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白鞋
疤瘌是連跑帶顛到了鞋帽部，沒有見到王偉業。他一打聽才知道，那位小爺已經到三樓去買東西去了。疤瘌是三步兩步跑到三樓，他老遠就看見一男一女兩名軍人，在手表櫃台前看手表呐。
見到疤瘌來了，王偉業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揮手就給了疤瘌一個大嘴巴，“啪”，嘎巴溜脆的聲音，響遍整個空曠的三樓商場。
司馬幽蘭就在望偉業身邊，就連她都沒有注意到，王偉業正在挑選手表的時候，起身就給來人一個耳光。司馬幽蘭趕緊抓住王偉業胳膊，大聲道：“偉業，你怎麽又動手打人了？”
營業員孫曉婭沒有想到，王偉業竟敢打叫疤瘌的流氓，嚇的她用手捂住嘴，驚訝地看著王偉業。
疤瘌被王偉業打了一個耳光，左邊臉上立刻出現五個手指印，而且臉馬上就悵了起來，嘴角也流出血來。雖然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疤瘌一點都不敢動一下，他知道，要是他敢動一下，那第二個耳光就會扇到他右邊臉上。
王偉業用手指著疤瘌的鼻子，大聲罵道：“你媽疤瘌，你是怎麽管這裏的。你這個B養的，你他會不會帶下弟，如果你他不會，就跟三爺我吱一聲，我他讓你去火車站扛包去。你知道不知道，你管的小弟，在我身上就已經違反了兩條家規。敢在我麵前掏家夥，你他是不是這段時間，玩女人把腦袋玩傻了，小弟不懂家規，我可以原諒他們。要不是看在你這麽多年，為幫裏立下汗馬功勞，我他現在就讓你回去領家法去。條子和現役軍人，他們身上的東西是不能摸的，這是我定下來家規。今天可好，我老婆身上的兩坎貨，這幫小兔崽子也他敢動，要是換了其他人，事肯定會炸了，你奶奶的是不是想讓我進去頂雷啊。”
身高在一米八二，而且，身材是膀大腰圓，在他國字臉上有一塊明顯的刀傷。他就這麽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不動，任憑王偉業的打罵。他見王偉業漸漸地消氣了，就趕緊對著王偉業道：“三哥、三哥。你先別生氣，兩坎貨肯定是丟不了，我已經讓人去拿了。這件事情都是我的不對，那幫小兔崽子，他就是欠收拾。家法他們（她們）個個背的是滾瓜亂熟，我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肯定會好好教育他們（她們）三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兄弟們怎麽都不知道？”
“怎麽？我什麽時候回來，是不是還得先通知你們一下，而且，我見到你是不是先得給你請一個安呐。”王偉業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怨疤瘌。可誰讓他是這裏的頭，要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那些小弟們還不上房揭瓦啊。
疤瘌一聽王偉業的話，那可是話裏有話，他趕緊對望偉業解釋道：“三哥，我可不是那個意思，要是被彪哥聽見，他還不扒了我的皮呀。還我給你老人家請安吧，三哥好！三嫂好！大侄子好！”
司馬幽蘭今天才看明白，王偉業在哈爾濱黑道中的地位了。她一聽疤瘌喊三嫂，把司馬幽蘭的臉給叫紅了。可再聽疤瘌給大侄子問好，司馬幽蘭現在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鑽進去。
王偉業見疤瘌跟他胡說八道，就笑著用手打了一下疤瘌的腦袋道：“去你媽，我現在還他沒兒子呐，你他敢跟我胡說八道。”
黑道中人，是沒有什麽忌諱可言的。他們（她們）做事，往往是憑著自己一股衝動去做的，具體有什麽後果，是不會考慮的。
而像王偉業這種有頭腦、有思想、有理想的黑道人物，是極為少數的。
而像疤瘌這樣的黑道中人，他們沒有多少文化，隻憑著自己的喜好，用他們良好的身體，在黑道中拚殺。
王偉業這些年來，他靠著靈活的頭腦，以及他冷血殘酷的殺戮手法，使得黑道那些亡命之徒是談虎色變，沒有人想做他的敵人。而且，黑道中人他們還隱隱約約感覺到，在王偉業的身後，有一股非常神秘的組織，在為他掃清所有的障礙。
如果王偉業想要統一黑道的話，可以說是唾手可得。而王偉業手下的弟兄們，也到希望王偉業他能夠登上黑道霸主的寶座。
可王偉業他不這麽想，他閱讀了大量的外國描述黑手黨的書籍，尤其是意大利黑手黨的發展史。在那些充滿自由的資本主義國家，都會對那些做大的黑幫，進行清除和打擊。而在中國發展史上，就連黃金榮、杜月笙這樣黑道大亨，他們也不敢做大。所以，王偉業隻是統一了東北三省底下黑道，就停止了向外擴張，但他三爺的字號，已經傳遍整個黑道。
而疤瘌對王偉業是又敬又怕，他曾經見過王偉業用最殘酷的手法，殺戮那些黑道中人，那情景讓他是記憶猶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他見到王偉業臉上有了笑容，這才敢跟王偉業開幾句玩笑。
王偉業正跟疤瘌葷素不忌地說笑呐，瞎六就領著一個年齡在十五、六歲，身體單薄的小姑娘向他們走了過來。
現在瞎六還提心吊膽呐，真怕王偉業在胖揍他一次。可疤瘌哥已經交代過了，他是硬著頭皮，領著惹禍的小白鞋來見王偉業。
離著王偉業還有三米遠，瞎六就站住了，對著王偉業是畢恭畢敬地彎腰敬了一個禮，道：“三哥，東西原封沒動給你送了回來，小白鞋她招子不亮，現在我把她帶來了。”
本來小白鞋是不準備幹一票的，黑道上有一個規定，那就是條子和現役軍人身上的東西是不能碰的。可誰讓司馬幽蘭身上的貨太多，而且，她還傻啦吧唧地，不管不顧地往人群裏鑽。而小白鞋又不認識王偉業他是老幾，下手之後，就立刻離開了鞋帽部。
活是幹的非常的漂亮，可小白鞋她沒有料到，這貨是魔鬼三爺的，而那個魔鬼三爺，正坐在窗台上看熱鬧呐。
她們幾個小姐妹，在一樓樓梯下麵匯集好，就將剛剛摸來的錢拿了出。還沒有來的急慶賀呐，瞎六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小白鞋她們幾個姐妹，見瞎六他們鼻青臉腫地走過來，還以為他們也想分一杯羹呐，就把錢藏在身後道：“瞎六，規矩我們懂，該叫多少份子，我們會一分都不會少交給疤瘌哥。你們來這裏是什麽意思？被人揍了還不去醫院看一看，跑我們這裏來幹什麽？”
要是小白鞋她們不提挨揍的話，瞎六他們還不生氣。可她這一提，瞎六他們就火大了，指著小白鞋她們就開始罵開了。“操你奶奶的，你們他還有臉提我們哥幾個挨揍的事，你們幾個幹完了活，讓我們哥幾個去頂雷，我們就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今天闖了大禍，還他有臉問為什麽。現在我們哥幾個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你們。連三爺身上的貨，你們他也敢摸。現在好了，三爺他正在樓上發火呐，我們身上的傷，就是三爺打的。疤瘌哥為了你們的事已經上樓去了，挨打是肯定跑不了，但願三爺會看在疤瘌哥，跟他多年的份上，下手輕一點。”
瞎六的話，將小白鞋她們給說糊塗了，就急忙辯解道：“什麽三爺？他又是那個廟裏的神？他身上丟了東西，幹我們什麽屁事，又不是我們幹的。”
瞎六他們聽到小白鞋的話，心裏這個氣啊，這幫小丫頭片子，四六不懂，還敢問三爺是什麽人。氣得瞎六用手指著小白鞋道：“，你們師傅是不是一個啊，他讓你們出道之前，沒有告訴你們三爺是什麽人？我的天呐，這事可麻煩了。要是被三爺知道了，他不扒了你們師父的皮那才是怪呐。”
聽到瞎六的這一番話，小白鞋這才想起師父告誡她的話，在江湖上有幾個人是不能碰的，其中第一個就是三爺，那可是東北三省黑道盟主，而且，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如果有一天在道上碰到他，那就有多遠就躲多遠。
現在想起三爺是什麽人了，可小白鞋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三爺雖然是黑道盟主，但他也不能指鹿為馬，身上丟了東西就來找她們要吧。所以，小白鞋感到委屈道：“我們才沒有偷三爺的東西呐，剛才我們是在一個女軍人身上下的手。”
瞎六一聽這就對了，就急忙說道：“那就是三爺呀，我的小姑奶奶。”
“什麽？三爺是女的？”小白鞋她們一聽，三爺是個女的，心裏可就大吃一驚，沒有任何人告訴她們，三爺她原來是個女人，而且，她還一名軍人。
“不是、不是。”瞎六知道剛才自己著急說岔屁了，就趕緊解釋，問道：“那個女軍人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軍人？”
“你說的是那個傻當兵的，他根本就不管那個女的，就知道抽煙看熱鬧。”小白鞋不以為然地說，當她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她的小嘴就被瞎六用手給堵上了。
瞎六向四周看了一眼，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姑奶奶說道：“你他瞎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哥幾個跟你一起陪葬啊。操你，你剛才說的那個男的，他就是我們三爺。”
當小白鞋聽到瞎六說，那個傻當兵的就是黑道三爺，她的兩隻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瞎六，想知道瞎六剛才是不是在騙她們。
瞎六可不管小白鞋是不是被嚇著了，他非常著急道：“快點把錢拿好了，馬上跟我去見三爺去。要是去晚了，我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還他難說呐。”
小白鞋現在是大腦一片空白，兩條小腿已經開始打飆了。她沒有想到，第一次動手，就動在魔鬼三爺身上來了，這一票肯定是炸了。而且，恐怕連小命還都得搭進去。她顫亹亹地說道：“瞎……六……六哥，錢……給給……你，我……我……我就……就不……不去了。”
聽到小白鞋說她不去了，瞎六他可就不幹了，他趕緊將它們手中的錢，用一張報紙包好，二話不說拉著小白鞋就走。他一邊走，嘴上還不停地道：“操，你他不去，那讓誰去。讓我去頂雷，三爺他還不打死我啊。你別怕，你是女的，三爺不會打你的。要不你就去求三嫂，讓三爺放過你。”瞎六開始為小白鞋出主意了。
小白鞋現在的心理是害怕極了，她是兩步並成三步走，就被瞎六連拉帶拽地送到王偉業麵前。
瘦弱的小白鞋，戰戰兢兢地站在王偉業麵前，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麽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