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約翰局長不禁笑了起來。

“這幾個月。

珍妮中尉休養享清福喲。

住在秘密別墅裏。

有人守著陪著,吃好的,喝好的。

閑來無事看看情感劇。

打打羽毛球。

安能不胖?”

“現在好了,真相大白了,你也找到你的易容姐姐啦。”約翰局長的戲謔變成了謂歎:“姐姐妹妹的,好親熱,真讓我老頭子眼紅嫉妒哦。”

珍妮知其心思。

恨他一眼。

“我們姐姐妹妹的,就是親熱,你眼紅嫉妒什麽?”

托特博士也擠眉弄眼的笑到。

“是呀是呀。

人家姐妹團圓應當高興才是,你眼紅嫉妒什麽?”

約翰局長回瞪托特一眼,暗暗罵到:“老不正經的家夥,你跟著瞎湊合什麽熱鬧?”嘴巴上卻說道:“哎哎,中尉誤會了,誤會了,我是說,姐妹團圓是大喜事,今晚‘維多利亞’大飯店,我請客,為你們姐妹祝賀,怎麽樣?”

奉命在秘密別墅中呆了幾個月的珍妮。

早就被單調的生活憋得憂鬱氣悶。

聽見局長請客。

當然高興了。

然而。

易容淡淡一笑。

“謝了,約翰局長,心意我們領了。今晚,我想和梅花妹妹單獨呆在一塊敘敘。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國了。”

“明天一早?

這麽急切?”

托特博士脫口而出。

失聲急問。

“發生了什麽事情?”

易容搖搖頭:“沒事,遵從國內公安部首腦指示,協助國際刑警任務即完,迅速回國述職罷了。”,

“不能多呆幾天麽?

這樣急幹嘛呢?”

一樣在心中打著小久久的約翰局長,也急了。

“狂飆突擊”即被剿滅。

易容離去成為必然、。

必須想個辦法和借口留住她。自坐上大力神運輸機,衝出巨大冰洞進出口那刻起,這個想法就浮現在約翰局長腦海。

無須多言。

易容的神力和法力無邊。

即是蘇格蘭場破敵的有力利器。

又是約翰局長賴以向更高處攀龍附鳳的台階,更兼易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於情於理都該留下易容。

但。

約翰局長更明白。

實際上。

在自己潛意識的內心深處。

易容的雌雄雙體。

才是緊扼住自己思想與行動的全部所在。

約翰沒有托特那種獲取諾貝爾獎金的遠大抱負,如果能天逐人意,將易容的雌雄雙體克隆為已用,也是約翰局長為國家利益作出的不朽貢獻,對自己的家族有著不可估喻的好處。

可到底用什麽方法才能留下易容呢?

約翰局長左想右思。

終不得要領。

現在。

易容又提出。

明天一早就要回國。

煮熟的鴨子要飛了。

這,如何是好?

二老頭兒各懷鬼胎,假言歡笑的安排好住宿,送走了易容,並約定明天她走時最後告別,一麵借口還有公事留下了珍妮中尉。

珍妮隻好道。

“姐姐先回房休息。

我談完工作後。

就來找你。”

目送易容跨出了辦公室。

珍妮也有氣:為了所謂的國家利益,自己卷入了一場可怕的陰謀,被迫隱名埋姓,消聲匿跡,躲藏在被便衣警戒森嚴圍住的陌生別墅,就像犯了軍法在坐牢一樣。

幾個月時間。

猶如幾十年般漫長。

終於盼到羅網收緊。

英國一號被挖出逮捕。

其發展的幾個小嘍羅也被一網打盡。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易容姐姐

,正要好好的敘舊,忽又被約翰局長借口留下了自己,焉能不氣?

對於這二個老頭兒肚子裏撥的鬼算盤。

珍妮原本就嗤之以鼻。

什麽為了和平進步人類的平安幸福?

什麽為了科學事業漚心漓血?

說穿了。

還不都是為了自己升官發財的私欲?

而越是和易容接近,珍妮就越是感到易容的單純與高貴。

同為特工同為殺手,易容的同情心、惻隱心和正直感,都遠遠地超越了自己。就連殺手必備的冷酷無情和盲目執行,在易容身上也看不到有多少明顯淺浮的烙印。

至於易容對自己的關愛。

更是讓珍妮跨越了時代。

跨越了國境。

更跨越了種族。

真正感受到了一個親姐姐的千般嗬護、萬縷親情。易容的關切,讓珍妮冷血的心裏,常湧起溫柔敦厚的感動。

每當此時。

她就記起自己除了是殺手,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愛別人。

也渴望被別人愛的女人。

寬敞的座位。

舒適的機艙。

走道上筆直伸出的紅地氈和漂亮的空姐。

令人頓生好感。

往來極少坐飛機的易容,這次經不住梅花妹妹的糾纏,終於帶著她踏上了國航230航班的梯子。撲麵而來的滿是東方情調的異國風情,珍妮好奇地東望望西摸摸,靜不下來。

因為。

她從西方報紙上得知這個東方大國技術有限。

雖然現在借改革開放之力突飛猛進。

但短時間內。

還無法造出與西方相比美的大飛機。

可現在,上下二層的機艙,458個真皮座位,溫暖如春的恒溫,十二個超強大渦輪推進器,不著地不加油三萬英裏的續航力和細心到眼前食物袋的精致,讓她驚愕之餘歎為觀止。

一個前一後二個英俊的空哥。

站到了大家麵前。

“先生們。

女士們。

為了你旅途的愉快,請注意,跟著我練習係上救生衣的動作。”珍妮放下“國航簡介”,推推易容姐姐:“係上,係上,快跟著練習吧。”

“練習什麽?”

正看著窗外的易容回過頭。

有些莫明其妙。

“請注意,跟著我練習係上救生衣的動作。”

空哥像替珍妮回答。

滿麵微笑的重複道:“救生衣就在你頭上右側,呶,看見那個銀灰色的小扣了吧?輕輕一按,它就會自動掉出。”

珍妮一絲不苟的跟著空哥學做。

邊做還動手教著易容。

易容瞅瞅她,感到好笑。

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

怕死嗎?

“噢不,”妹妹看穿她心思,嚴肅的望著她:“父母隻給了我們一次生命,生命是寶貴的,我們沒有權利漠視寶貴的生命,姐姐,快跟著做,你不努力不好。”

不時響起快樂的驚叫。

那是好奇的旅客不慎按動小扣。

救生衣劈頭蓋臉的掉出,嚇人一跳。

機艙門終於關上了。

飛機慢慢滑向跑道,騰空而起,向東方飛翔。

瞅著熟悉的英吉利海峽在機窗下慢慢消逝,珍妮心情很不平靜。

托特博士和約翰局長留下她後,倒也爽快,爭先恐後,毫無顧慮,將自己肚子裏的算盤,那名英格蘭民諺怎麽說來著?對,就“像出窩的土撥鼠嗅到甜菜,全(倒)到了。”。

還是那鬼主意。

要珍妮中尉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留下易容。

以國家的名義!

以個人的名義!

以車禍的名義!

甚或不惜動用任何武力。反正,隻要能留下易容,珍妮就是又立了一大功。

瞧著二個在全球警界,赫

赫有名,手眼通天,目前幾乎還沒有什麽能阻礙其要求的特工首腦,珍妮幸災樂禍,故意戲謔道:“嗯哈,那就動武吧。手槍不行,就用衝鋒槍。衝鋒槍不行,就用大炮。大炮再不行,就用原子彈。反正,打得易容怕了,自己主動留下來。”

二老頭兒知道她是在借故出氣。

可因重任在身。

隻好陪著笑。

忍受著小中尉的嘲弄。

當然,最後珍妮還是答應了二首腦再三提出的:“陪易容回國,監視她,最好能弄到她身上的細胞核或什麽的,為國立功。”要求。

畢竟。

她仍然是堂堂蘇格蘭場的特工中尉。

麵對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王像和米字旗,莊嚴地宣過誓的。

走的時候,她看見約翰局長抓耳撓腮。

焦燥不安。

瞅著自己想說什麽,可沒理他就自顧自的走了。

她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麽,笑話,還是“維多利亞大飯店”見?對不起,局座大人,時過境遷,我早沒心情了。在你身上,我找不到我需要的安全感……

國航的飛機平穩地飛翔在平流層上。

陽光明媚。

白雲朵朵。

瞅見窗下不斷掠過的河流山巒。

珍妮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那個東方大國究竟是什麽模樣?

聽報上評論,那裏仍然很窮,且問題成堆。改革開放以來,人民的溫飽問題解決了,進入了小康,可是,貪官橫行,貪贓枉法,巧取豪奪,民脂民膏,令人發指。

工人與大學生失業率高居不下。

房屋價格更是高得離譜。

讓一般平民望而生畏。

皆為令政府頭疼不已的社會問題。

她看看易容姐姐。

易容姐姐正靠在座位上似睡非睡的養神。

一大堆白雲迎麵飄來,氣流一吹,滑向機腹下悠揚往機身後退去。珍妮想起和易容姐姐乘夜趕往倫敦時的情景,踩在雲頭上,伸手攪衛星,多神奇多浪漫嗬,便忍不住笑了。

易容醒過來。

睜大眼睛。

左右瞧瞧。

又低頭想想。

麵色嚴峻起來。

“梅花妹妹,飛機要出事了。”

她湊近珍妮輕聲道。

“你抱緊我的腰,我們沒事的,可這麽多的人怎麽辦呢?”珍妮也著急了:“哎呀,是呀,這麽多的人怎麽辦呢?”

“你呆在座位上別動!

我去看看。”

易容起身向機頭方向走去。

“小姐!

請問我有什麽能幫助你的?”

一個滿麵笑靨的空姐迎向她。

“我找機長。”“機長在駕駛室工作,小姐,能請問你找機長有什麽事嗎?”易容瞅瞅四下無人,便輕輕道:“飛機要出故障了,萬分危險,請告訴機長馬上檢查。”

“是嗎?”

空姐臉上依然帶著笑靨。

卻警惕的往後退了半步。

悄悄按響一個小紐扣。

“小姐!

你的座位號是多少?

在哪兒上的飛機?小姐,你保養得真好,請問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化妝品,能告訴我嗎?麻煩你了。”

“A艙B座18、19連號。

在倫敦海德機場上的飛機。

什麽牌子的化妝品?

這重要嗎?”

“哦,這麽說,你還有一個夥伴?”

“嗯,是我妹妹。快通知機長吧,時間來不及了。”“不許動!”一隻有力的手鐵鉗般抓住了她。易容驚愕地回過頭。

一個高大的乘警站在她側邊。

“你有破壞飛機的嫌疑,請跟我走。”

“幹什麽?”

易容輕輕一動。

乘警呯地飛了出去。

咣當一下,猛撞在駕駛艙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