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素素和司馬度相擁著含笑離開,穆清揚臉色青紫地看著遠處,心中頓時仿佛被什麽東西牽製著一樣,隱隱作痛。想到如今自己在皇宮已經沒有親信,頓時一片黯然。想了想,頓時回到書房,提筆寫了幾個字:“朕有恙,征集天下名醫!”如果,穆清舒看到這些消息,是不是會趕回來救自己?想到這裏,穆清揚的心就微微的痛,當初自己和穆清逸離心相悖,現在清舒都跟了穆清逸,看到這些消息,穆清舒會思及兄弟之情,來救自己嗎?或者,穆清逸是否能夠放下恩怨,來認自己這個哥哥?眼下,穆清逸打得就是清君側的名號,現在自己身邊果真有奸臣。又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找他們,隻是自己的安排,他們可是會領會?

穆清揚想到這裏,眉頭就蹙在一起,當初兄弟們說自己殘忍,不停勸諫,濫用人才,自己以前不相信,現在終於明白了,是真信了。自己的眼光原來真的那麽差,自己做了多少錯事,自己還不知道。

穆清揚把寫好的詔書遞給身邊的平時還算衷心的太監,低聲道:“你帶著詔書,直接當都城發布消息,不必經過國師還有司馬度將軍,明白嗎?免得他們多心!”

太監點了點頭道:“皇上發布這消息,宮中難道沒有太醫能夠治好皇上的病嗎?”

穆清揚道:“朕這是頑疾,宮中太醫治了這麽久也不見好轉,朕是想試試民間的大夫,看看有沒有好的方子。你且聽好了,此事要盡快去辦,免得拖久了,朕的身子出了問題,朕可是要拿你開刀的哦!”

“是是是,奴才明白了。”太監點點頭,忙鞠躬了一下,疾步走了出去。

穆清揚看著太監的背影,心中暗暗發愁,自己先發製人,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傳出去,不用說,待會司馬度還有藍素素一定會有興師問罪,該怎麽回答好呢?仔細一想,自己是當今天子,怎麽說都應該有自己的權力,不能被人左右?自己以前都沒有察覺她們是利用自己的,等發覺,才發現周圍的親信都已經換了人。這慶林國的江山,就算自己不能擁有,讓給穆清逸總比讓給別的姓的人好。想到這裏,穆清揚的拳頭又握了握。

現在正值自己和穆清逸打鬥,民心所向的時候,如果臣民百姓們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相信很多人都會轉投到穆清逸的下麵,這樣子一來,無非壯大了穆清逸的軍隊,對穆清逸有好處,這樣子,藍素素他們,自然會弱勢不少。隻要扳倒他們,自己輸給穆清逸也是值得的,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弟弟,可能還會留有一命。隻是自己到底得了什麽病,自己並不清楚,不知道這病能否根治,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想到這裏,穆清揚的手就開始顫抖,心情頓時難受起來。

當初,是朕自己逼迫穆清逸造反的,自己也三番五次想要害自己的弟弟。現在想來,這是糾結,若是那時自己明白些,就不會弄得眾叛親離了。

隻是希望,這太監能夠盡早把消息傳遞出去,這樣子,自己的活命機會反而多了一成。願上天看到自己如此想要活命,給自己一線生機可好。

太監帶著聖旨急急出了宮門,找到都城守衛,宣布了穆清揚的聖旨。當時都城守衛一片訝然:“皇上生病了,得了什麽疾病,要全國遍尋醫師?”

太監忙推托道:“這是皇上的事,我們照辦就好了。皇上是果真病了,而且這病也不好醫治,治好皇上,可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我們升官進爵指日可待!”

左右忙點頭稱是,就把穆清揚的詔書發布了出去。

藍素素聽到外麵傳來的消息,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道:“這個病秧子,到現在了還給我製造麻煩,真是活膩了。多一天活著都覺得是一種負累。”

司馬度笑了笑道:“國師,看來他已經似乎對我們有了懷疑,連發布這樣子的消息,都不和我們商量,自己做了決定。國師,到底他得得是什麽病,怎麽宮裏的太醫都治不好呢?”

藍素素一笑道:“誰知道他得得是什麽病,多半是心病吧。想要找回月婉兒,想要兒子,想要皇位,又想要左右逢源,心太貪了,所以什麽都得不到。”

司馬度笑了笑道:“國師說的極是,這個人既貪婪,心腸又狠毒,能力又不怎麽樣,連我都看著討厭,也罷,這樣子的人,不要留著也好,省事!”

藍素素一笑道:“除掉他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