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四章 算計中的算計

赫爾巴的艦隊就這麽悠閑的圍困著摩拉,就連對外的通訊都沒有幹擾,這讓摩拉越來越搞不懂赫爾巴的主意了。要是放在以前,摩拉還會思考一下赫爾巴這麽做的用意,不過再有幾天他的接任者就要到了,這些事情就交給那位繼任者頭疼吧,他可是要趕回帝星受封去了。

流匪根本就沒有出現,赫爾巴與摩拉之間的事情也傳到了帝都,那位接任者可是赫爾巴的弟弟,皇十八子裏頓。所以在摩拉悠閑的做著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裏頓可是頭疼的不得了。摩拉的心可以大一點,可是裏頓就不能不多想了。

摩拉是赫爾巴的親舅舅,就在摩拉要卸任的時候赫爾巴的艦隊開到了伊爾藍星球,這麽做的目的就不得不讓裏頓多想一些了。

而仁慈的奧爾蘭大帝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而這個陰謀的始作俑者就是摩拉!

可憐的摩拉,躺著也中槍。

帝星的消息傳回來全部都被赫爾巴攔截下來,而摩拉的消息則暢通無阻,所以對於摩拉的態度以及處理方式,更加坐實了他不想離開伊爾藍星球的事實。在這個時候,潛回帝星的蒙泰在有意無意的說一些有的沒的,原本打算反叛的赫爾巴成了一個可憐的傀儡,而無為而治的摩拉則成了反叛頭子。可憐的摩拉,自己都被打上反叛的名號了,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沒過多久,帝星就傳來消息,赫爾巴名正言順的成了攻打伊爾藍星球的主力軍,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摩拉就蹦起來了,“什麽?!大帝要攻打我?為什麽?”

麵對摩拉的質疑,他手下的一眾仆人和智囊團都麵麵相覷,這事可不好說,說不好就是要掉腦袋的。

摩拉深吸了一口氣,他並不是一個傻子,這裏麵絕對有貓膩。先是他被赫爾巴圍而不打,隨後帝星就傳來消息,讓赫爾巴名正言順的攻打他,而且罪名都有了,這讓摩拉的腦袋不由動了起來。帝星的那群混蛋腦袋都是進了水的,摩拉現在不得不將這一切想到了他的外甥赫爾巴那裏。

“在玩什麽花樣呢?”摩拉的腦袋飛快的運轉,“想要我這伊爾藍星球完全可以和大帝說啊,我就不信他赫爾巴想要一顆星球的管理權還得不到。再說我現在就要退任了,直接給他也行,可是他為什麽還要出兵搶占呢?”

“看來不去見見這個小猴子是不行了!”摩拉看了看他手下的這一群隻知道吃喝嫖賭的飯桶,冷哼一聲,道:“墨爾本,隨我去見見赫爾巴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在打什麽算盤!”

墨爾本是一個矮人族的戰士,身高不過三尺,不過他的實力還是很強大的,是一個將級高手,乃是摩拉的親衛。暗自聽到摩拉“斯巴達號”戰艦。

這是烏爾曼星球唯一的一艘D級戰艦,也是赫爾巴的私人座駕。現在在這艘戰艦中,康氓昂和赫爾巴已經在為他們第一步的計劃成功慶功了。尤其是在知道摩拉已經準備動身趕來質問他,赫爾巴的心情就更加的順暢。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兆頭,同時也為他接下來的行動堅定了信心。

棋局已經展開,那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要麽他一舉成名天下知,要麽一敗塗地,身首異處!

“先生,第一步棋我們已經占了先機,那麽接下來就順當多了,不知道對下一步,先生有什麽高招呢?”赫爾巴這次並沒有先說自己的打算,反倒是將整個包袱拋給了康氓昂。

康氓昂笑而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杯子。

赫爾巴見康氓昂不言語,又問道:“先生?”

“靜觀其變!”

“哦?”

康氓昂道:“咱們現在既然占了先機,那就看他們如何應對了,要是他們對此事重視,咱們就能避實就虛,使用另外一套戰術讓蒙泰在帝星發力。倘若他們無動於衷,那麽我們就繼續鬧騰,*他們不得不動手。到時候內部空虛,咱們就能**了。”

赫爾巴聽了大笑道:“先生此計妙啊!真不僅是我們目前最有力的方式,也是傷亡最小的方式。我想經此一役,就算是帝星的人有防備,對摩拉這些外圍的星主的防備也會大過對我的防備,對我的防備也會大過對蒙泰的防備。那時候我們裏外相接,絕對萬無一失了!”

康氓昂搖搖頭道:“並非如此。帝星中難道就都是酒囊飯袋嗎?他們中間要是有人能夠識破此計,咱們的處境依舊不容樂觀。”

赫爾巴道:“樂觀不樂觀先不說,起碼蒙泰身上的疑點是要洗清了,他不被人注意到,我們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那時候先生替我坐鎮中軍,我與阿魯巴殺入帝星,隻要帝星陷落,剩下的時候就好辦了。”

“真的嗎?”阿魯巴此時陰陰地冒了出來,“你真的認為以你的手下的戰鬥力和攻堅能力能夠衝到帝星嗎?”

赫爾巴自信一笑,道:“這你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

康氓昂對於赫爾巴的自信是抱有很大的懷疑的,因為他實在想不通,在帝星周圍都是探測監視的情況下,他的艦隊是如何開赴過去並且控製帝星*迫他老子的。不過看赫爾巴那副得意他實在不忍打擾。就在這時,阿魯巴接收到了外麵傳來的消息,說摩拉已經到了。

赫爾巴聽聞,立即請康氓昂和他一起迎接他的舅舅,伊爾藍星球星主摩拉大人。康氓昂現在的身份是赫爾巴的親衛,自摩拉是一個身高足有兩米,腰圍也不下兩米的肥胖中年老男人,一臉的胡子渣,顯然這連日來不曾有過好的休息。但是從他的輪廓中,康氓昂還是覺得這個摩拉大人當年也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美男。當然,這是按照地球的審美標準,要是按照宇宙的審美標準,怕是摩拉就存在懸念了。

摩拉一見赫爾巴,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更加的沉悶了,道:“赫爾巴,你給我說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是你先出兵圍截於我,隨後帝星那邊就傳來消息要攻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赫爾巴搖搖頭,歎息道:“舅舅啊,這其中是有緣由,不過以您的智慧還看不出端倪嗎?這是明顯的詭計啊,他們是要明著將我們拆開,讓我們自己亂起來,等到陣腳不穩的時候一鼓作氣將我們全都收拾了。現在舅舅該明白我為何隻是圍著你,並沒有攻擊了吧。”

摩拉一雙濃眉挑了挑,道:“你會這麽好?”

“舅舅,我不管好壞可都是你外甥,你說值你回帝星之際,要是我出口向你要這伊爾藍星球,你會不給我嗎?那時候老十八根本就沒有來這兒的必要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什麽呢?我被秘密調了過來,而且帝星那邊什麽指示都沒有,就是圍著你,然後剩下的他們自己就會搞定。隻是沒有想到,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們竟然要我動手對付舅舅你,這事我就算是自己把責任攬了,也絕對不會讓我手下的戰艦對著你的伊爾藍星球發一炮!”

看著赫爾巴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康氓昂覺得要不是自己和他謀計過的,估計也會信了他的鬼話。

摩拉現在已經被披上了謀反的名頭,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叛將了,可是麵對自己的外甥,這個宇宙國的皇子,竟然願意為自己擔下這麽大的風險,這讓摩拉這個向來精明的胖子一時間陷入了親情之中,反而使自己的腦子運轉速度下降了一個層次。

“赫爾巴,你真是這麽想?”被親情衝昏了頭腦的摩拉現在對赫爾巴的信任又上升了一個層麵,現在隻有依靠赫爾巴,他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這一切的事情又都是如赫爾巴說的一樣嗎?現在的摩拉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分析了。

誠如赫爾巴所說,要是帝星的那些人真的要對付他,那麽他的下場就真的慘了。赫爾巴是他的親外甥,自己外甥的話與一群政客的話相比,不管是誰在此應該都會個摩拉做出同樣的判斷。隻是他忽略了自己這個外甥的根本性質是什麽。成大事者一向不拘於小節,而赫爾巴的誌向是成為一個帝王!帝王,豈會為親情赫爾巴現在已經能夠直接看穿摩拉的心思了,現在的摩拉已經和原本那個睿智精明的摩拉不可同日而語了,現在的摩拉隻是一個巍巍的老人,他現在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而且意欲謀反的罪名要是坐實了,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甚至會牽連他們整個的家族,那時候這罪過就更大了。

一個人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做出的判斷可能會很明確,因為他什麽都沒有,即便都失去了也沒什麽損失。可是在他的權力、財產、子嗣後代都達到了一個鼎盛的時期,整個時候突然間有可能失去這些,那他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原本的睿智也會被消滅掉,隻剩下心底最原始的那個小九九。怎麽保全自己,怎麽保全自己現在擁有的這些,才是他最關心的。隻要有人在這時能夠拉他一把,那麽他對那人就會感恩戴德,又豈會隨便懷疑。

摩拉本來不是沒有猜想赫爾巴會對付他,可是赫爾巴是他的外甥,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對這個外甥的手段和作為他還是有些了解。雖然兩人在此之前也有一些小摩擦,但對比帝星的那群老油條們,摩拉就覺得赫爾巴是一個純潔的小綿羊了。一群狼和一隻羊,你說他該相信羊一樣的外甥,還是狼一樣的對頭呢?

赫爾巴道:“舅舅,別忘記了當今的帝妃可是我的母親,也是你的姐姐,有我們母子為你作保,我相信帝星的人是不會太難為你的!”

“對啊,還有你母親!有你母親在,大帝也會出麵幫我,那些老油條們想對付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摩拉在赫爾巴提到他的姐姐的時候,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加的濃了,他可是當今奧爾蘭宇宙國大帝的小舅子,不看僧麵看佛麵,這個麵子難道他還沒有嗎?

康氓昂道:“可是摩拉大人打算怎麽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呢?”

摩拉這是才注意到康氓昂,這倒不是他有意忽視康氓昂,而是他之前的心思都放在赫爾巴身上,加上康氓昂的身高確實是矮了一點,要是不在意的話還真的會將他給忽視掉。現在康氓昂主動開口說話,摩拉這才循著聲看向了康氓昂這個矮子。

“我當然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我伊爾藍星球所有的事項帝星那邊都能派人過來勘察,查探清楚之後,他們發現問題的話我摩拉就隨他們處置!”

康氓昂見摩拉一臉的激動,嘲笑道:“摩拉大人,你都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是該回去頤養天年了,繼續呆在這伊爾藍星球,你的韌性終是要別磨光了。”

“你!”摩拉被康氓昂一句話嗆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康氓昂!你說的有些過分了,摩拉大“不妨。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等日後我到了帝星,將要承受的罪名還不知道有多少,現在先適應一下,也當是個不錯的鍛煉了。”摩拉大度的笑了笑,揮手示意摩拉不要說話。

康氓昂意味深長地看了摩拉一眼,然後笑道:“這樣你確實能當個囚犯,可是他們是把你當人奴呢?還是牲口?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到時候你就百口莫辯了,那時候是生是死還不是看人家的臉色?你說的清白,從他們要動你的時候就給你做好了,來此查探?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實際深入就能見到這些證據出來的速度是多麽的迅速,到時候你還有什麽要說嗎?對一個星主確實是要客氣,可是對一個囚犯,一個即將赴死的囚犯,可就沒有多少好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