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秦赫詫異地喊出聲。
他可從來沒想過要收徒弟，而且還是一個年紀這麽大都快能做自己爺爺的老人。
成萬裏看到秦赫猶豫不決，以為他是要拒絕自己。
回頭一想，也是，誰會把自己壓箱底最為珍貴的技能輕易傳授於人呢。
成萬裏能夠體諒秦赫，稍微冷靜下來，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太過激動，失態了。鬼門十三針這種獨門奇技換作誰也不會輕易傳給外人。”
秦赫苦笑：“成校長，我倒不是舍不得將這門針法外傳，恰恰相反，如果遇到一心向善，一心為了中醫未來的人，我倒還希望把這針法授予他，隻不過，要學習使用這鬼門十三針需要以氣功作為支持，就這一點，就限製了這門學習針法的人群。”
孫長壽倒是想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我記得鬼門十三針的確是以氣行針。”
“孫爺爺您說得沒錯，我也是小時候機緣巧合之下學習《炁功要訣》以此為基礎，不然也無法學習這門針法。”秦赫解釋說道。
成萬裏卻是皺起眉頭，皺紋像是刀刻的一般蒼老，非常遺憾地說道：“看來我這世跟這門針法是無緣了，罷了罷了。”
“老成你就別想著拜師學藝了，都這把年紀了。”孫長壽跟成萬裏關係不錯，說起話來也比較隨意沒有什麽顧忌。
成萬裏的眉頭卻是皺得更深，苦惱地歎了口氣：“誒，再過兩個月我就退休了。”
“怎麽？舍不得校長的位置？”孫長壽打趣說道。
“不是放不下校長位置，而是學校的中
醫係越來越弱，請來的老師連學生的一些問題都無法回答……怕是再過些年，中醫就要徹底被我華夏人遺忘了，身為一校之長，我有愧啊。”成萬裏自責地搖了搖頭。
孫長壽對於中醫的前景也同樣感到非常擔憂，感概道：“是啊，如今中醫在大多國人眼中就是一塊行騙的招牌，名聲被那些個牛鬼蛇神弄得越來越差。如果能多些個秦赫這樣的人，中醫未來才有希望。”
秦赫在孫長壽腦海中的印象是非常不錯的，能為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太不惜頂著巨大壓力挺身而出，拋開醫術不說，光憑他這股子常人少有的氣節就令人刮目相看。
“孫爺爺高看我了。不過說起來，其實真正有本事的中醫大師還是有不少的，譬如湘南的郭正龍、魯西的李澤盛等等，而且還有一些民間的中醫組織，他們之中不乏能人異士。隻不過都不舍得將自己的看家本事拿出來，隻傳自己的後人，久而久之，一些先祖流傳下來的奇針異術也就失傳。”
孫長壽跟成萬裏一齊點頭，對秦赫的想法深感讚同：“是啊，都藏著掖著，生怕被別人偷學走，即便再神乎其技，也難以惠及國民。”
成萬裏看向秦赫的眼中閃著精光，問道：“秦赫，你覺得如何能改變中醫的現狀呢？”
秦赫稍稍悶了悶，昂首說道：“跟西醫一樣，鼓勵全民用中醫、學中醫。其實中醫跟西醫的本質都是治病救命，西醫之所以成為主流，那是因為它沒有門戶之見，隻要有興趣都能學，而且老師肯教，同樣的學習，學好學歹全憑個人。如果真要徹底改變中醫現狀，唯有吸取西醫的教學方式，這是最靠譜
的方法，隻要有興趣就能學，學校也竭盡所能去教。”
“現在很多學校都有開課，可是……”
“可是學生們不愛學，或者老師實力不足以教學，對不對？”秦赫微笑著看向成萬裏。
“對對對！”成萬裏眼睛瞪大連連點頭，秦赫一語中的，說準了他頭痛的那個點。
最近學校請的那些個老師水平著實有限，學生們也不喜歡。
“那是興趣的問題，如果學生自己都沒什麽興趣，更別指望他們會學得有多好。如果老師的水平不夠，那麽稍微有些興趣的同學慢慢積極性也會被磨滅。”
本來失落的成萬裏情緒再次隨著秦赫的一番話而變得激動起來：“好，說得好啊！”
孫長壽也是滿麵笑容，看向秦赫的目光除了喜歡還是喜歡。
這兩位老人最初都是學的中醫，對於中醫他們有著特殊地情感。
這麽多年來中醫名聲一步步變得不好，他們看在眼裏，即便感概萬千卻是無能為力，憋著股勁兒卻是不知道改往何處使勁兒。
而現在，秦赫出現了。
這個看上去文弱斯文的年輕男人一語中的，指明了中醫未來的方向，奇怪的是，從他身上感到一股莫名地信賴感覺。
說到這裏，孫長壽才想起來，連忙問向秦赫：“對了，我都差點忘了，秦赫，你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有什麽事麽？”
秦赫說道：“我今天過來其實是向孫爺爺您提前道別的，準備就這兩天，等老太太能下床了我就直接回柳城。”
成萬裏眉頭一挑：“回柳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