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爺發飆
十二月的北國呼倫貝盟大草原上,早已經是白銀素裹,凜冽的北風從天空中不停地刮過,寒風將地麵上的積雪吹得是漫天飛舞。就連那些生活在草原上,以遊牧為生的牧民們,都早早地將牛羊趕進木欄圈裏。他們(她們)現在已經坐在蒙古包裏,圍在火爐前喝著滾熱的奶茶,嘴裏在吃的手把肉。
而隸屬於某軍區特務連營區裏,在那空曠而又被戰士打掃非常幹淨的操場上。按照往日這個時候,訓練一天的士兵,早已經回到各自的班裏,享受著從地火籠散發的熱氣,而屋內飄滿了特有的茶磚香氣,戰士們都會拿起自己的茶缸,從大鍋裏舀上一茶缸,並坐在桌前喝著茶,來驅趕身上的寒氣,等候著司號員吹響吃飯的號聲。
而今天連隊的戰士們,他們並沒有聽到吃飯的號聲,而是傳入到他們耳朵裏的卻是一聲聲慘叫聲,並聽見兩聲槍聲。由於地處邊境,受到多年訓練的士兵,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作為特種作戰部隊,警惕性是非常的高,他們快速地將自己武裝好,立刻從各自的班裏跑了出來。以戰鬥小組的形態,占領著有裏位子,手裏拿著隻有特種兵才能夠裝備的五四折疊衝鋒槍。當他們看清楚,圍在訓練場地一圈的都是連隊的戰友的時候,他們都用眼神相互詢問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特種連隊訓練空地上,王偉業就這麽站在圈中央,他現在的臉色是那麽陰森森的冰冷,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殺氣。而他嘴角卻微微地往上翹著,兩隻眼睛就像兩支利劍,他非常冷靜地注視著將他包圍在空地上的人群。
在包圍圈外圍十多米處,站著他剛剛收的十九個小弟兄。他們手裏全部都拿著不同的家夥,有從夥房搶來的菜刀,而絕大部分人衝進用於打掃衛生的倉庫,將堆放那裏的鐵鎬、鐵鍬拿在手裏,隻要王偉業一聲令下,他身後這幫小兄弟,他們馬上會衝進人群中,揮動手中的家夥開打。因為,這十九人全部都是在黑道混跡多年的亡命之徒。他們可以不聽父母的話,也可以不聽組織上的話,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不聽從王偉業的話。在這些流氓亡命之徒眼睛裏,隻有是八歲的王偉業,就是東北三省黑道的上君主。而且,他們心裏明白,這個黑道上的流氓君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而在王偉業腳下周圍空地上,不但散落著各種不同的器械,還躺著二十多名身穿國防綠的軍人。有一部分人就那麽靜靜地躺在地生死不明,而大部分躺在地上人,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能夠讓這些鐵錚錚的漢子,從嘴裏發出痛苦的聲音,你就可想而知,他們身上的傷是有多麽嚴重。而這些人都是王偉業他剛才用了不到五分鍾的傑作,對於那些想要傷害他的人,他就本著在黑道上的一慣原則,那就是能殺的決不手軟,能夠打殘的,那絕不手下留情。
而現在站在王偉業周圍的軍人,足足有四、五十人。他們每一個人臉上充滿了憤慨,而他們的眼睛裏確充滿了怒火,如果現在他們某一個人手裏有槍的話,這個人他會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將還站在那裏的混蛋打成篩子。
今天晚上營區的突發事件,實在是太突然了,這讓特種連隊所有人,在心裏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現在他們心裏不但充滿了憤怒,而且還感到非常的窩囊和無奈。這麽多的人,而且軍齡全部都在五年以上的特種兵。他們受過專業殘酷的訓練,個個都是軍中的精英。可就是這麽一個,剛剛進連隊才一天,現在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新兵蛋子,將他們這幫精英撂倒了二十多個。而那個混蛋現在就站在那裏,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而且,他還用嘲笑的眼光在看著他們。
他們現在心裏有一點懷疑,這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一身功夫,是不是他媽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呀。在剛才的打鬥中,終於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強中還有強中手。看剛才的架勢,那個混蛋手腳還留情了,這要是在戰場上,現在還躺在地上的這些戰友,恐怕已經是一具具屍體了。
連長曹雄在數九寒天,北風呼嘯的冬季裏,他身上的內衣已經被冷汗全部都給打透了,額頭上還布滿的汗水,順著他的臉上淌下來,滴在他的國防綠的軍裝上。他看著現在還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那些戰士們,他心裏早已經充滿了憤怒。要不是他剛才放槍示警,製止了這場軍營毆鬥,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曹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新兵剛剛到連隊才一天,就發生了這麽嚴重的傷人事件。他現在心裏非常地後悔,昨天團長明明來電話告訴他,給他送過來的人,全部都是他媽的刺頭和地痞流氓。可他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裏,他當時還在心裏暗自嘲笑,那個年輕團長太小題大做了。曹雄在心裏暗想:不就是一些城市兵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到了他曹雄的手裏,是龍就得給他盤著,是虎就得給他爬著,用不了幾天,還不將他們變成小貓一樣聽話。所以,他沒有及時地通知連指導員,也沒有告誡一下連隊那幫混蛋。
由於昨天這幫新兵來的太晚,還沒有等他認識這幫刺頭、地痞流氓呢,就他媽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看來今年是流年不利,這身國防綠軍裝,恐怕今年是穿到頭了,這麽大的軍營傷人事件,他就是有心想瞞是瞞不住的。
曹雄剛剛才從新兵班長嘴裏,知道了這個打傷人的新兵名字。他怒氣十足地大聲喊道:“王偉業,我操你祖宗的,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麽?這裏是軍營,不是你家的後花園。如果那些戰士有什麽三長兩短,老子我會送你到軍事法庭去審判,讓你坐上十年八年牢。”
如果現在有熟悉王偉業的人,突然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保證沒有一個人會認出。那個每天髒話不斷,混身流露出流氓作派的人,身上突然變了氣質。而圍在四周的人們,已經感到從他的身上散發著霸者之氣,臉上還充滿了強悍、剛毅和冷靜。
王偉業聽見曹連長的話。他睜開雙眼看到曹雄站在那裏。在昨天晚上,王偉業剛剛到連隊的時候,就曾經聽到這個人的自我介紹。說他是這個連的連長。可現在王偉業一聽曹雄滿嘴跑車,胡說八道的話,他在心裏就有一點好笑。王偉業左右擺了一下頭,活動一下頸椎,隨手就從兜裏拿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點燃後吸了一口,他滿不在乎地道:“操,你他媽的少在三爺我麵前瞎雞巴詐唬,我操你媽的,你三爺我在哈爾濱,見過不少像你這樣傻B的,可他們全部都被你三爺我大卸八塊,扔到鬆花江喂魚了。三爺我不想幹什麽。按照道上的規矩,這幫B養的想要衣服,那他們就得留下一隻手。如果不想留下衣服,就跪在我兄弟跟前,給他們磕三個響頭。並且,將衣服乖乖地交出來。”王偉業一說完話,他可不管圍在周圍的那些人,滿不在乎地腳下一使勁,在這緊張而又肅靜的營區,被踩斷的骨頭‘哢嚓’斷裂的聲音,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而隨後一聲慘叫聲“啊”,劃破這寧靜的夜空。
當曹雄聽見慘叫聲,他的心就咯噔的一下,就趕緊大聲喊道:“住手。”
而在場的所有人到沒有料到,王偉業在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斃的狀況下,還敢明目張膽地將人的手臂踩斷,這簡直太囂張了,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曹雄剛才聽見王偉業的話,可把他氣了一個倒仰殼。他現在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人,在哈爾濱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而且,他還可以肯定這個混蛋,那絕對就是一個亡命之徒,根本就是一個不怕死的主,跟他這種人講道理,那就是等於對牛彈琴。對這種人曹雄已經徹底沒輒了,現在他就盼望著指導員,趕快將這裏的一切報告給軍分區首長,以及團部和營部的領導,也盼望軍分區來人處理此事。可現在沒有任何上級領導,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用話威脅道:“王偉業,這裏是軍隊,不是他媽的黑社會的山門,你少他媽的將流氓那一套拿到這裏來,老子當兵這麽多年,沒少抓過像你這樣的地痞流氓,我現在警告你,如果你還繼續頑抗,我就可以下令將你擊斃,我就不相信你他媽的不怕死?”
哈哈……,王偉業聽到曹雄的話,他是仰天放聲大笑哈哈……。等王偉業大笑之後,他嘴角開始微微地出現與往日不同的笑容,如果熟悉王偉業的人,他們都知道,這是他心裏發怒要殺人的表情。王偉業對著曹雄大聲道:“我操你媽的,你們這幫B養的命,還不如你三爺家養的一條狗值錢呢。我家老子當兵的時候,他媽的,你還在你媽褲襠裏轉筋呢。操,敢跟你三爺叫板,這個B樣,你他媽的敢開槍嗎?要不你今天就試一試,就你手裏破雞巴燒火棍,看你能不能打死你三爺。不過,我可要警告你,當你他媽的下命令開槍的同時,你三爺我敢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證,在一秒鍾之內,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內,全都會死在你三爺我的手裏,殺你們三爺我就跟碾死一個臭蟲那麽簡單。”
王偉業現在是越說心裏就越生氣,本來他臨來部隊之前,家老爺子就一再告誡,讓他到部隊夾尾巴做人。可王偉業他自己沒有想到,剛剛才來連隊一天,就惹怒了他動手。現在王偉業那可是破罐子破摔了,到了這一步他也就什麽都不在乎了,大不了脫軍裝走人,回家還做他的流氓頭去。非常不解氣的對曹雄道:“操你奶奶的,你三爺在哈爾濱,殺人、砍人的數量,比你媽了B頭發還要多。而這幫B養的,他們不知道這社會都是由什麽人組成的,跟你三爺我玩橫的,他們還嫰點,今天你三爺我就告訴你們,誰才是這裏的老大。”
曹雄聽到王偉業威脅他的話,他身上的三千六百萬根汗毛立刻就豎了起來,冷汗又開始從體內冒了出來。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叫王偉業的混蛋,他不但是一個高幹子弟。而且,在家裏又是黑道上的人了。這種高幹子弟,他們都依仗家裏的老子,根本就不把法律和人命當成一回事。就是殺了人,也會大事化小不了了之。而更使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流氓混蛋,出生在高幹家庭,怎麽會這麽心狠手辣,而且又不怕死。對這種人曹雄已經徹底沒轍了,他可不敢下命令,將這個流氓給擊斃了。正當他沒有辦法的時候,連隊指導員李輝從連部匆匆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