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如果你要快點,就把你的坐騎放開,與本王共乘一匹吧。”風沙道。
“我也是有體重的。”
“我想,以她的體重,馬匹肯定不會介意的。”
“……”沈琳無言以對。
他這是換了一種說法,說她個子小?
“不用了。”陳曌搖了搖頭。
三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疫區的大門前,門口站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守衛,這些守衛都是五大三粗的,但此刻,他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或許,他們的家人,都被關在了城裏,染上了瘟疫。
沈琳下馬,戴著昨晚塗抹了藥物的白衣,來到了城門口。
護衛們顯然沒有料到有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衝過來,尤其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姑娘,城門被封鎖了。”
沈琳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一枚徽章:“可否借一步之遙,讓我看看你的哥哥?”
侍衛一見,頓時齊齊跪倒在沈琳麵前:“王妃萬歲萬萬歲!”
沈琳在一名護衛的指引下,從一扇側門進入了城中,然後被嚴密的護衛護送到了城主府。
沈琳上了車,掀起車窗,看著滿是瘟疫的城市,卻是一片安靜。
健康的人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生病的人都會被送到疫區去接受救治。
“公主殿下,我就在這裏等你了。”
“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自有我的地方,你放心吧。”
沙暴雖然喜歡自戀,但為人卻是一個很靠譜的人,沈琳隻是為他擔憂了一分鍾,然後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剛踏入府邸,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了沈琳的身前,雖然看不清麵容,但她卻知道,剛才那一息,她是被什麽東西給抱在了懷中。
“哥哥,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已經準備好了繃帶。
東方明煜將沈琳摟在懷裏,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現在城裏的事由東方明煜管著,東方明璟去城外買藥去了。
沈琳在得知這次瘟疫的大致消息後,就主動提出要去疫區。
“清柔,那邊有很大的凶險。”東方明煜一臉嚴肅的道。
“但是,我是一個大夫,我也會一些醫術,但是你不讓我救人,我做不到。”
看到沈琳眼中的堅決,東方明煜微微一聲歎息。
在她姐姐剛到山上的第二天,瘟疫就爆發了,她和她的貼身侍從司空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很清楚,如果傾柔聽到這件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但這樣做有多冒險?作為弟弟,他們不能讓自己的姐姐去送死。
終於,那一日到了。
“我陪你走一趟。”
他攔不住她。
他寧願讓她變得更自私一點,隻要做個耀眼的小公主,讓大家都喜歡她就好。然而,他的傾柔,卻不是她父親與他所希望的那樣,過著舒適的生活。
“我不想讓你走,他根本就不懂醫術,你一個人過去,隻能給我們添亂。”
“……”東方明煜。
難道小傾柔不喜歡他?
小傾柔這是在鄙視他!
“隻要你待在這裏,就是所有人的陽光,你就不能讓他病倒。”沈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藥丸:“這是傾柔特意為你煉製的,對你的病情不是很好,但對你的修為卻是有好處的。”
見自己的姐姐忽然掏出一隻藥瓶,東方明煜也不多問,直接將藥瓶收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被姐姐拋棄了,但姐姐對自己的感情,卻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那就好,不過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你有什麽不適,我會第一時間來救你,知道麽?”
“多謝哥哥,我會盡力的。”
所以,沈琳並沒有在這裏停留太久,而是直接去了疫病區。
當她的馬車駛向疫區時,東方明煜對自己的貼身侍衛下令道:“傳令下去,不得讓任何一個生病的人見到她。”
沈琳剛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他的頭發如同太陽一般明亮,即使是在這片壓抑的瘟疫區域,也是如此。
帕西。
“醫生,我……我還能撐得住麽?”
“你不會有事的,放心吧,這裏有我們。”
“但現在還封鎖了所有的城門!難道皇帝要拋棄我們了嗎?”
“為什麽?放心吧,如果皇上真的死心了,他也不會留在這裏。”
她本來還打算喊一聲,可看到這樣的場麵,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送我到一個可以更衣之處。”
“跟我來。”
沈琳換上一身普通醫師的衣裳,並且交代了隨行的下人不得將自己是郡主的事情說出去。
沈琳重新披上紗布,朝著疫區而去。
她現在穿的是男裝,臉上還帶著紗布,就算她穿上了醫生的衣服,也不可能一看就知道她是誰。
她沒有立刻開始治療,而是詢問起了這場瘟疫的情況。雖然早在瘟疫爆發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看過了,但她覺得自己應該多看幾眼。
他發現,這一次的疾病,跟上一次差不多,但卻比上一次更加難以治愈。
她也去看病了。
還好,她給病人看病的時候,都把他們當成了感冒,或者說,他們都是小病小病。
看樣子,這次的疫情還是得到了很好的控製。
就在他們考慮要不要去通知這位大小姐,讓她好好歇一歇的時候,卻見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怒容的醫生模樣的男子捧著一份方子來到了她的麵前。
“這裏,就是你們家?”
沈琳依舊在診著一名老嫗的脈搏,沒有抬起頭來。
然而,就在這時,那名男子卻勃然大怒:“你在哪裏開的診所?你這種江湖騙子,有什麽資格給人看病?!”
眾人紛紛側目,就算是沈琳,也忍不住抬頭望去。
“為什麽這麽說?”
看到沈琳明亮的眼眸,男子心中更是不爽。
“這是您給我的?”
沈琳低頭一看,果然是她寫的,便點了點頭。
“胡說八道!你怎麽能隨便開細辛、黃柏!不能用來治療瘟疫!”
沈琳知道他是何意,道:“你錯了,這個方子確實是用來治病的,但病人有厥陰之病,我對它做了一些改動,不然的話,就算你用了這個方子,病人也不可能完全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