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汐,他在心裏低低地重複了一句。

“主子,你不是說要賠一件衣裙給她?”紅頭發突陽直直問道。

冷傲天的目光轉身寧墨軒,眼裏閃爍著愉快的光芒,“剛才小寧不是讓她洗劫一翻了嗎,這些金子夠她買十車的衣服了……”

寧墨軒這才醒悟過來,睜大了眼睛,然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難怪冷傲天會突然改變方向走進這個客棧來,為的就是這般啊!

“主子,時辰不早了,我們要不要吃飯繼續趕路……”

冷傲天淡淡撇目,“不必了,現在就去……”

琉璃城西邊的廣場。

朱顏汐仰頭看向天空,各種木鳶在空中飛舞著,這是元素的力量在控製著這些東西。琉璃城真是一個奇特的地方,連普通的老百姓,都會低級的元素力量。能將木鳶飛得滿天都是。

那九重馭天術,會不會也藏在這裏?

原本打算離開琉璃城的朱顏汐,開始仔細斟酌起來。

“賤人,你膽子不小啊,竟然跑到這裏來了!”

十分囂張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幽怨。

以朱明素為首,一共有七八名弟子,有男有女,他們穿著統一的衣服。氣勢凶凶地將朱顏汐圍在了中間。

朱家弟子雖然修煉元素的力量為主,但一向以禮儀之族自居,所以族中子弟多半配著長劍。

“啊哈,難道這琉璃城是你家的?”朱顏汐笑嘻嘻地反問。

朱明素蛾眉微顰,看到朱顏汐無所謂的樣子,她就氣得胸疼。

若不是朱顏汐打掉了她幾粒牙,五殿下說不定就看中她了。

遠遠地,站立在人群中的軒轅不凡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抱臂而立,嘴角掛著冷笑。

劉一飛低聲道:“五殿下,是朱三小姐,看來她有麻煩了。”

軒轅不凡淡然道:“不必理會,靜觀其變……”

朱明素囂張而笑,“賤人,你已經不再是朱家的子孫了。看看現在還有誰來庇護你……”

朱顏汐慢慢

後退,將自己從敵人的包圍裏退出來。

盡量拖延著。

“庇護?我幾時需要過別人的庇護,倒是朱明素你,哇,門牙掉了一顆,對了,我認識一位資深的牙醫,要不要介紹給你,說不定修補一下,你一定能找到一位好夫君的,至少啊,比軒轅不凡那個混蛋要強百倍……”

劉一飛低聲提醒,“五殿下,朱三小姐在罵您!”

“閉嘴!”軒轅不凡沉聲喝道,他又不是聾子,豈能聽不到。

朱明素被朱顏汐的話語帶入了胡同,她幾乎真的以為朱顏汐有認識這麽一位良醫,能修好她的牙,正眼熱中。

突然她身後一名高瘦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二妹,你閃開,讓為兄的來處理這個汙辱門風的賤人啊!”

這衣冠楚楚的高瘦男子正是朱家的長子,與朱明素同出一家的朱明宇。

雖然不是族長的嫡子,但是因為在晚輩中最年長,資曆也最深,頗得明世淵的器重。

朱明宇仗著自己的身份,也想替妹妹出頭。

朱明宇二話不說,直接運用元素的力量,他與朱明素同出一係,都是火元素的力量。

一族燦爛的紅光在他掌心盈現,慢慢化作一股劍的形狀,向著朱顏汐刺過去。

朱顏汐一邊後退一邊大叫,“喂,你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朱家也太不要臉了,你們,你們,我不客氣了……”

是啊,她不能再客氣了,對敵人仁慈,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下一瞬,她擺了一個古武的防禦姿式,然後輕盈地抬袖,扣動板機。

迎麵撲來的滾滾火浪,掩蓋住了子彈的路線……

在眾人看來,朱明宇突然倒地,火焰熄滅,一串血花從他胸前濺起,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他就抽搐著斷氣了。

眾人驚愕了,用恐懼的眼神望著冷笑的朱顏汐。

他們頭一次發現,這個女孩的笑魘竟然像地獄的惡魔一樣可怕。

膽小的先退散而去。

朱明素抱著朱明宇

的屍體,哭得死去活來……

軒轅不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原以為朱顏汐會被眾人暴打一頓,然後……

蝶衣反映過來,扯著朱顏汐的衣角不安地說道:“小,小姐,你,你打死了大公子……”

朱顏汐回過神來,抱著小白趕緊往後退。

她打死了朱家的男人,不管這男人是什麽身份,朱家都不會放過她的。這個仇算是結下了。

這該死的火槍,一次隻能放一發子彈,單打獨鬥能唬弄一下人,如果是群P那就是完蛋了。

“還愣著幹嘛啊,逃啊!”

朱顏汐一把掌拍醒了糊塗的蝶衣,兩個人一前一後,向著城門狂奔。

“五殿下,怎麽辦?要不要出手?朱家應該不會放過三小姐的……”

軒轅不凡沉眸瞪了劉一飛一眼,“是不是想本殿下將這三小姐許配給你,你似乎對她特別在意!”

劉一飛非常惶恐,知道主子生氣了,嚇得不敢再吭聲。

不過朱家的內事而已,他才懶得插手,至於那個瘋女人,似乎跟他毫無幹係。

真不明白,母妃到底看中了她哪一點,非要他娶她!

朱家內堂,朱明宇的屍體被眾子弟抬了回來,停在大堂之中。

朱明素泣不成聲,“請大伯為大哥報仇!”

朱明宇是朱世淵的侄子,也是他親兄弟的大兒子,他夫婦二人出外修煉,至今未歸。

一雙子女交給他管教,想不到竟然殞了一子。

朱世淵老臉一片陰沉,他背著手,在大堂中間走來走去,聽著朱明素斷斷續續將剛才的情形講述了一遍。

朱家一門,上上下下千餘口,直係旁係上百家,他隻對近嫡的幾支有印象。

而朱顏汐這個女孩,也是芸妃指了婚他才認識的。

之前,不過是文弱嬌羞的一個小姑娘而已,還差一年才及笄。資質平常,容貌清淡,毫無過人之處。

當時芸妃下婚帖的時候,他還非常疑惑,難道這個女孩有什麽過人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