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校長,你搞錯了吧?”以目擊證人身份跟著進來辦公室的嚴可可瞪大了眼睛,質疑問道。“主動打人的不是秦赫老師,您怎麽能開除秦老師呢?”
劉振東看了嚴可可一眼,立即解釋道:“嚴可可同學,凡是動手打架鬥毆的老師,按照校規,是要予以開除的處分的。尤其是他把自己的學生從陽台上扔下樓,這對學生的心裏以及學校的聲譽,都有著極大的傷害,你覺得這樣的老師難道不應該開除麽?”
“可是秦赫老師隻不過教訓他一頓,並沒有傷害到他啊……”
嚴可可還想繼續爭辯,卻是被身邊的秦赫搶了個先:“我接受處分。”
“秦赫……”嚴可可蹙起眉頭看向秦赫,生氣地喊道。
“反正我無所謂,又不指望拿這些工資吃飯。”秦赫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看見沒,我給病人做次手術,這張卡就是我的報酬,雖然沒查裏麵有多少錢,可應該比做一年老師的工資要高吧。”
劉振東皺了皺眉,說道:“開除你不是我個人的主意,而是學校的校規。”
秦赫非常坦然的說道:“既然學校有這樣的規定,我服從。”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
劉振東眉頭一皺,喊道:“站住!”
“怎麽?難不成還要罰我的款?”秦赫回頭一看,譏諷道。
對於這位副校長作出開除自己的決定,秦赫覺得過重了。
雖然自己使出的手段的確是重了些。可聽到自己學生叫人打斷自己雙腿誰又能沒半點脾氣。
對待這種心腸歹毒的學生就應該下重藥才能鎮得住,不然以後還怎麽正常的上課?
不怒不代表心裏沒火氣。
不說不代表心裏沒脾氣。
隻不過秦赫懶得解釋,因為從劉振東趕到教學樓上對著黃鳴噓寒問暖,對其他人幾乎視而不見的時候他就知道兩人關係不一般。
這不還沒問自己的事情經過,隻是詢問了黃鳴幾句就要開除自己,不就很能說明問題麽。
就算自己說破了嘴,怕是也沒用吧。
“學校方麵已經報了警,這次事件情節極其惡虐,在咱們燕京醫科大學建校一百多年校史上這是第一回,所以校方將交於警方來處理,是否追究你們各人的責任由警方決定。”
這時,一個油頭滿麵,穿著身黑色大衣的中年胖男人麵色沉重地在學校保安帶領下走進辦公室。
一眼就認出了秦赫,眉頭橫挑,咬牙切齒地喊道:“是你?”
“是我。”看到黃百萬那張熟悉的臉,秦赫就知道今天真的是攤上事兒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想不到這才三兩天的功夫,兩人就又遇到一起了,還真是天意弄人啊。
看來自己真是命中注定跟姓“黃”的過不去。
“爸!”黃鳴趕緊從座椅上站起來,要不是旁邊的王軍伸著腿攔著,他都恨不能撲倒黃百萬懷裏去。
父親的懷抱,一直是他惹禍過後最溫暖的港灣。
黃百萬目光從秦赫身上挪向黃鳴,見兒子雖然麵色有些蒼白,可手腳健全,身上也並沒有什麽傷痕血漬,
也就放下心來。
他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朝著劉振東問道:“劉校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雖然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可他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黃鳴指著秦赫,搶先喊道:“是他,就是這個男人,他差點把我從五樓扔下去摔死!”
“黃鳴說的是實情。”劉振東附聲道。
黃百萬點點頭,又看向黃鳴:“嗯。等下去警局,把情況如實的跟警察交待一遍,知道了麽?”
“……”
秦赫四處張望打量著昏暗陰冷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警局。
雖被美其名曰是錄口供,可坐在這兒快一小時了,還是隻有他一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在這房間的另一邊辦公室裏,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局人員卻是商量著什麽。
“老王,這口氣必須得出!”
“就是,王隊,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一定給王軍討回個公道。”
頭上白發摻雜的王國順皺著眉頭,聽到同事們一個個都這麽說,發福的臉上更是露出不悅的麵容。
雖然知道兒子王軍不爭氣,常跟人打架鬥毆。
可今天到學校看到兒子那滿身鮮血,雙腿震顫的樣子,他火就大。
即便兒子再不爭氣,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打得,外人打不得!
向著年輕一些的同事叮囑道:“小陳,這事兒交給你來辦。記住一點,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小陳興奮地回道:“放心吧王隊!”
這時,黃百萬從外麵走了進來,熟悉的打著招呼:“老王!”
王國順連忙擠出皮笑肉不笑的笑臉,說道:“喲,黃老板是您呐。”
其他幾人見黃百萬到來,隨即識趣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黃百萬徑直走到王國順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黃鳴跟我把事兒都說清楚了,這事兒我家那小子做得不地道。不過他承諾王軍的那些個東西,都會有的,王軍的醫藥費都算我的。”
王國順嘴上奉迎著笑了笑,心裏卻是對黃百萬成見不小。
你兒子就是你的寶貝,惹了事兒就得讓我兒子擦屁股。
你兒子是你親生的,我兒子就他媽是充話費送的?
即便心裏不爽,麵子上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誒,這事兒不能怪黃鳴,是王軍他自己的問題。”
黃百萬也不跟他繼續寒暄,拉開手中黑色巴寶莉皮包,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王國順:“這是十萬塊錢,你可一定要收下。”
十萬?王國順眉頭一皺。
平時他也跟黃百萬打過交道,雖然他有錢但卻是很小氣的送幾條價值幾千的煙。隻是沒想到這次他出手會這麽闊綽。
王國順從他手裏接過銀行卡,抬頭望向高他半個頭的黃百萬,疑惑問道:“黃老板,你這意思是?”
黃百萬笑道:“這個叫秦赫的,麻煩王隊好生招待招待他,千萬別讓他覺得進局子是件好玩的事。林局那邊我也已經打過招呼,王隊可以放手去辦。”
“明白了,黃老板放心,今天發生在局子裏的事,一定會
讓他永生難忘,刻骨銘心!”王國順也笑著說道,旋即掏出手機。
對著電話那頭喊道:“小陳,記得下手給點力。”
“……”
孫長壽跟成萬裏兩人坐立不安的在燕京東柳分局的大門口徘徊著,不停翻閱著手機上的聯係人,希望能找到個可以幫忙將秦赫從局子裏弄出來的人。
孫長壽翻了老半天,打了幾通電話,都說不在他們轄區內,別區局子裏的事兒他們沒辦法,焦急地問道:“老成,你那邊什麽情況?”
“我這倒是有個老朋友,不過是退休了的分局局長,不過他現在說話也不靈了,之前也不是負責這一塊兒的。”成萬裏搖頭說道。
孫長壽問道:“老成,秦赫怎麽會被從學校帶到局子裏呢?”
成萬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誒,我這不是馬上就要退下來了麽,學校裏不少事情都直接繞過我就給辦了,秦赫這事兒我也是才聽我外孫女兒打電話給我說起才知道有這麽回事兒,不然我也蒙在鼓裏呢。”
“秦赫得罪的人很有來頭?”孫長壽皺眉問道。
成萬裏回道:“是一家醫藥公司老板的兒子,這老板跟咱們學校有合作關係,學校每年有不少畢業生的工作都是他們安排解決的,而且他們公司也給學校投資了不少錢。”
“外公!”朝氣蓬勃的嚴可可踏上台階,笑容滿麵的走到成萬裏跟前。
看到外孫女兒這幅表情,成萬裏希望滿滿地問道:“你爸那邊有消息了?”
嚴可可高興的連連點頭:“嗯!爸說找到了東柳分局的林局長,跟他是老同學,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成萬裏就送了口氣,連連喊道:“那就好,那就好啊!不管怎麽說秦赫並沒有主動動手傷人,即便是防衛過度也沒鬧出什麽大事兒來,應該會沒事的。”
孫長壽也稍稍放下心來:“誒,沒事就好啊。經常聽說局子裏有些不按規矩辦事的警員拿人好處,虐待一些受審人,如果真要是這樣,秦赫的處境可是很危險的啊。”
“對,這個我也有聽說起,去年明珠那邊不就有一起警員虐待小偷致死的案子麽。這次秦赫得罪的人有些來頭,要是真有個萬一……怎麽得了啊。”
“叮叮,叮叮,叮叮……”
這時,嚴可可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連忙劃過手機,舉到耳邊,趕緊問道:“喂,爸,怎麽樣了?什麽?您不是說跟林局長是同學麽?”
“怎麽了可可?”成萬裏跟孫長壽都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本來還展露笑顏的嚴可可現在臉色卻是變得陰沉下來,失望地說道:“爸說沒辦法,林局長說是有上麵的壓力,他也沒辦法。”
孫長壽急得跺腳,緊鎖的眉頭上皺紋像是刀刻般,皺得更深了。
“看來還真是有人要故意整秦赫,如果不能盡早把他從局子裏撈出來,後果難以想象啊。”
成萬裏也再次拿起手機,重新把有可能幫上忙的人的電話又打了一遍。
過了幾分鍾,結果還是一樣,四處碰壁。
幾人都等不及了,朝著警局門口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