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好久沒有見到司空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離開了這座山,一定會很著急的。他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人。那位老怪物一定會說,她是和沙暴先生下山,來到疫區的。
他肯定會找到她的。
不,以他的性格,他應該會來的,但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難道司空連城門口都進不去?
沈琳這才想起來,司空竟然擅自闖入了兩位皇帝的皇宮,而且還闖入了臉色鐵青的二弟的宮殿,如果他不能進入皇宮,那他一定會將這件事傳給她。
沈琳取出一塊療傷的布條戴在臉上,然後離開了城主府,讓馬車夫將她帶到了城門處。
東方明煜剛剛結束了自己的工作,正好看見自己為姐姐準備的那輛前往城門的馬車。
“……”東方明煜。
他怕影響到小傾柔,這幾天都在克製自己,沒想到小傾柔一忙完,就急匆匆的走了,一點都不想他。
他覺得自己很冤枉。
受了這麽大的罪,做他的皇子又有什麽用?
沈琳並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經在她離開的時候看到了她,更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她走到城門處,詢問守衛,關於司空的情報。
“這個黑頭發的年輕人,明顯不是一般人?對不起,大人,這種人,我們從來沒有遇到。”
但效果並不理想。
她微微一歎。
這麽多年來,司空幾乎都是和她在一起的,這麽短的時間沒見,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就像是什麽都沒有了。
無奈之下,沈琳隻能再次回到了城主府,回來的時候,她想起了那個和司空長的很像的“風沙”。風沙先生帶著她來到了城裏,但在他的麵前,他說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誰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可是沙暴大人和司空長的那麽像,而且從來沒有在一起見過麵,如果不是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我甚至會以為他們是一個人。”
話雖如此,沈琳卻是把這句話當成了一個笑話。
這也行?
突然,車廂猛地一頓,沈琳險些從車廂裏栽下去。
“孽障!這可是大小姐的座駕!”
她聽到了那輛車的主人憤怒的咆哮,到底是什麽人攔住了這輛車?
“好吧,我沒有攔錯路,請讓一下。”
車夫氣得立刻舉起手中的鞭子,想要抽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馬車夫,放行。”
沈琳還未揭開簾子,卻已是聽到了說話之人的名字。
馬夫隻得收回鞭子,用一種“算你好運”的眼神看著那人。
果然,這人就是她要找的人:沙塵暴。
“郡主,別來無恙。”
“這一個月,你在幹什麽?”
風沙皺了皺眉,但還是笑了笑:“你還真把我這個老師當罪犯了。”
“怎麽能這麽說?我隻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這件事情可以隱瞞,但不能隱瞞你,實不相瞞,我是來打劫的。”
沈琳微微一怔,若是正在喝酒,怕是會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偷東西?老師?”沈琳怎麽也無法把這兩個詞與那個隻會說話,卻依然優雅無比的沙塵暴聯想到一塊。
他想要的東西,不管是皇家還是神隱學院,都會給他最大的幫助,怎麽可能會幹出偷東西的勾當?
“難道她要去告我?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要跟著倒黴。”
“可惜啊,大人,身為蒼王朝的郡主,一切都要以法律為重,就算老師做下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能視而不見。”
“萬一我偷了你的寶貝怎麽辦?”
“憑什麽?”
“就像是某些隱秘勢力的聯係方式一樣。”
難道是什麽黑暗勢力的令牌?!該不會……
沈琳看到風砂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正確。
“大人這麽做,也是想讓大家都能有福同享,這種正義的行為,哪有什麽打劫的?這是證據。”
“是嗎?是麽?不是要坐牢嗎?”
“那老師,證據在哪裏?證據必須上交。”
“你不要這麽快就原諒我,因為我還有一個計劃要做。”
咦?不是小偷還能是誰?
“你說,劫持一個國家的公主,該當何罪?”此時,沈琳和黃沙兩人正在城外。
她並沒有被沙塵暴抓走,而是讓馬車夫通知了東方明煜。
沈琳立於一座山丘之上,遙望著遠處的城市。
現在,她研製出了一種特殊的藥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過去,她要抓緊一切機會,將那人揪出來。
“公主,再耽擱的話,你的弟弟就會追上你了。”
也對,老大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讓自己去冒這個險的。
兩人並肩而行,沈琳在前麵,黃沙緊隨其後,前往了距離不算太遠的風臨城。
兩人在外麵紮營了一晚,到了晚上,沙塵暴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了二十多床棉被,讓沈琳蓋在上麵休息。
“……”沈琳無言以對。
“大人,您怎麽還拿了那麽多棉被出來?”
“我倒是不需要,但既然是擄走了你,那就好好招待你吧。”
沈琳沒有任何猶豫,將自己的鞋脫掉,然後一躍而上,落在了二十多張厚重的棉被之上。
她目光一轉,正好看見一棵大樹上,有一股沙塵暴正在肆虐。
她仿佛看到了司空。
他曾經坐過很多次,靠在樹上。
有的時候,他就是一隻黑色的小貓咪,懶洋洋的,驕傲的。
“你終於知道我的魅力了嗎?”
“三年不見,你這張嘴巴還真跟三年前一樣。”沈琳扯過最上層的毯子,整個人都躺在了**。
“難道我長得醜?”
“你長得很漂亮。”
耳邊並沒有傳來呼嘯的風聲,她也是雙眼緊閉,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在荒野中睡覺。這裏沒有討厭的蚊蟲,也沒有惡臭的河水,若是在夏日,她睜開眼就能看見滿天繁星。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沙塵暴。
“不知道陛下可給她選了一個夫婿?”
原本還想著,對方一開始會是那副自戀又愛顯擺的樣子,沒想到,對方竟然問出了讓沈琳都沒想到的問題。
難道是駙馬不成?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江允溪在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後,整個人都變得穩重了許多,對她也十分尊敬,沒有了以往的蠻橫。但兩人的交情隻是臣子與臣子,並無私人感情。
在蒼王朝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未婚的公主,所以,她並不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隻要是父親讓她嫁人,她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