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妓樓

江楚寒見到王仁發如此,心裏隻是微微一笑,也不點破,微笑著問道:“今天還是初七,怎麽王掌櫃的就急急忙忙的跑起生意來了?”

“這還是多虧了江大人的鴻福。”一聽江楚寒說起自己的生意,王仁發頓時滿臉紅光:“生意好啊,現在的生意可真是好,加入商號聯盟還沒多久,這貨款的銀子也有了,生意也是片片如雨下的一般來了,江大人您瞧,我這不是心急麽,大過年的也趕著押貨,這是要往應天的方向去呢。”

“去應天?你也去應天?”江楚寒微微一怔,問道。

“是啊,莫非,大人也去應天?”王仁發急忙道。

“沒錯。”江楚寒點了點頭,微笑著道:“本官去應天,是有件公差而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王仁發一臉的諂笑,“一路上能與大人同行,實在是我王仁發三生有幸。”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這是我的隊伍的?”江楚寒有些不解。

“你的馬車旁樹了隻您的旗子,小人一看,便猜到是您了。”王仁發笑意盈盈地道。

江楚寒愣了半晌,猛然間將頭探了出去,氣急敗壞地衝著人吼道:“拆了它!快拆了我那旗子!靠!快一點!”

當夜,江楚寒就在王仁發的帳篷裏過了一夜,江楚寒缺乏在這個時代出遠門的經驗,身邊的也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自然想不起來要備帳篷這種東西。然而,在王仁發一臉笑意地指揮著眾人拿出一頂又一頂帳篷的時候,江楚寒這才驚覺,自己沒有跟上這個時代的步伐啊!

江楚寒實在沒有想到,這個時代就已有帳篷的存在了,在江楚寒的記憶裏,帳篷似乎通常是用作與現代化行軍打仗等等所使用的東西,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帳篷”這個東西了。

事實上,也實在是江楚寒大驚小怪,手下的那一群護衛們見到帳篷以後,並沒有出現過江楚寒的那一種驚愕的表情,隻是歡天喜地地衝著王仁發道了個謝,然後紛紛各自忙著支起帳篷去了。

這一夜,江楚寒睡的是無比的舒適,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帳篷究竟是用的何等材料製作的,溫暖如斯,讓置身與這一片的小小的帳篷之中時,也絲毫沒有感到一絲的涼風襲了進來,讓江楚寒置身於這頂小小的帳篷裏,也感到了無比的滿足。

不過,江楚寒睡的無比香甜,卻讓在另一隻帳篷裏正躺著的王仁發感到陣陣的後悔,怎麽這次出來就沒有帶個丫鬟什麽的呢?好不容易碰上了江大人,怎麽著......怎麽著也要獻給江大人一名美姬侍寢吧?所謂呂不韋獻趙女,奇貨可居。王仁發自然是看過戲文的,所以總想著要為江大人送上些異國之色,那才是真正的“奇貨可居”呢。

第二天一早,江楚寒懶洋洋地從帳篷中鑽了出來,一番簡單的洗漱以後,王仁發又立即為江楚寒進上了一碗香氣襲人的牛肉湯,江楚寒不覺腹中有些饑渴,也不再推辭,緩緩坐上馬車,開始品了起來。

看到江楚寒吃的如此愜意,王仁發心裏也是暗自高興,心裏不住地打著小九九,想著辦法如何在巴結巴結江楚寒。

隊伍經過了一夜的休整以後,自然是要立即上路了的,王仁發請江楚寒等一行人當先前行,自己的商隊遠遠跟在後麵,江楚寒微微一笑,明白王仁發的那一點兒心思,也不點破,徑直踏上馬車,緩緩地前行了。

應天城並不遠,從揚州出發前往應天,也不過才280裏的路程(現代的南京到揚州,高速公路是110公裏左右),途中渡河經鎮江,再一直往西而去,便是應天府了。

根據陽光的匯報,自己等一行人離著應天城不過五裏地了,眼看著就要到應天城,江楚寒的心也隨之而平靜了下來,也不像前天日子一樣那般急忙了。

“既來之,則安之,守如處子,動如脫兔。”江楚寒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著自己,不過就是五裏地的路程了,也不知這一趟,這看似平靜的應天城裏又將會有什麽樣的波濤在等待著自己呢。

恐怕洪承疇早就得到了自己要來到應天的消息,對於外宗那強大的秘密情報網絡,江楚寒從來都不懷疑自己會有什麽秘密會不在外宗的眼皮子底下的。更何況,自己乃是外宗暗殺名單上的頭號人物,自己的一舉一動,恐怕早就一直落在了外宗的眼裏了。

不過,能排名在被外宗暗殺的頭號人物,這似乎也有些不錯,江楚寒舔了舔嘴唇,微微地想著。

在離著應天城不過兩裏地的時候,江楚寒令所有人等立即換上服裝,混在了王仁發的商隊裏,就連自己也下了馬車,混在商隊裏扮成了一名小小的夥夫,跟著王仁發的商隊一路混進了城裏。

王仁發自然是受寵若驚,連道不可,可是江楚寒堅持要這樣做,並把自己的馬車也讓給了王仁發,王仁發激動之餘,隻好在心裏暗暗地發誓著,今後一定要好好地巴結巴結這位江*青天。

進了城裏以後,看著街上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來自於後世的江楚寒不禁發出了一絲感慨,應天城果然是繁華無比,不愧是秦淮河畔上的一朵奇葩,來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繁華之景立時可見,昔日的中原第一城,可真是名不虛傳。

來到一處客棧歇息以後,江楚寒也進了房間換上了一身衣裳,帶著陽光走了出來,迎麵正碰上王仁發王掌櫃的,江楚寒微微一笑道:“旅途勞頓,這一趟還有勞王掌櫃了。”

“哪裏哪裏。”王掌櫃的嘿嘿一笑,“為江大人效力,實乃我王仁發三生有幸呐。這個......不知江大人現在準備前往何處,這應天小的來過許多次,也熟悉的很,不如就陪著江大人一起在城裏逛逛?”

“唔......也好。”江楚寒想了想,然後微笑地點了點頭,也不說破自己的肉身秦淮公子曾是秦淮河畔的常客一事。

“不知江大人想去哪?”乍一見江楚寒點頭應允,王仁發喜從天降,不住地點頭哈腰地跟在江楚寒身後問道,在王仁發看來,自己儼然已成了江楚寒的“心腹之一”,做為心腹,自然是要把爺給伺候好的。

“這個麽......”江楚寒微微思索了一番,忽然眉頭一盞,有些難言的笑容忽然在江楚寒的臉上浮現了出來,似乎還隱隱帶著一些有些難為情的感覺,淡淡地道:“不知道,應天府最大的歌坊在哪?”

“江大人想去歌坊?”王仁發呆了一呆,歌坊?歌坊是什麽?歌坊就是妓院!頓時一股喜色浮現在了王仁發的臉上,不秩地點頭道:“妓院我熟,妓院我熟,小的這就帶江大人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楚寒所想的,隻是找一處隱秘的地方,暗中窺探一番總督府的動靜,然而,落在王仁發耳裏時,竟然完全變了意思!看著王仁發那一臉詭異的笑容,江楚寒忽然有些想痛扁一頓眼前這個可惡的胖子。江楚寒忽地一回頭,隻見正跟在自己身後的陽光,也同樣正是一臉的詭笑。

狎妓,狎妓,都以為我江楚寒是想狎妓......果然是黃泥巴掉到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啊,江楚寒有些悲憤地想著,索性不再解釋,閉上嘴巴,一臉鐵青地在王仁發的引領下走出了客棧。

這段日子以來,林賽賽也不知究竟受了多少頓的毒打,也不知究竟受了多少次的折磨。林賽賽的身上早已是疼痛無比,而這些,具皆是內傷。

按照老鴇劉媽媽的說法,是不能把林賽賽打成皮外傷,否則,還怎麽叫她接客?

所以,在打手頭子豹子眼睛一轉之下,便冷冷一笑,將林賽賽的身體上置放了一塊柔軟無比的墊子,然後......緊接著帶來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種打法,不僅不會造成外傷,就連一絲淤青也不會留下,但是留下的,卻全都是內傷!

所謂內傷,傷致心肝脾肺腎六腑,並將林賽賽再次關進了那間小小的柴房裏,又餓了林賽賽三天三夜。

而在林賽賽逃跑的那一天,也虧得是那老鴇劉媽媽的話,若是被豹子等人糟蹋了,這麽個好端端的黃花大姑娘,豈不是要賠本了?怎麽著也要賣個好價錢。故而,林賽賽才在那一次的苦厄中逃脫出來,躲過一大劫,事實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林賽賽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

這段日子裏,也不知那幫打手究竟打過林賽賽多少次,仿佛......仿佛就連林賽賽自己也不曾記得了!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鳳凰,就像是忽然跌落到了枝頭成了草雞,林賽賽就覺得,這一切恍若如夢。

既然是夢,就讓他快點醒吧。

然而,苦厄依然沒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