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軍官的膩寵 71,暴怒
莊孝醒來後人已經在醫院了,昨晚的記憶還有些片段,別的不說,至少那場歡愛記憶很真實。
可……
身邊人沒什麽異常。
海公子依然端茶遞水做著小工,而野戰研究中東的軍事作戰地圖,莊孝瞪著眼看著兩人,想從兩人麵上看出些什麽來。
可惜,很失敗,什麽都沒有。
“昨晚上……”莊孝開口說。
海公子手裏端著水趕緊站著,回頭看他認真聽著。野戰也將臉從圖上抬起來,聽他講。
莊孝一看兩人這表情就很無奈,“你們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海公子跟野戰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什麽?”
“夕夕是不是來了?我們還……”莊孝說著又頓了下,海公子趕緊接話問:
“睡了?”
莊孝眼神立馬清亮起來,神情有些激動,“是真的?她來過?”
海公子笑得很耐人尋味,說,“孝哥,您老**夢呢,夕夕來她進得來嗎?”
莊孝顯得有些薄怒,沒來?怎麽可能,那感覺那麽清晰。
“我說……”突然想著這裏裏外外老爺子都插了人,海公子這麽說那是忌諱著外頭人聽見,趕緊壓低了些聲說,“我說的不是來這,緋色,我肯定她去了,難道你們想誆我真以為我不知道?快說,怎麽不帶夕夕一起來這?她鐵定又生氣了。”
海公子和野戰一臉的莫名其妙,姑且等他說完再說,“爺,昨晚你在緋色喝醉了我和戰哥就把你帶回來了,夕夕哪裏去過緋色?”
野戰在旁邊幫腔,“莊孝,夕夏像是那麽晚了去緋色的人嗎?”
海公子立馬點頭,莊孝厲眼狠狠瞪著他倆,沒去?怎麽會?
“那你們說昨晚上睡我身邊的女人是誰?”莊孝橫了臉說,還是不相信,他又不是死人,喝得再醉也不會半點印象都沒有。
“女人?”
“女人?”
野戰和海公子出奇一致的疑問,野戰突然笑起來,說,“孝哥,我看海公子說得沒錯,你發夢呢吧。”
莊孝想從人臉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什麽都沒有。
莊孝突然頹了下去,發傻中,海公子站了會兒繼續做自己的,野戰聳聳肩再次埋頭繼續。莊孝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在唇上,難道她真的沒來?別的能出錯,她給他的感覺是不可能會錯的。
感覺是在,可除了這東西,什麽都沒有……
莊孝簡單的收拾好,出門時海公子在門口,莊孝啥表情也沒有懶懶的手拍了下他然後離開,海公子也沒別的想法以為莊孝伸展筋骨去了,沒管。
離開有大半小時了海公子警覺了,感覺把野戰叫醒,“孝哥不見了!”
野戰立馬一激靈,翻身而起,四處沒有人,樓下的車開走了,海公子捏了把冷汗,“戰哥,孝哥去哪了?”
“還能去哪?追啊--”野戰帶著人跳上車直接往J大追。
海公子歎氣,為莊孝叫屈,這能避著點不行嗎,非要跟老太爺杠上,這眼下行,手腳都給捆了。
莊孝駕著野戰的大奔直往J大飛,一臉的酷硬和冷漠,夕夏不接電話,明顯是躲他。他欠她一個解釋,這解釋一天不送到他一天心不安。原本他和她的愛情就如履薄冰,得小心翼翼。
然而莊孝人剛衝到十字路口就被人截住,七八兩威武的軍用版悍馬擦過柏油馬路橫短在莊孝的大奔前。
“CAO!”莊孝啐了聲兒,跳下車怒目橫瞪,野戰和海公子依次從車上下來,野戰歎口氣,說:
“莊孝,別為難我們,老太爺交代的事兒我們也沒辦法。”
“孝哥,你把身體養好了怎麽折騰都成,別這時候跟老太爺對著來啊。”海公子縮在野戰身後小聲勸著。
“孫站--你確定要與我為敵?”莊孝怒氣翻騰,青筋直冒。
野戰歎口氣,讓周圍人收了武器,走近莊孝兩步說,“莊孝,別為難我們,莊老太爺交代我們看著你,這是我們的任務,你該明白……莊孝,一碼歸一碼,別為難我們。”
說完大喝一聲,“帶走!”
“你個孫子--你敢……”莊孝畢竟隻有一個人又帶傷,七八個武裝人全圍過來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押回去!”野戰冷著臉厲喝,轉身跳車裏走了,海公子唯唯諾諾的跟著,這還是兄弟十幾年來頭一次翻臉,這都為的個什麽事兒啊?
人給押回去了,野戰、海公子及所有藏在暗處的人都潛出來了,沒個出口守著。
說來野戰其實不大明白老太爺為什麽禁止莊孝出入,這裏頭鐵定有事兒,可人家家裏的事也他也不好插手。
莊孝就覺得事兒不對,原來弄來弄去老爺子在這裏攪合呢。
眼神掃向衛生間的的窗戶,一抹精光跳動在瞳孔裏……
…
夕夏有點小傷感,昨晚事……
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下課了,人都走完了夕夏還坐在教室裏,兩眼盯著書本跑神兒。曹楓等著人走完鎖教室門,稀稀拉拉的人都走了就剩夕夏一個人突突的坐在裏麵。走過去,她最近有點兒不像她了,在煩什麽?
主動合上桌麵的書,說,“下課了。”
曹楓其實有些氣惱她這樣,她到底在為誰煩心?他也知道現在沒有資格管她的事,可這些天越接觸就越壓不住對她的感覺,原本一直埋藏在心裏的感情一旦碰觸爆發起來讓他有些素手無策,有些慌,開始控製不住自己了。不再滿足就這樣平淡的接觸,想,想要更多。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這一刻就把她心裏的所有驅逐,下一刻駐紮在她心裏。
夕夏愣了下,抬眼,“哦--”
撿了書走出教室,越過曹楓時手腕突然被拉住,“夕夏,我有話跟你說。”
夕夏轉頭看他,眼光有些冷,輕輕飄飄的落在他手上,她不喜歡別人和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反感!
曹楓鬆了手,“就幾句。”
“說吧。”夕夏等著,臉上沒什麽太多的神色。這一天腦子裏全是莊孝的臉,揮都揮不走。
曹楓暗暗吸氣,正對夕夏站著,夕夏抬眼覺得太近往後退了步,曹楓心下頓時受傷,緩了下才說,“夕夏,給我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什麽?”夕夏很有些吃驚,驚疑的望著曹班長,這事兒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麽還在老生常談。
“我是認真的!”曹楓堅定的眼神看著她說。
夕夏忽然笑起來,覺得有點可笑,問:“班長,你看上我什麽了?臉嗎?”
“不是,夕夏你聽我說,才認識你的時候確實為你的美傾倒,但是這麽久的相處,我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不是因為你的美。”曹楓有些急,可給的解釋卻沒什麽說服力。
夕夏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問,“沒了嗎?沒了我要回宿舍了。”
曹楓眼裏瞬息萬變,怎麽都沒想到醞釀這麽久的告白換來的竟然是她這麽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猜想過無數的可能,她拒絕的不是最直接的,卻是最傷人心的。
是,雲夕夏別的不會,這個很在行,因為處理過很多,所以拒絕起來不會因為對方是誰而心慈手軟,不幹脆果決點,隻會給自己留麻煩。
在她不需要的時候不會給任何人希望,像曹楓這種她本就沒什麽心的更不會給他留不該有的幻想。
“夕夏……我是認真的--”曹楓心還在傷痛著,看見夕夏離開趕緊追上去急急的說。
“我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對不起,這隻會浪費我的時間。”夕夏明白的說。
曹楓良久點頭,“我懂了,你希望能證明自己,覺得現在還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是嗎?對,其實我也這麽想的,對……也該這樣,等你覺得,不,等我們畢業後,再談,是嗎?”
充斥著希望和憧憬的眼睛認真的看向夕夏,希望得到她的回答。夕夏歎口氣,有些不忍心,頓了頓,說:
“我想,你不適合我!”
說完就走了,一點希望也沒給。
曹楓連著晃了幾晃,手掌迅速撐在身後的桌麵穩住搖晃的身體,看著夕夏走出教室,眼光變得暗淡。
“沒關係,沒關係……不止被傷過一次了,沒關係……”
夕夏從湖邊繞,不想很快回宿舍,黎子請假回家現在還沒回來,回去隻能麵對朱衣。即便她坦坦****,可朱衣不那麽想,她沒有太多精力去應付朱衣刻意的為難,莊孝的事已經讓她筋疲力盡了。
這麽久了,雖然她不願意承認想看到莊孝,知道他怎麽樣了,可那顆心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對別人可以一笑而過,可疼的是自己。
能說她對莊孝一點真心都沒有嗎?
是,她不承認,可不承認就能改變已定的事實?自欺欺人一向不是她的做事原則。
“夕夏--”
冷一鳴的聲音讓夕夏駭然,心髒跟著抖了下站定,眼睛看過去。冷一鳴就像算準了她會過來一樣,早在這裏等著了。
“有事?”夕夏語氣清清冷冷的,永遠是那副忽遠忽近的感覺,令人捉摸不透。
“夕夏,我們重新開始吧。”冷一鳴看她站著不動,直接走過去伸手抱住她,夕夏完全愣住,竟然忘了該有的反應。
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人嗎?
說不出來為什麽這麽憤怒,夕夏深吸氣,壓住火,聲音陡然冷了一百八十度:
“冷一鳴,請自重!”
冷一鳴臉色一僵,慢慢的鬆開她,夕夏懾人的目光帶著寒冷的氣息,盯著他反問,“我們有過開始嗎?別讓我看不起你,冷一鳴同學--”
話落,轉身走。
冷一鳴目光有些癡,看著人漸漸走遠,“夕夏,聽我說……”
沒追幾步,生生被人攔了去路,一看,莊孝。
“你怎麽來……”
話還沒落,莊孝一個拳頭狠狠砸過去,冷一鳴奪過了第一拳躲不過緊跟著的暴雨般的拳頭攻擊。莊孝那氣正盤旋在頭上,一把怒火燒得眸子火紅火紅的,拳打腳踹,密不透風,沒一下是輕的。
“敢動爺的人,爺就看你吃了幾個膽--”
這是下課時間,從湖邊走的人不少,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轟動。感情大家都平日裏讀書都讀傻了,沒什麽生活情趣,這難得看了回古惑仔現場版,立馬被圍上了。
也有人上前拉的,可莊孝那毛起來就是頭瘋牛,誰拉得住?
冷一鳴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血橫流,旁邊有人看流血了也慌了,大叫:“不好了打人了,外校人打人了……”
這一吼遠遠近近的人全都蜂擁過來,甚至奔走相告,說是外麵社會上的人進學校把學生打了,牙都打掉了,滿地的血,一時間校園裏再度掀起繼放學鈴響後再一個小**。
夕夏聽著很奇怪,走在她前麵的人都折回去看熱鬧了,有她們班上的同學經過,漂了句在她耳裏:
“……被打那個是冷一鳴,應該得罪什麽人了吧……”
“不知道,應該是……快點快點,去看看……”
夕夏猶豫了下,身邊擦過兩女生差點三人都絆了,踉蹌了下,“對不起對不起……”兩女生趕緊道歉,抬眼一看是夕夏,小個子的女生趕緊說:
“雲夕夏你還不去看看嘛?聽說打人的就是那大兵,露營那次跟你一塊那個,把冷帥給打了,拉都拉不開呢,你都不去看看……”
夕夏一愣,心裏突地一急,莊孝--
轉身往湖邊跑,夕夏和野戰、海公子兩人同時出現的,學校警衛也出動了,有幾個別係的老師也在,都被傷及無辜挨了莊孝沒長眼的拳頭,一個女老師這時候還手捂著胃呢。
“莊孝,你發什麽瘋?快住手,給我住手!”夕夏什麽也不顧大聲喝住,可這時候周圍堆了一層又一層的人,警衛遣散一群又來一堆,說話聲兒掩過夕夏聲音一大半,莊孝還是聽見的,可手不鬆。
冷一鳴其實也不全是挨揍的,莊孝再猛那也是橫來,畢竟他身上還帶傷了,胸口挨的那顆子彈不是假的,這麽一激烈,傷口又崩開,血染大片胸膛。冷一鳴眼子利著呢,是在挨打,可看莊孝胸口浸出血來就知道他有舊傷,回擊拳頭拳拳朝莊孝胸口招呼,都使出全身的勁兒。
莊孝還是挨了幾拳,頓時臉色慘白,頭腦也一陣眩暈,正好在那一陣眩暈之時冷一鳴再一拳頭朝莊孝腦袋呼去,拳頭一過,莊孝同樣鼻血橫流。冷一鳴遠遠看見夕夏擠進人群,而眼下莊孝穩住神正反手拎著他衣襟,拳頭狠狠砸來。
夕夏擠身進去就看到這凶殘一幕,大喝不聽隻能上前,莊孝見夕夏這時候竟然還護著冷一鳴,火勢再添三丈,怒目圓睜,瞪著夕夏活要把她撕碎一般。野戰和海公子這時候一左一右把人架開,夕夏拖著冷一鳴兩方拉開些距離。
莊孝怒海滔天,咆哮質問,“雲夕夏你就是念著他,你還念著他--我算什麽,雲夕夏我算什麽?”
莊孝全身肌肉噴發,青筋根根立現,瞳孔染上一層赤紅,猶如噴火的怒龍集怨氣和怒氣向天哀鳴,一眼一眼的瞪著夕夏,似要剜她的心。
“莊孝你太過分了--”夕夏撇過眼不敢看,曹楓和一邊的警衛架著冷一鳴,冷一鳴也確實吃了不少拳頭,莊孝突然的出擊本就打得他措手不及,不過他也還了不少給莊孝。
“先送醫務室吧……”曹楓先對警衛說,然後對著莊孝大義淩然的說,“既然你們已經分手就不要再來纏著她,你這樣做隻能丟軍隊的臉,讓國家軍人跟著你蒙羞!”
莊孝勃然大怒,“你是什麽東西?爺早就看出你不是什麽好鳥,你想趁著爺不在夕夕身邊也起那二貨一樣的齷齪心思,想近水樓台,你以為老子不知道……”
“莊孝你閉嘴!你看看你現在跟隻瘋狗有什麽兩樣?”夕夏說完拽著曹楓轉身走。
“夕夕,夕夕……雲夕夏,你給爺站住,你站住……”
莊孝要撲過去,野戰和海公子死死把人扣住,往反方向朝校外拖。莊孝哪裏是那麽肯順從的人,掙脫不了雙腿懸空,野戰和海公子直接把人給抬出去了,那一幕既狼狽又滑稽,小爺威風八麵的氣勢半點不在,就像隻喪家之犬被人拎出去了一樣。
夕夏和曹楓都去了醫務室,畢竟冷一鳴被打這事跟她有關,她不得不去。
醫生說可能有些內出血和除了外傷外暫時查不出別的來,不過就看外傷,也夠厲害了。
“對不起。”夕夏說。
冷一鳴搖搖頭,“沒關係,為了你……”
曹楓恰在這時候進裏麵把夕夏拉了出去,他實在不想夕夏因為這件事對冷一鳴有所抱歉,這根本跟她沒關係。她和莊孝早就散了,冷一鳴遭打,那是他該!
冷一鳴現在不能動,隻能看著曹楓把夕夏拉出去,眼裏那個恨啊。
曹楓說,“夕夏,你不用覺得抱歉,那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但多少是因為我。”夕夏說。
醫務室在三樓,野戰跑得滿頭大汗才找到夕夏,遠遠的喊了句,“雲夕夏--”
曹楓回頭一看,條件反射下把夕夏擋在身後,警惕著來人,“你還想幹什麽?不要以為你們是部隊裏的,我們就不能把你們怎麽樣!”
野戰沒心思對任何人說半句廢話,對著夕夏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既然莊孝今天來了,我希望你們能把事情說個清楚,了斷幹淨。”
單純男女的欣賞來說,野戰覺得雲夕夏無可挑剔,可這個女人要是配給莊孝,那他真的要橫插一腳。莊孝是什麽人?怎麽可以因為這麽個女人就葬送自己的錦繡前程,他們注定是為軍隊而生,為軍隊而死。
如果莊孝在得到這個女人後沒有成天精神不集中,沒有在訓練時出錯,沒有決定退伍…他不反對這個女人的存在。作為兄弟,他也很希望看到莊孝幸福,可現在,這一切都不在掌握中,這個女人毀掉的不是一個平凡男人,是一顆巨星,一個神話!
夕夏蹙著眉頭,頓了下,點頭,是該當麵談談的。
雖然她心裏是留戀著,可答應了就不能言而無信,她還不是那麽沒信譽的人。不論莊孝是因為什麽而再回頭,他們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野戰轉身走,夕夏跟著去,曹楓不放心也要跟著,夕夏儼然拒絕,“我和他的事,不想讓外人知道。”
曹楓臉上擔憂的神色在聽她那句話時立馬僵硬了,外人?
野戰步子邁得快而急,夕夏小跑才勉強跟上,“他在哪?”
野戰沒答話,出了校門後兩輛軍用悍馬威風凜凜的停在一眾汽車中,彰顯著它獨有的霸氣和地位。
海公子降下車窗,看見夕夏和野戰朝這邊過來,趕緊回頭對莊孝說,“孝哥,夕夕來了,你和夕夕好好談,別再嚇著她了……”
“滾--”莊孝怒吼似龍吟,連車頂都震了兩震。
“是,是,是……我滾,我這就滾……”這時候還敢去招惹那就是二,海公子趕緊跳下車站著。
野戰打開車門讓夕夏進去,莊孝四角怒氣騰升的臉就跟抹了鍋底灰一個樣,誰也沒那膽量看一眼。這車是加長款,莊孝大爺似地坐在裏麵,夕夏不得不坐他對麵。
要是聰明的話,就不該在這時候再來招惹他,暴怒的男人一般是沒有理智的,還指望他能在這時候好好談什麽?
可野戰根本沒想過這些,隻想著把事情盡快解決,今天人都來了,索性就做個了斷,別再藕斷絲連以後還得專門撿個時候來談。自私點講,莊孝以後別再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
莊家老太爺防的就是這點吧,總算明白了老太爺的苦心。
夕夏被野戰推進車裏時心裏抖了兩下,對上莊孝吃人的眼神立馬轉向一邊,很駭人。
“慢著!”莊孝冷聲喊住野戰,野戰回頭,莊孝雙手遞過去,夕夏這時候才看到莊孝手腳各被戴了副鐐銬,怪不得他會這麽大火氣,小爺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野戰快速的看了夕夏一眼,片刻的猶豫,還是掏出鑰匙解了鎖。莊孝誰都可能傷害,唯獨這個女人不會,所以他不用擔心。野戰多少還是向著自家兄弟的,雲夕夏就算受點委屈,那又如何?
鐐銬一開,莊孝直接‘嘭’地一聲拉上了車門,瞬間空間變得狹小無比。染血一般的眸子下一秒緊緊鎖住夕夏,血色瞳孔裏有情緒瞬息萬變,隻需片刻便是驚濤駭浪,風卷殘雲。
莊孝是綿羊,可也不能忘了他還是個魔頭。
“……莊孝……”夕夏是不由自主的怕了,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可他這副要將她撕碎拆骨的凶狠表情她怎麽能做到視若無睹?他一發狠起來,她還能雲淡風輕的做她的雲夕夏那她就是神。
可惜很抱歉,她是人,所以她會怕。
“夕夕--”莊孝猛然抓住夕夕雙肩,把人拖到跟前,四目相對。
夕夏瞪大眼睛看著,眸子閃動收縮,輕輕顫動的濃密睫毛泄露了她此刻的內心--怕了。
這麽近的距離,她能看見他眼裏翻湧的血絲,他也能看清她眸底的恐懼。
莊孝唇漸漸欺近,想吻她,夕夏頭一歪,躲過。莊孝眸中情緒瞬間猶如颶風襲卷,一片血色,對著她低吼:
“為什麽?你嫌我什麽?我什麽你不滿意,我該!你說,你說啊--”厚實的雙掌緊緊箍著夕夏雙肩,幾若捏碎的力道。低吼,咆哮,狂怒,狠狠盯著她的臉。
夕夏咬緊牙,不答。莊孝等不到她的答案,埋頭在她的臉上,纖巧的下巴上用力啃咬,又急又狠,帶著捐狂的憤怒。
“不,莊孝……不準這樣……你放開,莊孝,我們已經完了不準……”
夕夏左右閃躲,莊孝密實的吻連連落空,當即憤怒,扣緊她雙肩搖動她,邊吼,“什麽完了?你胡說什麽混賬話,我不準你這麽說,不準!”
“你是我的,雲夕夏你是我的,一輩子,永遠都是我的!”鬆開她的肩捧住她的臉強行逮住她的唇重重的咬,在她吃痛驚呼時怒火騰燒的火舌灌進她嘴裏極盡肆虐,強勢蠻狠的動作弄得夕夏疼得冷汗直冒。
總算放開她時才看清她滿臉的淚和滿嘴的血,淚是她的,血是他的。他的舌被她咬破,他渾然不知,依然勢如破竹在她嘴裏橫衝直撞。
“夕夕,難道你不愛我了嗎?”莊孝雙掌攤開停在夕夏臉頰前三公分處,大有時時刻刻都能捉住她的臉一樣。
夕夏渾身不能動,有點僵硬,轉頭不看他,雙手撐著靠墊將快要滑落在地的身體往上撐了些,然後手握住莊孝的手,這才敢看他。
“莊孝,愛不是強求,你懂嗎?”
“可你明明是愛我的,夕夕,你不想承認了?你不承認了?你是愛我的。”莊孝說得很急切,看她的眼神開始焦慮。
“沒有!”夕夏堅定的說,“如果,我給你了什麽錯誤的訊息,我很抱歉,我對你並沒有感覺,你應該知道,我跟你隻是協議而已,我需要你,所以我才向你妥協。我現在有錢了,不再需要你,所以我們的協議結束。”
“不會不會的……夕夕,你不會不需要我,你和我在一起,你很開心,我看得出來你是快樂的,夕夕,你是需要我的,你不能否認!”莊孝怒氣沒了卻急了,慌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走了這麽久?我這是最後一次出任務,以後就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因為這次任務很特殊,不能帶移動電話,所以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對不起,真的不是我不接,我想著任務一結束就跟你解釋的,可是我傷了……就在這裏,子彈射進胸口,隻差一厘米就到心髒了……夕夕,我真的差點就要死了……我一直想著不能死,我還有你,隻要我能活著,我就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所以我活下來了,夕夕……”
莊孝說得很動情,夕夏越聽心越冷,鬆開他的手伸手抱住他。
她明白了,不是他不要她,他根本就沒想過不要她,也沒有莊老太爺所說的他做了更明智的選擇,他還是他--這個傻小子啊!
“夕夕……”
莊孝總算漸漸冷靜下來,他是以為解釋了這些她就會好好的在他身邊,以為這是她的妥協。
“莊孝……”夕夏輕輕的喊著,莊孝低聲應著,卻中氣十足,“在!”
夕夏揚起淡淡的笑,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說,“可是,我現在不需要你了,我有我的事要做,你也有你的事要做,對不對?我們互不影響,好嗎?”
莊孝心潮又開始起伏,退出她的擁抱,蹲在她麵前,“怎麽不需要?盛夏病還沒醫好,你怎麽能不需要我?你的心也需要我,夕夕,別騙你自己了。”
夕夏的笑,淺得看不出來,湊近他的臉,秀巧的鼻尖輕輕抵在他挺立的鼻尖上,彼此的呼吸絞纏,然後離開,說:
“不要為難我莊孝,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我們,不是一國的。”
莊孝立馬搶白,“誰說不是?我說是就是!”
“傻子!”夕夏有絲寵溺的笑他。
輕輕惋惜,其實她也舍不得不是嗎?老太爺能把事情說得那麽明白,她還能反抗不成?她一個人無所謂了,可她還有盛夏啊。莊孝確實有他的使命,因為她,他忘了他的身份,間接的她是毀了他。
雖然說為了他她不得不這麽做,這麽說是矯情了些,可到底也是啊,她塗的隻是他對她的好,不想毀了他一生。她雖然不算很善良,可她不想當罪人。
“我現在有錢了,不需要你,你好好深造,以後有大作為了或許我也會膜拜你……莊孝,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退伍,以什麽為生?靠家裏養著,當寄生蟲嗎?你現在這麽年輕,不會的要學的還有很多,為什麽要武斷的把自己的將來毀掉?你現在為了我這樣,以後會恨我的。”夕夏向來話不多,她能說出這些來已經很難得了。
“夕夕,你是不是認識了別的人?所以,不要我了?”莊孝突然問。
夕夏愣了下,“沒有!”
“那你為什麽拒絕我?”莊孝突然吼起來。
“……”
夕夏無言以對,感情她說這麽多都是在對牛彈琴,他到底有沒有在聽?
“隻是不需要而已,不是因為找到比我更好的了?”莊孝抓著她的手問,厚實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手。
“對!”
莊孝突然笑,“那就好,我還有機會。”
莊孝撐起身來,坐她身邊,那什麽協議早就該廢除,沒有那一層無形的膈膜,他和她會更好,莊孝憧憬著。
“夕夕,昨晚上……是你嗎?”莊孝問。
“不是……”
夕夏話還沒落,莊孝手已經扯開了她的衣服,一排牙印赫然在她瑩潤白皙的肩頭,“夕夕,你又說謊了……”
夕夏瞪著他,莊孝雙手投降。
夕夏把莊孝推在對麵,兩人麵對麵的坐著,然後認真的說:
“莊孝,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之前對你給的幫助,我很感謝,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絡了,你好好做你的事,知道沒?”
莊孝點頭--明白。
夕夏下車後,莊孝也跟著下車,從她身後拉住她手腕,順勢把人帶進懷裏,輕輕抱著。夕夏抬眼瞪他,莊孝索性埋頭吻上她的唇。
溫軟的觸感,還是那麽讓他沉醉。
對,這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莊孝放開夕夏,讓她回去,夕夏走了兩步,很想回頭看看他的樣子,那麽倔強剛毅的臉,還有他特有的蠻橫傻氣。
頓了下,始終沒回頭,結束了,好聚好散。他是一隻翱翔九霄的雄鷹,她不願成為他的束縛。
本來,這一切都不該是她奢望的,結束吧,這樣結束很好了。他給的擁抱,讓她的心,現在還是暖的。
野戰和海公子在十米外守著,看著莊孝立在車外,跟他們前一刻見到的莊孝,那純粹整個就是脫胎換骨。不敢置信,揉揉眼睛再看,確實是莊孝。
野戰轉頭看著緩緩走進學校的雲夕夏,眸子變得幽遠深沉,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吸引了莊孝?
莊孝回醫院後沒有任何異常,完全配合治療,情緒一直很穩定,跟之前沒什麽兩樣,隻是不再提夕夏。
夕夏近幾天也開始漸漸的小雨轉晴,心情不錯。
黎子回來看夕夏整個人跟她走時候完全是兩種精神狀態,拉著夕夏問,“美人,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夕夏聳聳肩,“沒什麽。”
黎子要信才怪了,“是不是和曹楓勾搭上了?我聽班上人都在說,曹楓在追你?”
“不知道。”夕夏淡淡的回應。
“不是?冷一鳴?不對不對,肯定不是冷一鳴……啊--難道是,莊孝?夕夏,你和莊孝又……好上了?”黎子一驚一乍的跳夕夏麵前,扯著人不依不饒非給個說法兒。
“錯--我們結束了。”夕夏笑著說,她的笑裏有一絲傷感,但也有一絲輕鬆。
“那你在高興什麽?”黎子表示很不理解。
“解放了--”夕夏眯合著眼答。
“哦,這麽說倒是……美人,你總算解開心結了,不容易啊,慶祝,一定得慶祝,夕夏,咱晚上去搓一頓慶祝慶祝,怎麽樣?”黎子滿眼的期待。
“行。”夕夏仰躺在**看書,很明顯不願意再搭理。
晚上兩姐們兒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裏吃了個痛快,夕夏喝了點酒,有些薄醉,不過意識還是清醒的。
她們剛出餐廳就被人攔住,一渾身黑色穿得就跟出殯送葬的人一樣攔住她倆。
“雲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老爺要見你。”男人語氣生疏而冷硬。
夕夏抬眼微微合了合眼,不認識,問:“誰要見我?”
“去了就知道,請吧。”
夕夏愣了下,已經猜到是誰,黎子喝得二暈二暈的,見夕夏跟人走,她趕緊跟上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美人……”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回來。”夕夏回頭說,她的一雙水眸倒影了身後一片城市的燈火。
黎子站著不動,看著夕夏進了車裏才轉身才回神,滿足的打了個酒嗝讚歎:果然是美人,怪不得把莊孝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老娘要是男人,就要這樣的老婆。
夕夏到了地方跟著前頭人走,這酒勁兒總算過去了,就是有點暈,晚上的涼風一吹,又隱隱作痛。
果不其然廳堂正中坐的是莊家老太爺,夕夏突然覺得煩,不是有錢人就能隨意支配別人的時間,隻要張張嘴就能指使所有人做他吩咐的事。
她憑什麽要這麽低聲下氣?
他老人家在他的領域確實是號人物,可這跟她雲夕夏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合計是喝了酒的原因,膽兒肥了不止一圈呐。
老太爺出聲了,“後生晚輩中,你這小毛丫頭算是膽子大的一個,竟然忤逆老夫!”
字字擲地有聲,不怒自威。
夕夏愣了下,“什麽?”是不是太抬舉她了?
老太爺拄著龍拐一步步朝她走近,龍拐觸地發出的聲響一聲一聲敲擊她的耳膜,看得夕夏直皺眉。
“好膽色,想不想知道忤逆老夫的下場是什麽?”老太爺冷冷的盯著夕夏看,犀利的眼神似要把人射穿。
“忤逆……你是說再見莊孝?錯--不是我要見他,是他來見的我,我要上課,沒辦法……”夕夏搖搖手,對,她沒辦法,她躲不了嘛。
老太爺徹底失去耐性,轉身冷聲一哼,“聽說你那個弟弟在全國找和他匹配的骨髓……”
夕夏猛地清醒了,“你想怎麽樣?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你別擔心,那次隻是意外,我並不知道莊孝回去學校。”
“老夫再信你一次,小丫頭,別跟老夫玩花樣,老夫對付你比捏死螞蟻還容易,你不信大可試試!”老太爺語氣寒冽得沒有生氣,說完留下句話住著龍拐轉向廳堂後:
“送她回去。”小說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