸急促。兩人離得這般近,呼吸便會糾糾纏纏,鼻息間全是彼此的味道,陌生裏帶著些記憶裏的熟悉。

霍宴執眼神變得越發直白,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江笙雖然沒抬頭,但卻能感覺到,那就是個深不見底的水潭,卷著風浪,她一旦靠近,就要被徹底吸進去。

江笙覺得自己塵封了許久的心動,又被他喚醒了一些。

“剩下的自己脫吧。”江笙解完了扣子,快速轉身,卻不知自己耳根通紅,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霍宴執拉住她,“嘖,上一秒說照顧我到底,怎麽下一秒就不管了?”他湊近她的耳朵,“區別對待?”

那耳朵的顏色變得更嬌豔了些。

江笙掙開他的手,“我去看看水放滿了沒。”

霍宴執在她身後爽朗的笑了幾聲。

最後,江笙還是逃了,把霍宴執自己留在浴室裏,忙不迭的關好了門,生怕他嘴裏又吐出什麽虎狼之詞來。

“把手照顧好了,千萬別碰了水。”

“知道了。”語氣裏帶著說不出的愉悅。

江笙知道他洗澡時間短不了,趁著這時機,幹脆回了自己臥室,換了衣服衝了個熱水澡,水澆在身上的那一刻,她才徹底放鬆了下來,說起緊張,她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還是在最後時刻露了怯。反觀霍宴執,卻是越來越放得開了。男人果然不同。

江笙還惦記著霍宴執,因此動作很快,洗完之後拿了浴袍披上,又回了三樓,霍宴執果然還沒洗完。

她敲了敲門:“洗好了嗎?”

裏麵沒人應答。

她又問了句,還是沒有得到回應,江笙幹脆拉開了門,開門的瞬間,正好和站在門前的男人四目相對。

他眼裏噙著笑意,一副守株待兔得逞後的滿足。

江笙不客氣的踢他一腳:“過來。”

霍宴執亦步亦趨的跟在江笙身後,雖然不知她要做什麽,但很是聽話。

江笙拿過花灑,開了調好水溫:“我幫你洗頭。”

霍宴執撩起眼皮看了眼自己的頭發尖兒,心裏被暖意覆蓋。他走過去,在江笙麵前彎下了腰,她的手溫柔的覆了上來,掩著水,避□□進他的眼裏。

這一刻,就像老夫老妻般,讓霍宴執嚐出了戲文裏才有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饜足感。

江笙給他吹幹了頭發,“好了,總算收拾好了,去休息吧。”說完,低著頭把吹風機放到了盥洗台邊,準備離開。

霍宴執把她圈在了手臂間,“我後悔了。”

“後悔?”

“對,後悔了。現在已經過了12點,是全新的一天了,我說什麽,都和昨天沒有關係了。”

江笙掩去了眼裏的了然,“所以呢,你想說什麽啊?”她往他的身前靠了一小步,兩個人的距離更貼近了。

霍宴執壓低了頭,“複合吧,嗯?”

“不是說不著急嗎?”江笙淡然的很。

“我想幹的事兒,得有個正大光明的身份才能做得心安理得。”他聲音也極低,帶著濃稠的情絲。

“聽著不像好事兒呢。”江笙故意的不給他遞話頭。

“笙笙?”

江笙勾起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幹脆的說道:“行。”

這個字說出來的太過直接,讓霍宴執有些無措,準備了一肚子的祈求突然無處宣言,堵在嗓子眼兒這不上不下,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剛剛說的是不是,行?

江笙知道他的不確定,幹脆踮了腳尖在他唇上親了親,薄荷味道的吻清水般點在唇上。

霍宴執終於把真情實感徹底釋放了出來,他攬著江笙貼到了自己身前,瞄準了她的嘴親了下去。

江笙卻突然曲起了腿,頂在了霍宴執的小腹上,男人被阻斷了前進的路,分開距離,眼裏帶著□□和不解。

“剛不是說了,沈大夫特意叮囑,這些日子要清淡些嗎?”

霍宴執想到自己剛剛確實這麽說著吃了江笙煮的麵,卻沒想到她拿這話在這個關鍵時刻等著他。

霍宴執的手覆蓋在她的膝蓋上,然後輕輕收攏後推了下去,“他還說了,得注意補充營養。既然要遵醫囑,總不能隻聽前半句。”

這個騙子,無論是前一句還是後一句,江笙全然沒聽沈大夫說過,他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現在,你就是我療傷的神丹妙藥。”

江笙還沒反應過來,霍宴執彎腰抄起她的腿彎,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x小心你的手,快放我下來!”

江笙時刻擔心他的傷,當事人卻滿腦子想些歪念頭。

霍宴執不理,抱著她快步出了浴室,一齊倒在了**。

兩個人都是穿的真絲浴袍,質地柔軟細膩,最是不禁折騰的,這麽大的動作下,早就雙雙滑落了一邊,霍宴執還好,本來就是暴露狂,恨不能把渾身的健碩露給江笙欣賞。

但耐不住江笙麵皮薄,拋開之前喝酒不談,她還沒這麽光明正大的睡過他的床,尤其以現在這幅樣子。

她揚起手臂,夠到了床邊的開關,關了室內的燈,這下,隻餘浴室透出來的些許光亮,這無心之舉卻將曖昧氛圍烘托到了極致。

霍宴執看著夜色中她那泛著白光的皮膚,忍不住勾了唇角,“想不到,笙笙還是個中高手,這氛圍就營造的極好。”

江笙咬著唇,心裏緊張極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其實在住進來的那一瞬間,便已然有了預感,接受他隻是早晚的事情,如今時機正好,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一切都按照她的預想發展了下來。

與其說是霍宴執步步為營,倒不如說是江笙有意引導。饞他身子這事兒,從早就有苗頭了,尤其這次回來,在酒店裏知道他還留著第一次,就更想據為己有。

霍宴執看著身下的人突然走了神,眉頭輕蹙,“想什麽呢?”

江笙推了他一下,霍宴執轉而將力量都壓在了那個好手上,側著身子撐著腦袋,“你要是還沒考慮好,我不逼你。”

江笙拉過他那隻傷手,借著光亮前後所有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樣後,握在了手裏。

“你這手傷成這樣,能行嗎?”江笙的眼睛本來就亮,在這暗夜裏,就像星星一樣。

霍宴執哼笑了聲,“我傷的是手,又不是別的。”

“可......又不是用不到手......”江笙的音量小了下去,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都懷疑自己莫不是中了邪,怎麽突然連這話都說的出口了?

霍宴執在她耳邊笑的越發暢意,“笙笙懂的倒是多,不知這手,該怎麽用,你也教教我。”

本來就已經是臉紅耳熱了,又被他這麽調侃,忽然就惱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胸膛上,啪的一聲,格外清晰。

“我和你說正經的。”

霍宴執被打了,心裏甜的要溢出蜜來,趁機抓住了江笙的手,“我沒經驗,不知道行不行。你要是同意,那我們就一起驗證驗證,嗯?”

江笙話已然說不出口了,因為霍宴執沒給機會,他含住了江笙的唇,慢慢的,輕輕的,鋪墊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