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心肅江南 辣手治惡貪

江楚寒那滿臉的微笑落入戴胖子的眼裏,不由得惱羞成怒道:“胡扯!你這是栽贓陷害!”戴胖子漲紅了臉,衝著江楚寒破口大罵道:“我戴雲峰公正廉潔,自認清明,反遭你這混蛋潑了一身汙水!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我要一紙奏折告到溫首輔那裏去!告你個誣陷朝廷命官之罪!”

“戴大人,難不成您還想去京裏,跟錦衣衛的人當麵對峙麽?”江楚寒忽然冷下臉來,淡淡地道。

隻是“錦衣衛”三個字剛剛說出口,戴胖子頓時全身的肥肉猛地一顫,重重地打了一個冷戰,一顆鬥大的汗珠,順著戴胖子的額頭瞬時流了下來。

見戴胖子如此表情,江楚寒雙眼忽然泛出一陣淩厲的精光,直逼戴胖子的雙目,忽然沉下聲音,冷冷地道:“戴大人,是你自己交待,還是要本官將你移交錦衣衛,戴大人自個跟錦衣衛的人交待呢??”

戴胖子渾身又是一顫,忽然猛地沉聲呼道:“姓江的!你敢抓我?你算老幾,你還敢得罪溫首輔?溫首輔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捏死。。。”

戴胖子還未說完,隻聽江楚寒眉頭一動,冷冷地道:“來人啊!把戴雲峰抓起來!移交錦衣衛處理!”

“是!”猛地一聲大喝,兩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冷笑著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夾著戴胖子的手臂就往外拖,隻見戴胖子口裏還丕自不住地罵道:“姓江的!你等著!總有人你得罪不起!你看著,老子過不了幾天又放出來了!”

“綁起來,宣罪。”江楚寒淡淡地道。

大門一開,隻聽門外傳來一聲驚呼,兩個士兵將戴胖子活活按到在地,也不管戴胖子怎樣辱罵嚎叫,抄起一根繩子就將戴胖子上上下下綁了個嚴嚴實實往地上一丟,宣讀了罪狀以後,一輛囚車猛地衝開人群,載著戴胖子浩浩****地便向遠方飛了過去。

“連囚車都準備好了,姓陳的和這個姓江的玩真格的了?”頓時又是一聲驚呼,眾位官員忍著滿額頭的大汗,眼睜睜地看著戴胖子五花大綁地推上了囚車,頓時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紛紛叫嚷了起來。

“怎麽能說抓就抓?可有朝廷宣旨,可有抓捕手令?他們哪裏來的權利抓人?”一位官員忍不住怒道。這一聲喝頓時引來了一陣更加激烈的附和聲。

在江南這片煙花遍地的魚米之鄉做官的,又有幾個是好鳥,十年一覺揚州夢,隻怕做官不過三月,即便在清廉的官員,恐怕也得被這隻烏黑烏黑的大水缸給染黑了。江楚寒聽著外麵熙熙攘攘的叫囂聲,也不著惱,淡淡的表情仿佛從未聽見過一樣,隨手將名冊翻開下一頁,然後淡淡地衝門口的一名小吏道:“下一個。”

不一會,隻聽門外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隻見那名瘦麻杆一般的官員急衝衝地走了進來,隻是一看見江楚寒,便立即圓瞪雙眼,壓不住滿臉的怒容道:“姓江的,你來抓我啊?老子就站在這裏,你敢來抓我麽!”

“敢問這位是鮑章虎鮑大人麽?”江楚寒滿臉興趣地看著那名瘦麻杆,“鮑大人政績斐然,為官也是清廉無比,有目共睹,嗬嗬,鮑大人,請坐!”

“哼!”那名叫鮑章虎的瘦麻杆鼻子裏冷冷一哼,對於江楚寒的反應大大出乎了瘦麻杆的意料之外,愣了一會兒,這才冷不哼地一屁股坐在倒在椅子上,冷冷地道:“有罪便抓我,沒罪我就走。”

江楚寒不由得點了點頭,依舊一臉微笑地一邊看著名冊,一邊不住地點頭道:“鮑大人身為洪州軍械司的司長,已經為官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軍械庫裏的軍械也是一件未少,質量也過的了關,鮑大人政績斐然,不錯不錯。”

瘦麻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重重地道:“這回你還算說了句實話,成,沒有事我鮑章虎便先走了。”

“鮑大人不急。”江楚寒臉上的忽然微微一笑,閉上眼睛,忽然緩緩地道:“‘老爺,我家男人似乎發現我們的事了,老爺可要保著妾身啊’,‘一個鄉野村夫又有什麽好怕的,改明兒就尋幾個人做了他,我的小乖乖,再讓老爺我親一口’。”

瘦麻杆臉上頓時又驚又怒,結結巴巴地道:“你......你剛剛說的是什麽?”

江楚寒依舊滿臉的微笑,宛若春風一般的和熙,微微地道:“鮑大人稍安勿躁,且聽江楚寒慢慢的......一條一條地,念給鮑大人你聽。”

最後那幾個字,江楚寒咬的極重,臉上的表情也還依然未變。就在這時,瘦麻杆的心,忽然砰砰地直跳了起來。

“去歲十月初三,洪州東頭王鴻寶家裏無故失火,全家死於非命。今歲開春時分,乃兄忽然莫名其妙暴斃,今歲洪州郊縣李家男人上山砍柴,便在也沒有回來過......”江楚寒慢條斯理地慢慢地述說著,就仿佛在述說著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一般,聽在鮑章虎耳中卻不由得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大叫起來:“誣陷,你這分明就是誣陷!拿證據出來,你可有證據不成?”

“鮑大人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江楚寒淡淡地道,“去歲王鴻寶家中的那場火災,花了二十兩銀子從洪州城裏找來了王二牛等一幹惡霸。今歲乃兄暴斃,乃是被灌下了烈性毒藥,爾後又花了五十兩銀子買通仵作,說是因病而亡。今歲李家男人,是被人一刀狠狠地剁掉了腦袋,然後焚屍埋於林中的一處百年老樹之下......鮑大人,你還想說什麽麽?”

對於鮑章虎所做下的種種案子,江楚寒一筆一筆的娓娓道來,落在鮑章虎的眼裏,卻頓時被嚇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滿臉的冷汗橫流,身後早已被冷汗濕透了整個後背。

“胡扯!全是胡扯!你若是拿不出證據,你這就是誣告!”鮑章虎忽然滿眼的凶光畢露,怒喝一聲道:“我的表叔是洪承疇,你敢拿我怎樣?”

鮑章虎的這一聲“我的表叔是洪承疇”,頓時讓江楚寒剛灌下去的茶水頓時猛地就要噴了出來,鮑章虎的這一句妙語,與後世時的那一句“我爸是李*剛”簡直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就算鮑章虎能搬出來“我爺爺是玉皇大帝”這樣的身份,江楚寒也是毫不會理睬的。

洪承疇?不就是那位被自己打掉了一顆牙的五省總督麽?江楚寒回想了一下,再看眼前這位鮑大人,瘦麻杆一般的體形,年歲也已約有三四十歲左右,當滿承疇大人的弟弟還差不多!

江楚寒淡淡地衝著還一臉又驚又怒中的鮑章虎淡淡地道:“要證據是麽?錦衣衛的雲不二雲大人會給你證據的。若是對本官有任何的不滿,也可以跟雲大人去說,本官相信,雲大人一定會給你一個最為滿意的“公道”的!”

說完以後,江楚寒沉聲道:“人犯鮑章虎,殺人放火,禍害平民百姓,並且還做下了叔嫂通奸的醜事,簡直有違禮製,來人啊!拿了他的官帽,將人犯鮑章虎立即押往大牢,然後立即審問!報之錦衣衛!”

“是!”

“姓江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鮑章虎急怒之下張口便一頓破口大罵,隻是剛脫口而出罵完了這一句,便隻見一名士兵狠狠地一腳踢在了鮑章虎的腰上,手掌一揚左右開弓,一頓結結實實的巴掌頓時打的鮑章虎眼冒金星,連牙齒都打掉了一顆,爾後又立即將鮑章虎五花大綁,大門一開送入囚車之內!

一直等在門外等的心驚膽戰的眾位官員一見又被抓起來一個,頓時個個大驚失色,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便已有兩名官員落馬押上囚車。姓江的,你也太狠了吧?!

陳奇瑜也不由得有些側目,再也忍不住,微微地咳嗽了一聲,衝著江楚寒低聲道:“江大人,凡事皆不可做過了,畢竟還是朝中同僚,隻怕江大人將來會吃虧,宦海水深......都是同僚......”

江楚寒微微地點了一點頭,然後重重地道:“江楚寒明白,多謝陳大人提點。”

陳奇瑜點了一點頭,也就沒再說什麽了,又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仿佛他隻是官員考核一事的旁聽者。

眼見還沒過多久,已有兩位江南官員落馬,正等待在府台衙門門口的一幹官員不由的又驚又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僚被五花大綁地拉上囚車。一陣刺骨的冬風吹過,那股刺骨的寒意頓時吹的人有些冷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