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夢境中。

好消息:正負夢境成功找到了白鬱最恐懼害怕的場景,並且根據這個生成了負夢境。

壞消息:它找到的是原主白鬱留下來的記憶碎片。

“這是....清河大學?”

沈桉抬頭看著熟悉的名字和一棟棟教學樓,睜開的三雙眼睛中同時閃過了一絲茫然。

“就是清河大學,我在裏麵可是呆了足足四年。”

林墨肯定道,隨後環視周圍,試圖找到他哥的身影。

然而除了一群熟悉或不熟悉的執行官外,他什麽也沒有看見。

“沈桉,你有看到我哥嗎?”

小烏鴉湊到唯一認識的人旁,問道。

“沒有,找一找吧,清河大學這麽大,說不定就在校園的某一個角落裏。”

沈桉閉上了兩頰上多出來的四隻眼睛,道。

“我們分開尋找,我相信正負夢境不會無緣無故變幻出這個大學,【白薔薇】的弱點,一定就藏在這裏麵。”

阿洛斯沉聲道,選了一個看好的方向,便大步走去。

剩下的執行官們對視一眼,也分開尋找。

他們對失蹤的楚澤淮不感興趣,但對讓【白薔薇】感到恐怖害怕的場景事物很感興趣。

一群人四散,開始探索這個幻化出來的清河大學。

大約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繞回了原來的位置。

“南邊到一個湖就沒有空間了,這個夢境並沒有把整個大學都幻化出來,那些不重要的場景,全都是一片模糊。”

“最東邊是二號教學樓,最西邊是十八號宿舍。”

“北麵是北大門,門外白茫茫的一片。”

眾人經過討論和交換信息後,推測了整個負夢境的範圍,再由最熟悉清河大學布局的林墨分析,成功把負夢境的中心場景點找了出來。

——一個因為每天都有學生熬夜趕圖,而被全校師生稱為‘紅磚不夜城’的建築專教。

一行人很順利地來到了這棟充滿設計的大樓,並且找到了唯一有著豐富精致場景的專業教室,在他們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上課鈴聲突然響起,原本寂靜雜亂的教室多出了麵容模糊的老師和同學們。

“啪”的一聲,一個六十厘米的鋼尺被拍在了桌子上,老師嚴厲道:“林墨,你給我過來!”

林墨反射性渾身一顫:“怎麽了?”

“你看看你畫的這是什麽東西?一比一千的圖,你卻告訴我說是一比五百?好,就按照你的比例放大,廁所才1.5平方米,放個馬桶剛剛到門口,怎麽,你是站在門檻上尿尿的啊,牛牛在裏麵,屁股蛋子露在外麵,誰來都要踹一腳是吧。”

老師越說越生氣,直接給了林墨的屁股一腳,疼得後者“哎呦”一聲,

“你的台階放大後,才十厘米寬,你家裏的人都是半個腳掌半個腳掌上樓是吧,隻需要磨練前腳掌,後腳跟不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林墨在接受了老師劈頭蓋臉的訓斥後,一臉苦瓜樣地拿著自己圖紙回去。

沈桉還在感慨幸好被罵的不是他,下一個,老師就把矛頭轉移到了他身上。

“沈桉,我讓你給你的奶茶店加一條路,誰告訴你這條路要直穿建築,你家是混黑的吧,行事作風這麽霸道,以後你這就叫做霸王奶茶店吧,不進你家的奶茶店,就過不了這條路。新時代路霸,此路是我鋪,此店是我開,要想從路過,留下奶茶財。”

老師的毒舌不分任何一個人,沈桉也獲得了一個極其辛辣的點評。

“阿洛斯,為什麽不退距!!!為什麽要把餐廳貼著大馬路設計,你是想讓客人吃飽喝足後,一開門直接被車撞死是吧。你這個就叫死亡餐廳,和沈桉一起好好反思。”

“SA,上人屋頂不加護欄是吧,什麽溫馨小屋,我看是自殺者快樂房。”

“K,你的任務書上是說在湖邊建立一個休閑建築,誰讓你設立賭場了?你這個惡毒的男人是想對我們純潔的清河大學學生做什麽嗎?”

........

沒有一個人逃得過老師的毒舌,在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遍後,老師再一次用鋼尺狠狠地敲了敲桌麵,語氣格外嚴肅和恐怖。

“你們幾個,回去所有的圖都要重畫!不合格者沒有補考,下一年直接跟著學弟學妹重修,再不過者,直接延畢!”

延畢延畢延畢延畢.........

魔鬼一樣的話語在空中回**,裏麵隱隱約約還有各種雜亂的聲音。

“你的圖紙被風吹在地上後,又被XXX踩了兩個腳印子。”

“你的勾線筆被我磨平了,不好意思啊。”

“你的CAD崩潰了,沒保存,畫了三個小時的圖沒了。”

“你的電腦顯卡帶不動渲染器,一張圖沒渲出來不說,電腦還卡死了。”

“你的手工模型被清潔阿姨當垃圾扔掉了,白顏料裏混了紅色黑色和綠色。”

魔鬼一樣的話語在耳邊低喃,難以言說的恐懼在心中響起。

延畢、重畫、電腦崩了、白幹、圖紙髒了.........

凝聚著負麵情緒的字眼在整個負夢境中回**,直到達成了一個極限後,夢境如同鏡子一樣片片碎掉,北洲皚皚白雪和空曠大地再一次重歸眾人的視野。

林墨又回到了那個北洲巨石的後麵。

他緩了一下緊繃和精神和驚魂未定的心髒,喃喃道:“原來小白最怕的,居然是拿不到清河大學的畢業證嗎?”

在聽到那邊傳來聲音後,這隻烏鴉便又探出一個頭來,繼續圍觀。

“小白說了一句‘對於這次的經曆,我感到十分滿意’,我相當好奇小白在正夢境裏到底經曆了什麽?”

“K上了,K使用了——呃,他還沒有使用什麽,就被打倒了。”

“小白又說了一句‘看在我心情不錯的份上,本來打算把你們全都留在這裏的,現在,你們隻需要留下一個人就可以走了。’,他是想讓執行官之間內訌嗎?”

“執行官們好像並不會因為這個而互相攻擊,好失望,還以為能看到一場大戲。臥槽,沈桉說他願意被小白抓去流銀市,哥,出大事了——”

正在看熱鬧的林墨一臉震驚,趕忙看向自己那從正負夢境中出來就一言不發的哥哥,卻沒想到他話都沒說完,他哥眼圈發紅,捂著腹部腿一軟就摔在了他懷裏。

“哥,你這是怎麽了?”

林墨大驚,什麽執行官什麽沈桉都被他扔在了腦後。

他哥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一副崩潰到快哭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