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調查組 分節 40

願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也不接受她的,季心語是陽光下的無暇百合花,她就是黑暗中的血色罌粟花,她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如相隔著天涯。

季心語哽咽:“……並不是這樣,你自己就夠辛苦了……我隻是不想讓你再為我的事情為難。”

賢樂樂點頭:“嗯,那你現在也別在這繼續讓我為難了,你快回去吧。”她想叫人來把季心語帶走,張張嘴卻沒能喊出聲音來,她突然覺得精疲力竭,靠到身後的牆上默默地看著哭個不停的季心語。

連鄉看著也跟著裏麵的季心語一起掉眼淚的小安,他鼓起勇氣想說點什麽安慰她,卻見楊思覓把張紙朝小安扔過來,那張紙在空中飄飄****,“我的簽名!”小安撲過去接住,喜笑顏開地看著那張紙,馬上忘了接著哭了。

宋文道:“時間差不多了吧?”他讓人去把賢樂樂帶出來。

賢樂樂跟著工作人員往外走,季心語哭得有點沙啞的聲音響起,“樂樂……”賢樂樂微微偏了下頭好像要回頭,卻終於還是沒有回頭,直視著前方走出了門。

宋文歎氣:“那現在又是什麽狀況?”他也看出來了,賢樂樂或許真的沒有殺人,但他想不出這個當紅的明星難道是為了賭口氣就要去尋死?

程錦撥通了韓彬的手機:“黃芯醒了沒?”他又和韓彬說了幾句話,然後掛斷了手機,他對楊思覓說道,“思覓,黃芯醒了,我們去看看她吧。”

從會審室這邊到醫療室也沒多遠,幾分鍾後程錦他們就隔著窗戶見到了黃芯,她已經醒過來了,正怔怔地坐在靠椅上發呆。

韓彬道:“她身體很不好,應該是病得很重。” 遊鐸在一旁開了筆記本電腦找人幫忙查些資料。

程錦歎口氣走進房間,他和楊思覓在黃芯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雙方沉默良久,門外的宋文都按捺不住了,在走廊上不停地走來走去。遊鐸查到資料了,他發了信息到程錦手機上:查到了,她確實病得很重,癌症,應該沒多少時間了。程錦把手機屏幕上的信息放在黃芯麵前讓她看,黃芯身體縮瑟了一下,還是沉默不語。

楊思覓道:“你一開始就知道賢樂樂和那些人有□易的吧,而且你是支持的。”

黃芯渾身顫抖,臉色慘白,幾乎又要暈過去了,“你知道什麽?!我看著季心語被雪藏的,難道要讓阿賢也和她一樣永無出頭之日?!”而且娛樂圈這種事很常見,能像季心語一樣運氣好到能複出的人極少。

程錦道:“那你就是覺得這樣隻是各取所需,這做法也是對的了?那如今你做這些又為什麽?想最後幫賢樂樂一把?那現在看來你要事與願違了,季心語也勸說不了賢樂樂,她堅持說自己殺了人。”

黃芯道:“可是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不是她殺的人了嗎?”

程錦道:“那又怎樣?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沒有殺人,而且她還自己承認了,她甚至還說出了她是先讓受害者服下了安眠藥然後等受害者失去知覺後才動手的。”

“我承認是我殺的人,現在她不會有事了吧?”黃芯承認之後,心裏一鬆,身體也不再顫抖了。

宋文道:“這次不會再錯了吧。”沒人響應他,大家都在聽黃芯說事情經過。

黃芯說她開始不知道賢樂樂很反感那種交易,她覺得賢樂樂就是那種為了成名什麽都願意付出的人,她還覺得賢樂樂胃口夠大的,不停的爬上不同的人的床。但和賢樂樂相處久了,也或許是有感情了,她開始不再這麽想,她覺得賢樂樂人還是不錯的,至少並不是個勢力的人,相反賢樂樂一直在暗中幫助季心語,但不知為什麽她們還是鬧翻了。她也提攜過很多後輩,畢竟她已經成名多年資曆在那裏,而且她偶爾還能向嚴書韌吹吹耳邊風,不是太重要的事的嚴書韌都會答應她。為此黃芯還勸過賢樂樂不要再私下和別人來往,以免被嚴書韌知道,賢樂樂嘲諷地說嚴書韌當然知道,但他並不在意,不過是床伴而已,他沒什麽潔癖。

有一次賢樂樂喝醉了,從保險箱裏翻出一大堆的錄音和照片來說要讓那些人都身敗名裂,看他們怎麽再去糟蹋人。這次事件嚇到黃芯了,她懷疑賢樂樂真的把照片傳出去過,但因為照片上的男人都有權有勢,拿到照片的人沒膽子發布出去,她非常擔心賢樂樂遲早會因為這事惹出麻煩來。黃芯也勸過賢樂樂,但賢樂樂並不個聽勸的人,她想做的事就會去做,她說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己覺得值得就行。

一個月前黃芯突然在醫院檢查出自己得了絕症,她本來是個有些懦弱的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彷徨了好些天,賢樂樂看她精神不好就讓她去休息說自己什麽事都搞得定,黃芯當時一怔,的確,這麽多年她當賢樂樂的經紀人,事實上她從未為賢樂樂做過什麽,賢樂樂得到的一切不管來路是不是正當那都是她自己爭取來的,黃芯隻能說還算忠於職守,而賢樂樂也還算好說話也從不挑剔什麽。

黃芯以賢樂樂的名義約了嚴書韌等人到休息室見麵,他們也沒有懷疑,居然這些事是私密的,但讓可靠的經紀人傳話也還算正常。黃芯送了下了藥的紅酒給他們,他們也沒有懷疑,在等待的賢樂樂的過程中他們不知不覺的喝光了。殺第一個人時黃芯嚇得要死,那麽多的血,濺得一身都是,還好她帶了備用的衣服,但也在浴室衝了半天才把血腥味衝掉,再後來她就不怕了,她覺得這一點也不難,她還可以多幫賢樂樂解決一些人。

黃芯不小心在賢樂樂麵前露餡時也沒害怕,當時她是不小心說出了嚴書韌是被人亂刀捅死的,但實際上並沒有人知道嚴書韌到底是怎麽死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非正常死亡,賢樂樂聽了後狐疑地看了黃芯一眼,雖然賢樂樂沒有再多問,但黃芯就是知道賢樂樂肯定是知道到了。

在聚會時季心語特地跑來和賢樂樂說話,季心語說的話有些奇怪,但黃芯也聽懂了,她想著那今天不動手就是了,卻沒想到賢樂樂卻去約了人,更沒想到事發後賢樂樂承認是她殺了人。賢樂樂能猜中黃芯給那些人下過安眠藥那是因為賢樂樂經常會失眠,每當這時黃芯就會偷偷地在賢樂樂的飲料裏加安眠藥,讓她能睡上一覺,次數多了賢樂樂也就發現了。

後來黃芯請求程錦能不能不要讓賢樂樂知道她認了罪,程錦問宋文的意見,宋文想反正這個案件也會一直保密下去,那就做件好事吧。宋文告訴賢樂樂說凶手是和嚴書韌有私仇的一個男人。

然後黃芯就去和賢樂樂見了一麵,她告訴賢樂樂說她累了,想辭職去旅遊,她以前也經常和賢樂樂說有時間要去世界各地玩一遍,賢樂樂半信半疑,但架不住有季心語在旁邊幫腔,季心語說些什麽黃芯不在我也能照顧你之類的,賢樂樂笑罵道還不知到底是誰照顧誰呢,這麽笑笑鬧鬧,黃芯和她們的最後一次見麵倒也沒多傷感。

賢樂樂後來與星海解了約,再後來慢慢淡出了娛樂圈。

那天程錦問賢樂樂她的那些資料是不是要收回去,賢樂樂道:“要找個敢拿走這些東西的人真不容易,你就別再退還給我行不?”程錦就讓小安把賢樂樂的容貌弄模糊,然後把資料拷貝了N份,然後每個部門傳一份過去,看誰還能壓住這些事。

後麵的幾個月政府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整風運動,無數人暗中對特案組咬牙切齒,又有無數人開始欣賞特案組。

宋文的上司又生氣了,老頭吼道:“特案組怎麽能私藏那些資料呢!結果今天和賀老頭聊天我才知道這個消息,本來我應該是第一個知道這些信息的人才對!”

宋文知道老頭是為了失去了炫耀的機會而耿耿於懷,其實這些資料根本就是燙手山芋,特案組拿走更好,他幹咳一聲:“至少是您請特案組來查這個案子的,這證明您老很有眼光啊!”

“那是!”老頭高興了,開始撥電話,宋文猜他是要打電話去向人炫耀這件事……

兩張船票1

“頭,出事了!”

程錦一進辦公室就被葉萊他們圍住了,他掃視了神色緊張的葉萊他們一眼,沒看到遊鐸,皺眉:“遊鐸?他怎麽了?”

葉萊道:“不是遊鐸,老大,是你!”遊鐸不在這裏的原因隻是因為他被人叫去幫忙修電腦了,他並沒有意外發生。

前些天程錦交給葉萊他們兩張豪華郵輪的船票,讓他們查一下這船票的相關信息。

步歡道:“我們真的沒偷懶。”

他們先是打電話去過郵輪那邊,讓那邊的人把郵輪房間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然後他們很勤勞地把船票送到證據檢驗組去了,然後那邊的人查過說票也沒問題,就問他們船票怎麽處理,步歡他們已經決定了不上郵輪了,就讓證據檢驗組的人隨意處理船票。然後檢驗組的人就把船票送了人,那人拿回去了又送了朋友,朋友不知是不是又送了親戚朋友……總之,最後有一對情侶上了豪華郵輪住進了那個豪華景觀房,然後他們就再也沒能活著上岸,醫生檢查說是心髒病至死,但死亡的兩人都沒有心髒病史。

韓彬道:“初步懷疑他們是喝下了什麽藥物,有些藥物進入人體後新陳代謝得很快,超過了一定的時間後就查不到任何痕跡。”

小安道:“頭,肯定是有人要對付你和楊老師!”要是當時在那間豪華海景房裏的是程錦和楊思覓,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楊思覓不關心這個,他突然問道:“程錦,那我們是不是又有假期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船票是程錦提供的,而上郵輪的人卻死了,程錦和楊思覓都脫不了嫌疑,這個案件肯定是不能參與,甚至特案組的所有人都不能參與這個案件的調查,其他工作也肯定要暫時中止,可不就是又有假期了麽?

程錦拿了電話打給屈躍,他一直認為那艘模型船是屈躍放下的一個小小的誘餌,用以試探他和楊思覓的關係,或者說是給他們一個能公開關係的契機,這也是因為屈躍已經在主觀上認定了他和楊思覓關係不一般。謝銘垂釣,願者上鉤,程錦選擇了公開自己和楊思覓的關係,他想反正在這種部門工作的人都是人精,他和楊思覓真有了什麽,難道會有人看不出來?

屈躍接起電話就說:“我就知道你得來找我。那艘模型船是我送你們的,船票也是我買的,但其他事情就與我無關了。你放心,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你們先休息幾天吧。”

可以帶薪休假好像是不錯,不過也要這個案件能被偵破才行,要不就算屈躍出來說是他買的票,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很快謝銘也讓魏清通知他們暫時休假,這次沒有定下假期長度。

葉萊他們跟在程錦和楊思覓後麵一起往外走,去幫忙修電腦的遊鐸也回來了,程錦也不回頭看他們:“你們自己回家去,還有,盡量呆在安全的地方。”

葉萊笑道:“老大,跟著你最安全!”

小安雀躍道:“頭,去你那做飯吃吧,好久沒自己動手了!”

一輛黑色的塊頭挺大的車停在了他們旁邊,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了步歡的笑臉:“都上車吧。”

程錦挑眉:“這是防彈車?”

步歡笑道:“是啊,局裏還是很關心我們特案組的安全的。”

程錦無奈地微搖頭,拉著楊思覓上了車,車裏空間還挺大的,特案組所有人都上來了,也並不顯得擁擠。車開上公路不久後,就發現後麵有不止一輛車在假裝隻是和他們同路。

韓彬道:“需要查一下是誰在跟著我們嗎?”

程錦笑道:“10局吧,你們誰和他們有私交?打電話問下就知道了。”安全部裏和他們關係最好的是9局和10局,其中又是10局更擅長監控兼保衛這類的工作。

還是韓彬拿了手機撥號,他找的是之前和特案組合作過的雷山。

遠處的車裏,雷山的手機響了,他拿了手機一看,笑道:“特案組找上門來了。”他同事呂文啟也伸頭過去看了看,然後“嘖”了一聲。雷山把手機接通了,他笑道:“我們隻是服從上級的命令,你們放心,你們完全可以想做什麽還是什麽,別管我們,就當我們不存在……”接起電話的那一秒,他就想好了無數與對方的質問相對應的答案。但是韓彬隻是“嗯”了一聲,就掛斷了。

呂文啟看著突然失聲並好像被噎住了的雷山,他皺眉有些不耐地道:“他們說什麽難聽的話了,我們也沒做什麽……”

雷山打斷他:“不,他們什麽都沒說。”他聳聳肩,“他們應該是默認地讓我們跟著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