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預備隊的最後一戰

2005年年底,博卡青年隊預備隊的比賽場上,一場緊張激烈的比賽正在上演著。

現在進行的是阿根廷預備隊聯賽二零零五賽季春季聯賽的最後一輪比賽,對陣的雙方是坐鎮主場的博卡青年隊和客場來挑戰的老冤家河床隊。

在這個賽季裏,博卡青年隊預備隊已經以十八輪比賽十四勝四平積四十六分的不敗戰績高居榜首,並且提前兩輪便將冠軍收入了囊中。位列第二的則是老冤家河床隊,他們在最後一輪開始之前也已經坐穩了第二位。

因此,這場比賽不但是阿根廷國家德比的預備隊版,而且還是聯賽前兩名的直接較量。雖然說這場比賽對最後的積分榜沒有任何影響,但兩隊卻都不想輸,博卡青年隊是想踩著老冤家的肩膀加冕,結束這個完美的賽季,而河床隊則是想戰勝對手,出一口被壓一頭的惡氣。

此時比賽已經進行到了下半場過半,場上比分依舊是零比零。由於博卡青年與河床的百年恩怨,所以雖然隻是一場預備隊比賽,場邊觀眾席卻依舊爆滿,雙方從球員到球迷都是互不相讓,場上火藥味十足。

在博卡青年隊的球門前,左臂上佩戴著隊長袖標的李玉正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皮球的運動方向,絲毫不敢大意。李玉今年已經十七歲了,長成了一個身高一米九,體重九十一公斤的大小夥子。雖然長得算不上特別帥,但是一頭齊肩的長發卻讓他平添了幾分飄逸的氣質。

為了這一頭長發,李玉和他的父母沒少鬧矛盾。在他爸媽看來,留長發的一向不是正經人。而李玉則認為,長發是阿根廷足球的象征,從老一代的肯佩斯、帕薩雷拉,到九四年世界杯上的“風華絕代三人組”巴蒂斯圖塔、卡尼吉亞、雷東多,再到索林、克雷斯波,哪個不是留著一頭飄飄的長發?而阿根廷近幾年成績下滑,恐怕也和長發球員越來越少有直接關係。至於九八年帕薩雷拉的削發令,那簡直就是扯淡!

所以李玉的父母最終也沒有能夠說服他,也隻得接受了這一現實。好在阿根廷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從來沒有人因為李玉的一頭長發而對他另眼相看。

再回到賽場上來。李玉可是知道河床隊鋒線的厲害。在預備隊聯賽裏,河床隊是進攻最犀利的球隊,十八場比賽進了六十二個球,平均每場進三個還多。他們的鋒線雙子星伊瓜因和博納諾特聯手貢獻了其中的三十七個,分列射手榜前兩位。

而博卡青年隊則是防守最好的球隊,前麵的十八場比賽隻丟了六個球,有十四場比賽零封對手。這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恐怖的記錄,要知道,排在第二位的球隊丟球數足足比他們多了一倍還多!

當然了,博卡青年隊防守這麽好,李玉可以說是居功至偉。他現在完全成長為了球隊的後防支柱與核心,全隊的精神領袖。如果沒有他出色的發揮,博卡青年隊絕對無法取得今天的輝煌戰果。

現在場上的比分依然是零比零,何塞和巴內加雖然都是同齡球員之中的佼佼者,但是何塞更擅長突破過人和最後一傳,巴內加更擅長組織進攻和中場攔截,兩個人都沒有破門能力,博卡青年隊缺少一個能夠一錘定音的前鋒,顯得進攻乏術。而河床隊的鋒線雙子星伊瓜因和博納諾特雖然厲害,但是麵對李玉銅牆鐵壁般的防守,兩個人也隻能一次次無功而返。

河床隊的中後衛尼古拉;桑切斯趁著博卡青年隊的中鋒毛羅;博薩利停球未穩的時機,果斷地一個上搶,接著向前帶了兩步,輕巧地一個變向過掉了上搶過猛的博卡青年隊球員,將球帶到中圈附近,隨後一個斜傳,越過了整個博卡青年隊後防線。而博納諾特則早就已經等在了球運行的路線上。

可是就在桑切斯出腳的一刹那,博卡青年隊的整條後防線極有默契地同時整體上前壓了大概五米的距離,隻把博納諾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禁區弧前。

這是一個漂亮的造越位戰術。博納諾特明顯處於越位位置,助理裁判已經把旗子準備好了,隻等著博納諾特一接球,就立刻搖旗。

“糟了!”可是李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博納諾特嘴角一絲狡黠的微笑,立刻本能地意識到了不好。他雖然還沒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差錯,但是腳下卻已經向著禁區外麵移動了過去。

就在這時,博納諾特猛地回頭向後場的方向跑了過去,皮球跳了兩跳,越過了博納諾特剛才站的地方,向著河床隊的右路飛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色的人影沿著右邊路迅速地插了上來,轉眼間就好像一把利劍一般撕破了博卡青年隊的後防線。就在球出邊線前的一刹那,這個人輕巧地將球卸了下來,隨即好像旋風一般嫻熟地帶著球,向著博卡青年隊的禁區肋部撲了過去。

博卡青年隊的後衛們立刻意識到了不好,他們連忙回頭,隻看清了帶球的是河床隊的另一名前鋒伊瓜因,而在他的麵前已經是一馬平川,即使犯規都來不及了。

巧妙的破造越位的方法。原來博納諾特隻是一個幌子,雖然他處在了越位位置,但是並沒有碰到皮球,所以按照規則不能判越位。而接球的伊瓜因是後插上的,更沒有理由越位了。

就在所有博卡青年隊球迷都絕望,而河床隊球迷已經準備開始慶祝了的時候,猛然之間,帶起球來全速奔跑的伊瓜因隻覺得一道黑影好像一座山一般撲了過來,連光都擋住了。隨後“砰!”的一聲響,自己的腳下一輕,皮球就已經不見了蹤影。緊接著一股大力襲來,自己收腳不住,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伊瓜因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列火車碾過一般,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足足滑出去五六米遠,才狠狠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