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赫這幅表情沈墨濃一陣無語。
但這就是秦赫，哪怕他知道溫錦良會請他的三叔“星曜”出麵報複他，並且這個“星曜”實在很強，強到根本不是秦赫所能應對，可他卻也會盡最大的可能逮著機會讓溫錦良不好過。
秦赫的性格就是如此，遇到事情不肯吃半點虧。
過了數秒，溫錦良這才艱難地從地麵上爬起。
搖頭晃腦的模樣好像腦袋是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他嘴角鮮血時不時地流淌，整張臉上都是血。
更加讓人看得反胃的是他的嘴，原本飽滿的嘴巴此刻徹底變了樣。
兩片嘴唇像是失去了張力一般皮挨著皮，向前嘟著。
這可不是溫錦良賣萌，而是他牙齒全碎，沒有牙齒的支撐，嘴唇失去依靠。
他盯著秦赫，失去神彩的眼眸看上去卻讓人感到一陣害怕，憤怒萬分地喊道：“秦赫，有種就殺了我，否則你就等著受死。”
本來他還想著能活著離開這裏，所以心中有所畏懼。
可是現在，他嘴裏的牙齒包括那最堅硬的板牙都已經徹底地碎了，他知道，這些原本至少能陪他到八十九十歲的身體一部分就此跟他永別，再也回不來。
牙齒可以配假的，可“溫錦良被人打碎滿嘴牙齒”的事實造不了假。
這是恥辱，這是伴隨他一輩子的恥辱！
這個事情傳出去了他還怎麽做人？對於把麵子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溫錦良來說，如此活著不如死了倒好，不用看他人眼色，不用聽他人閑話。
要是秦赫真的殺了他的話對他來說倒是個好事，他的三叔“星曜”必定會為他報仇，將秦赫挫骨揚灰，殺他滿門。
已經是談不攏，秦赫也不打算再給這個他討厭的家夥好臉色，冷哼一聲：“殺你？我可不會傻到去給你個不相幹的人去填命！”
溫錦良忘情大笑，即便嘴角肌肉牽扯，他也渾然不覺疼痛地大笑：“你是不敢吧！怎麽？怕我三叔找你尋仇？你已經把我傷成這樣，即便不殺我我三叔也不會放了你！”
“秦赫！你不是喜歡沈墨濃麽？如果我不死，我發誓，我還會找機會，我一定要上了她！”
“閉嘴！”
秦赫咬牙喝道。
“我會一層層地卸下她的衣服，在她的背上滴蠟，用皮鞭抽撻，用手銬把她四肢綁起，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第一個上她，然後我會找幾個乞丐，輪著上她！”溫錦良興奮得邊笑邊往前走。
一步一拐地來到秦身邊，抓起秦赫的手卡住自己的喉嚨。
看到秦赫咬牙切齒、恨得整個人直顫，他就更加興奮地大笑，狀若癲狂。
“來，殺了我，我不死你們兩個就不得安寧，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站在不遠處的沈墨濃極為冷靜地看著這一切，神色擔憂地喊道：“秦赫！你不能殺他！”
啪！
秦赫猛然起腳，直踹溫錦良。
“呃……”
溫錦良雙腿瞬間失去氣力，咽喉裏傳來歇斯底裏地呻吟，眼珠子暴起差點沒瞪出來。
秦赫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提到跟前，冷笑著看著他。
說道：“你不是想死麽？我偏偏不成全你，我讓你活著，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我要讓你
這輩子無法傳宗接代，無法享受男女歡愉，五肢全斷。”
話音未落，秦赫又抬腳了。
哢擦！哢擦！
他右腳踹在溫錦良的左膝上，左角踹在他的右膝上。
兩聲脆響，宣告溫錦良雙腿的斷裂。
溫錦良沒有發出任何的痛喊或是哭嚎，因為他實在沒有任何氣力，喉嚨那微弱的呻吟還能證明他醒著，活著。
這還沒有完，秦赫鬆開拽著溫錦良衣領的手，一手拉直他的右手，另一隻手由下向上猛擊其右肘。
哢擦！
緊接著，換到左邊再來一次。
哢擦！
不遠處坐在輪椅上地沈林把臉側到一邊，不敢直視這個畫麵。
他完全看不出，這個叫秦赫的年輕男人下起手來會這麽狠毒。
而白眉卻是滿麵笑意地看著這一切，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能成為鬼算子的徒弟，心狠手辣倒是跟他極為相像。”
四肢皆斷……不對，是五肢皆斷的溫錦良被秦赫一甩手給摔在地上，像一灘軟泥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秦赫俯視著看著他，冷聲說道：“本來想放你走，可你自己要作！”
說罷又再次抬起腳，直接就衝著溫錦良的手肘、膝蓋再次用力踩下去。
哢！哢！哢！
看到溫錦良的四肢已經徹底扭曲變形之後秦赫這才把腳挪開。
他可以確定，溫錦良的手和腿已經徹底廢了，即便是讓他治也未必能痊愈。
轉過身，看到沈墨濃凝視著自己，心頭的戾氣便散去幾分。
秦赫露出笑臉：“不好意思，他實在太討打，我一不小心沒忍住。”
沈林單獨邀請秦赫來到一旁。
坐在輪椅上地沈林仰頭滿是崇敬地看向秦赫，說道：“謝謝！”
“你該不會把我拉到一邊就是說這些吧？”秦赫撇嘴一笑：“你是墨濃的同學，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關係不錯，但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能幫就幫。”
沈林臉上牽扯出一絲笑容的表情，伸出手：“我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我也是。”
秦赫微笑著伸手跟他握在一起。“查溫錦良的同時也查到你的事情，你是個天才。”
沈林笑了笑：“墨濃在接我過來的路上也提起過你，你也是個天才。”
“是麽？”秦赫眼前一亮，扭過頭驚喜地瞄了眼遠處的沈墨濃，又看向沈林：“看來她在你麵前誇讚了我。”
“是的，她說你醫術很好，為人……也很好。”
“可惜剛才這一幕讓你失望了？”秦赫直視著他笑道。
沈林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回答說道：“對親人朋友好，對敵人壞人狠。這也算是為人很好。”
“我想，咱們之間這些互相吹捧的話不如免了？”
“同意！哈哈哈哈！”
沈林不是個善於當著別人麵誇獎別人的人，聽到秦赫的提議也是相當樂意的點頭答允。
不過是幾句話的接觸，他就覺得秦赫這個動起手來很粗暴的男人並不像看上去那麽難以交往。
相反，秦赫的直白讓他很有好感。
經過溫錦良虛偽的出賣之後，他對花言巧語的人實在厭惡。
“我有個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說。”
“是關於我那個癌症項目，不知道墨濃有沒有跟你說過。”
秦赫一怔，問道：“你的癌症項目不是失敗了麽？”
“那隻是那個實驗室的研究失敗了。”
看到沈林嚴肅認真地看著自己，秦赫眼神一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禁笑著搖頭：“看來老天有眼，終究不會虧了每一個辛勤的人啊。來，合作愉快！”
望著秦赫伸來的手，沈林有著片刻失神。
這麽直接就答應了？
他不確定地問道：“這麽說……你是答應跟我合作了？”
“當然！造福人民的事情我非常樂意貢獻自己的力量。”
沈林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再次問道：“我還是跟你說清楚一些，這個項目可能還需要好幾千萬的投資，你真的願意和我合作？”
秦赫用堅定的眼神跟他對視著，很嚴肅地點頭，說道：“是的，我真的願意跟你合作，並且注資你的項目，難道你反悔了？”
秦赫揚了揚伸出去的右手，沈林立即也伸過手來緊緊握住。
神情激動地喊道：“當然合作！我隻是……隻是沒想過你真的肯答允我，要不是墨濃跟我提起你，我還以為我要帶著這個項目進墳墓。”
已經飽受挫折的沈林不敢輕易提及項目的事情，他怕讓那些實驗室的人發現又被抓走。
可當他從沈墨濃那裏了解到秦赫的時候，他就有了重新研究的想法，沈墨濃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所以，秦赫也成為他信任的人，他希望得到資助，他也希望跟秦赫共同分享項目的成果。
秦赫抬起手腕掃了眼新買的手表，時間不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說道：“嗯，那咱們就不多說了，以後你跟墨濃直接聯係就行，回去吧！”
沈林連連點頭，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很快的，沈墨濃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這片位於燕京北郊外，一片寂靜的亂葬崗上就隻剩下溫錦良一個人趴在那裏。
沈墨濃先是把沈林送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旅社裏安頓好，這才調轉方向，載著白眉開向紫苑。
坐在車上的她一言不發，專心致誌地盯著馬路前方操控著方向盤，好看的秀眉一直高高蹙起。
“怎麽？還在生我的氣？”坐在旁邊的秦赫扭過頭看著她問道。
“你不該打殘他。”
秦赫聳了聳肩，臉上流露出無奈的苦笑：“要是早知道他有這麽一個霸氣無敵的三叔，就是打死我也不會跟他動手啊！”
“如果沒有後麵那一拳以及後麵的那些，我可以跟溫錦良談一談。”
“他不是什麽好人，看得出來，他跟我是一類人，如果他不占到些便宜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而如果讓他從你這占到便宜，我寧願跟他三叔幹一場！輸的人未必會是我。”
眼角餘光感受到身旁秦赫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沈墨濃憂愁的心頭升起一絲奇怪的感覺。
很甜蜜，很溫暖。
這是一句比任何承諾都窩心的情話。
明知山有虎，為了你，我可以偏向虎山行。
沈墨濃裝作沒看到似的繼續盯著前方，不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