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骨癌
小圓對著蕭凜吐了吐舌頭：“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護士長。”
“蕭哥哥好帥氣啊！”妞妞拉著蕭凜的手，一個勁的晃動：“要是能一直待在這裏就好了，這樣媽媽就不會再跟妞妞鬧脾氣了。”委屈的小臉皺在一起，可愛的摸樣惹人喜愛。
蕭凜一把抱起妞妞放在腿上，握著她的小手，打開電視。
“現在播報一道關於西郊獅虎城最新消息，根據警方涉案，在獅虎幫總部查獲與本市某企業家有暗中往來，進一步的案情還在審理當中……”
蕭凜盯著屏幕，想不到老爺子的動作這麽快，案發現場相關證據中意指某企業家族的參與，並將有關證據遞交檢查總署立案偵查。
“蕭哥哥，我們看動畫片好嗎？”對於時事新聞，妞妞不敢興趣，現在正好是少兒頻道在播放她最喜歡的灰太狼。
“妞妞乖，在這裏陪媽媽，哥哥還有其他病人要看，晚上再過來看你們好嗎？”新聞台被轉向了少兒台，蕭凜放下妞妞，走到丹青身邊：“另外我在給你準備中藥調理，每晚回來給你做一次針灸把脈，西藥的藥性可能會有點強，產生的任何副作用，都沒有關係，隻是病理上的一種反應，有什麽問題按鈴找護士，這是我的手機號，也可以直接找我。”蕭凜想了下，還是將號碼交給了妞妞：“隨時都可以找我。”
目送著蕭凜離開的背影，丹青強忍的眼淚滴落下來，她是個堅強的女人，然而在麵對蕭凜時，女人的軟弱自然而然的展現而出，一雙小手撫上妞妞的臉，妞妞仰著頭關切的目光讓她感到自己的愚蠢。
“我不在的時候，有誰來探訪過丹青母女？”走過護士台，蕭凜停下腳步。雙手撐在台麵上。雙目循著走道觀察著每一個出口。
“沒有人呐！”一個年紀較小的護士歪著頭，圓臉鼓囊著：“這一層都是特屬病區，探訪的人不多。”
“醫院沒有監控器嗎？”
“新樓有，這裏屬於老病區。還沒有安裝。”
“好的，謝謝你！”
蕭凜回到急症室，李靜宜出人意料的坐在她的位置上，幾日不見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盯著窗外的人失神著，手中的杯子被緊緊握著，僵硬的手指不自然的用著力。一向都會將自己打扮的十分亮麗的女人，此刻在蕭凜的眼裏就像是一個不符合李靜宜年齡的中年婦女。隨便而邋遢的形象映入了他的腦海裏。
“靜姐！”在李靜宜身後輕喚了幾聲，女人充耳不聞，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無奈之餘，蕭凜放下手中的病例，想轉身去門衛室。
“蕭醫生，我想我可能沒法再跟你一同繼續工作了。”李靜宜幽幽的話語中充滿著哀傷，蕭凜走到她身邊。
“怎麽了？是因為孩子的事嗎？”從護士那邊他已經聽說了關於她兒子患病的事：“什麽病？”
“骨癌！”李靜宜已經泣不成聲。
“確證了嗎？”他沒有記錯的話，李靜宜的孩子與妞妞差不多大。這對一個做母親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打擊。
“是的！”李靜宜突然抓住蕭凜的手，雙眼裏閃過一點點期望：“我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靜姐。你先起來。”蕭凜一把拉住準備對著他下跪的李靜宜，這樣的大禮他受不起。
“他還那麽小，老天爺不應該這麽對他！”
硬是沒有跪下去的李靜宜吃驚於蕭凜的手勁，她沒有期望了，如果眼前的這個人都不能幫她的話，她隻能一天天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痛苦中一點點死去，如果這樣的話，她情願親手殺了他。
“放在我們急症室的藥物中少了一瓶氰化鈉，小寧每日點數時，總是找不到這瓶藥劑。我想是不是靜姐以防外一放在了什麽地方。”蕭凜關上門，最初他並沒有往李靜宜身上想，或許真的是因為氰化鈉含有劇毒成分，才分開放置，但如果是人為的將它藏起來，這個性質就完全不同。“我印象中的靜姐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你這是在那自己開玩笑。”
李靜宜恐懼的瞪著雙眼，她前思後想當時並沒有人在場，何況藥物會有遺失這種現象也時有發生，隻有填寫單子上報上去，做個批複和情況說明，而且她是急症科室的主任，簽字蓋章交付到藥品室，走個流程，就會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人聯想到是她做的。
“蕭醫生！”
“氰化鈉不是普通藥物，作為化學成分來講，它含有劇毒，想走正常的藥品遺失流程恐怕會有些難度。”蕭凜沒有遺漏掉李靜宜臉上的任何表情，就連人在內心掙紮下會產生微妙的情緒轉移都不曾放過。“氰化鈉是一種劇毒，隻需要注射0.1克就能致人於死亡，一般可以用來當成安樂死藥的一種藥劑，靜姐，是這樣嗎？”
“啊！是，是的。”李靜宜放下被握的很長時間的杯子，滿滿的茶水在她一個慌神間灑在手上，已經涼透的水並沒能為她緊張的心帶來多少的平靜作用。
“在事情鬧大前，把東西放回去！”蕭凜沉下聲，靠近李靜宜，一隻手撐在桌麵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藥物部那邊我會過去承認是我怕跟其他藥物放混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將有毒成品放置在一邊，忘記告知小寧，才鬧出了誤會。”
“蕭醫生，我…..我不能。”掙紮下的李靜宜無法取舍，木然的視線停留在了桌邊的相框上，跟隨著她的視線，蕭凜注意到了他平時忽略的細節上。
相片上隻有一對互相擁抱的母子。
“你的丈夫……”
“跑了，跟人跑了。”李靜宜拿起相片，用手抹去上麵的灰塵，盡管相框已經一塵不染：“他在我生下小鑫的時候，就跟著我的前任跑了，連一張離婚協議都沒有。”
“沒有再聯係嗎？”
“小鑫也快十歲了，從沒有聯係過。”
“靜姐，把氰化鈉交給我。”蕭凜不再問關於她丈夫的事。
李靜宜是苦澀的，在失去丈夫的同時還要備受著獨自一個人麵對再次失去最重要的寶貝時的心情。
“骨癌不是不能治，但是氰化鈉一旦使用了，就真的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