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壞小子

“沒有……好久沒來這裏了,快吃吧,涼了味道就變了。”夕夏使勺子盛飯往嘴裏送,連著淚水一起咽下去。

她一直想知道這味道究竟和別家的有什麽不同,為什麽媽媽那麽喜歡?現在,她好像明白了,這家的味道,是不一樣,至少在她覺得,這裏有她小時候的記憶而別家沒有。

“喝水。”莊孝看著心疼,不喜歡這樣隱忍的她,究竟想起什麽這麽傷心?為什麽又不跟他說?

“不吃了不吃了,我們走——”莊孝放下拉著夕夏要走,來吃東西不是來找傷心的,換別家。

夕夏拉著他穩著,“沒事,坐下吧,隻是想起些小時候的事,有些感觸而已,沒事的……別站著了,吃飯吧。”

莊孝又坐下,端著她的臉反複看了看,在確認,“真沒事了?”

夕夏點頭,突然覺得溫暖,他給的溫暖。被他這麽時時刻刻纏著,似乎孤獨很久沒來找她了。

“吃吧,這是這店裏的特色小吃,要是再過會兒到吃飯時間來,搶都搶不到呢。”夕夏淡淡的笑著,用筷子給莊孝夾菜。

莊孝抬眼看這夕夏,這才開動。

這晚飯吃得早,晚上一大段時間就空了出來。這裏沒什麽娛樂,最起碼連個網絡都沒有,電視就那麽幾個台,莊孝無聊的不停轉著那幾台,夕夏那在外麵洗家裏的床單、被套什麽的,莊孝坐不住了跑小涼台子上蹲著看她洗。

這涼台就這麽點兒大,一個大盆一個桶子,加上夕夏就已經把空間占滿了,莊孝夾在邊角處想蹲都不成。

“夕,你給我也騰個地兒,我要來。”莊孝惦著腳彎腰把盆子靠邊推,夕夏皺了皺眉,抬眼不給好臉子,說:

“裏邊玩去,別礙著我行嗎?”

“我沒礙著你,我想給你搭吧手,夕夕,夕夕——”莊孝不推盆子改扯夕夏衣服了。

夏天的衣服料子比冬天那衣服那肯定少得多,夕夏這是短袖T恤兒,領口不大可給莊孝這麽一扯,又是蹲坐在小板凳上的,那原本遮得嚴實的胸部這眼下就露臉了,白花花的一片,圓鼓鼓的,莊孝那一瞟,渾身血液膨脹,立馬沸騰起來。

“夕夕……”

莊孝又跨進客廳,在立馬扯這夕夏,說,“我幫你洗。”

夕夏轉臉橫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他那不規矩的爪子上,莊孝那手立馬縮開,撓頭,表示不是故意的。夕夏站起來在掛門口的毛巾上擦幹了手,說,“行,你來洗。”

說完自己進屋了,莊孝一臉的苦相,“就不能一起洗?”

夕夏進屋裏整理她自己的房間,盛夏的房間收拾出來放租,東西都騰她這屋了,得把東西都收納好。莊孝眼看夕夏進去當真不出來,歎著氣,做小板凳上給力的搓單子。

他坐的凳子對他來說是迷你型號的,矮不說版麵兒還窄,他坐著那就是受罪,所以索性淘汰了。

不知道是莊孝用力過猛還是被單料子朽了,莊孝那麽一搓,再一搓,很好——破了!嘶地一聲兒聲音還挺清脆,莊孝愣了一秒:破了?

太逗了吧,被單還能被洗破?他沒用多大力啊。

“夕夕——夕夕,單子破了,是不是扔了?”莊孝朝裏頭大喊。

夕夏手裏還忙著呢,聽莊孝那話頓了下:扔了?什麽扔了?擱下手裏東西走出去看,莊孝扯開單子,中間老長一條口子,莊孝那張笑得燦爛的臉就從那道口子處透出來對上夕夏冰冷的眼神,傻樂。

“故意扯的?”夕夏冷冷的問,她要不來氣那就怪了,這被單她用了多少年了,就這麽毀在他手上。

“不是……哪能啊,我這麽一搓,他就壞了,這布色兒都沒了,換新的吧。”莊孝說。

夕夏給了他一眼,“小心著洗,在扯壞你就一針一線給我縫起來。”說完又進去了,完全沒拿莊孝那話當話聽。

莊孝扯扯嘴角,成,他小心些。

莊孝那頭完事兒後夕夏這邊也快拾掇好了,莊孝進去的時候,先前散亂一地的東西現在規規整整的擱在靠牆的一麵,收納得特別整齊。莊孝覺得夕夏這本事才是軍隊裏強化出來的,這也是本事啊。莊孝那邊想啊,夕夏這是比他媽還賢惠啊——

夕夏總算收拾規矩了,癱倒在**,腰酸、背痛——累!

莊孝進來嘭一聲兒倒她身邊,夕夏不得不扭頭瞧他,這可是實打實的床板啊,不痛?要她這麽來一下全身都得烏青。夕夏看他,莊孝眼睛亮得紮眼,也瞅著她傻樂。夕夏頭轉回去繼續,他一身皮糙肉厚的擔心他做什麽?

莊孝的手往她身上摸,邊說,“夕夕,心裏燥得很,想喝涼水,壓壓,成不?”

夕夏不搭理,屋裏頭沒冰箱,要喝涼得隻能出去買。這眼下都這個點兒了,外麵也不一定有賣的,小鎮上不比城裏,這裏晚上歇得早。

“夕夕,夕夕……”莊孝搖著夕夏,合著是下午那砂鍋味兒太重,胃裏不大舒服,他想著這必須要喝點涼的,冰啤、汽水,要不礦泉水都行,不然他那心火急火燎的,不爽得很。

“現在沒有賣的,我去燒開水,放冷水裏放涼行不行?”夕夏沒法子,這麽大個頭兒跟她來這一招,她隻能依著。

“涼水不冰,我要冰的,擱冰箱裏那種,夕夕……”

“有什麽不一樣的,不都是水?”夕夏擰著細眉說,臉子已經拉下來了。

“不一樣,胃灼熱——我胃灼熱,一定要喝冷凍的,夕夕,我們出去找找好不好?”莊孝揪著夕夏衣服不撒手,非得同意。

夕夏眼神發冷的盯著他,“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你說有你自己出去找,這裏你也不是找不著路回來,非拉著我你沒事兒找事兒是吧?”

“是,我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我要你去,夕夕,我們走。”莊孝正經的答著,又開始頑笑起來,拉不動她索性跳下床彎腰給抱起來。

“走咯——”

莊孝高興著呢,這時候夕夏再生氣對他也沒半點影響,因為他自己個人樂嗬著是不會理會你的,所以你就隻能將就。

夕夏心裏那個怒啊,當下伸手抱住莊孝脖子張口在他肩上重重咬下一口,惡狠狠的說:

“你這壞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