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是範統特意擴寬的壕溝,深度也有一丈之高,目的就是阻止戎族士兵通過護城河。
多餘的土直接運用在城牆房屋的修繕上,畢竟他們沒有足夠的石頭。
戎難騎馬站在距離護城河十餘步遠的地方,他陰沉地看著範統和他周圍的北原將士。
這麽多年了,終於又有人敢與戎族作對了。
戎難很興奮,更加迫切地想把這些人全部砍成碎片。
戎難的目光轉移到北原的城門,城樓上已經布滿了北原士兵。
而且城門也換成了吊橋,這完全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戎難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既然你們選擇了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
戎難抽出腰間佩刀,喊道:“給我攻城!今天本王就要踏平北原!”
戎難話語剛落,後方的大軍立刻將各自攜帶的簡易梯子組建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搭好了攻城梯。
木橋瞬間變成了小橋,搭在對岸。
北原將士正想推倒搭在自己腳下的木橋這一頭,卻被範統嗬斥住了。
“住手,小心有毒。”
看到梯子頭上的鐵絲尖刺,範統就察覺到不對了。
況且對麵的敵人是年年征戰的勇士,豈會不會想到這一點。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組建出一批目前,可見他們的素質不一般。
戎難的眼角閃過一抹寒芒,這個範統果然名不虛傳啊。
“弓箭手!瞄準!”
範統的話音剛落,城頭上便響起了嗖嗖嗖的聲音。
箭如流星般飛了出去,戎難立刻躲避,他身邊的幾名親兵卻被箭射中,慘叫連連。
弓箭不多,範統需要依靠鋼刃。
“殺!”
戎難一聲令下,無數下了馬的戎族勇士踏上簡易的木橋,瘋狂地衝向對麵的北原將士們。
這些戎族勇士的武藝非常高強,但沒有馬匹,沒有甲胄的戎族勇士也就是在體力麵前稍微占優勢而已。
北原將士們看著越來越近的戎族士兵們,臉色變得格外凝重,他們的手心冒出細密的汗珠,心跳也在快速跳動。
當戎族士兵越過一座座窄小的橋,即將衝過護城河時,範統一揚手臂。
“殺!”
長槍手舉起長矛,朝著戎族士兵們刺了過去。
戎族士兵們想躲閃,可是腳下卻是布滿尖刺和同袍的屍體。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前衝,最終被長槍手的長矛穿透身體。
長矛手的數量極少,因為附近沒有合適的木材,所以現有的長槍還是之前繳獲的戰利品。
雖然隻能造成一波傷害,範統已經很滿足。
城下的空間並不寬敞,隻有兩米寬,長兵器在這裏並不好用。
在這樣人不多、路窄的地方,腰刀之類的武器最為合適。
“長槍手與盾牌手相互配合,阻止其他敵軍入陣,其餘人等隨本將殺。”
範統的指揮才能很高超,他的每句話都恰到好處,北原的將士們聽從命令行事,一個個殺氣淩淩。
戎族士兵雖然勇猛,可惜他們缺乏盔甲和武器,根本無法抵擋北原將士的衝殺。
不久後,戎族大軍就潰敗了,戎難狼狽地逃竄。
戎難的眼底盡是憤恨之色,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城池。
這是他第一次受挫,以往他所到之處,無論什麽地方都是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像這樣的困境。
戎難咬牙切齒地說:“傳令下去,再休整三日後再攻打北原!”
戎難的心中怒火燃燒,他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將北原徹底鏟除,一雪今日的恥辱。
範將軍率領他們打退了戎難的進攻,北原將士們的心中也十分激動,甚至有的忍不住仰天長嘯,這一仗打的太痛快了!
如果沒有這道護城河,這一戰可沒有這麽容易。
當時他們還質疑這有什麽用,甚至限製了他們的行動。
今日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隻要有這條護城河在,北原的將士們就不擔心任何危險。
“將軍,您真厲害!末將佩服!”
“末將也佩服!”
“哈哈哈……”
整理一下戰場,尤其是那些箭矢。
與此同時,戎族那邊也在積極地撿起北原城射出的箭,他們說,箭矢格外珍貴,是一種不可多得的資源。
範統看到那些戎族將士們的動作,眼睛微眯,他們竟然搶奪自己射出去的箭?
還好自己當時沒有一頭紮進射箭,不然就虧大了。
“單於,不如咱們繞過去吧!”一名部落首領建議道。
“這北原城的守將可不是我們以往的敵人,如果他一直龜縮在這城中,以我們目前的器械,根本無法越過這道深溝。”
戎難看著眼前的深溝,眉頭緊蹙,若是我們不能拿下北原,繞道過去,怕是有後顧之憂。
北原的守將絕對不會蠢到放任他們繞路。
“那你認為該怎麽辦?”
他身邊的另一個部落首領回稟道:“以我之見,不可,此人定然會以偷襲我軍後方的手段,那時候我們就是兩麵受敵了。”
戎難聽了之後點點頭,他覺得這個部落的首領考慮得非常周詳。
”單於,不如讓我去談判,我的部落離這裏最近,這幾個月也聽聞了一些。“
”北原城守將範統與留州的新任知州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敵對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他未必不會放行。“
這名部落首領的提議得到戎難的讚賞:“不錯,你說的沒錯,若是能勸服此人放行,那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商量一番後,戎難派出了他作為使者前去談判。
範統聽聞有使者來訪,便命令將他請進來。
見使者四十來歲的模樣,一身戎裝,氣宇軒昂,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看上去威嚴十足。
“在下戎圖,乃是戎九部落的首領。”戎圖先自我介紹道。
範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戎圖首領,你不怕我殺了你?”
戎圖笑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何況你們中原王朝不是講究這些禮儀的嗎?”
“哈哈......”
“真不好意思,我範統不過是一介粗人,大字不是幾個,更不懂什麽禮儀。”
範統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戎圖首領的惡感,他不喜歡這個戎圖首領。
更不喜歡這一套。
範統不按照套路出牌,讓戎圖愣了一瞬。
不過戎圖畢竟不是吃幹飯的,他早就料到範統會這樣說。
“我既然敢來就不怕死,隻是我想與北原城主做一筆生意。”
“哦?做生意,怎麽做?”範統饒有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