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迷中來的賽神仙
“賽神仙,賽神仙,我們城主有請。少城主今早上誕生了,府主大人請您去給俺們小少爺測算生辰八字,給少爺起幾個名字。”
一身黑衣短袍的阿福,小跑到一個路邊老乞丐邊上,恭敬地說到。
“哦啊——!好困啊!”卻見牆角陽光下的老乞丐,聞音並無什麽應答,反而懶懶地伸了個長腰。
“瑪德,爺剛睡醒。誰嚷嚷啊?”乞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帶著怒怒腔問道。
“哈。活神仙,是我,阿福啊。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啊,我們府上,夫人生了個少爺。城主大人啊,特意想到你,讓我來請您過去,給俺們少爺命幾個名字。”
阿福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雞蛋,然後扒好皮,遞給乞丐,還遞到了他的嘴邊。
之後老乞丐,張開黃牙,猛的一口,把雞蛋吞下。
這個乞丐,正是大名鼎鼎,被依波城民眾,奉為神仙的賽家翁。
與紹家世襲依波城主不同,賽家翁是五年前來到這個地界的。
初到的時候,他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當時,城民們遙遙望去,便見他,麵龐紅潤,一頭白發,飄逸雙肩。
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隻曉得是五年前來的依波城,然後在街邊以擺攤算命,預測人吉凶禍福為生,兼職出售男人壯陽之藥。
在那段時節,依波城的女人們,都在為一個人瘋狂,那個人就是賽神仙。
因為賽神仙一副得道高人形象,更因為他能力出眾,對災禍福事預言準確。還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是,他出售的壯陽藥,總能讓她們家男人**生猛。
藥如此,更不論發明了這個藥的人,他在**的功夫會怎樣呢?
那時候,常有少婦,跑到鋪前,假裝算命。在算命時,忽地問一句:“先生,奴家,這個胸,最近夜夜疼。先生,您能晚上來一趟嗎,看看,奴家的胸,是怎麽了?”
麵對此等場景,賽神仙,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夫人,夜深人靜,我不好進院門啊。這樣,給你開一單藥。給你丈夫,在睡前一個時辰,服下。記住,是一個時辰前哦。然後,明天早上,你的胸便好了!”
在婦人牙根根的恨聲中,賽神仙笑著遞出藥,然後收著對方遞來的靈石。偶爾的,還會去摸下,那婦人的嫩手。
那段時候,要說依波城內,男人們,最恨氣的人是誰,那麽,非賽神仙莫屬。
隻是,誰也沒有抓住他的把柄,賽神仙也從不拜訪某戶人家。
依波城的男人們,隻能在酒桌上發發恨,嘟噥兩句。
在晚上的時節,他們,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都會莫名想起賽神仙的好來。
漸漸地,賽神仙,在男人中,有了名號,叫“狗皮真人”,還有的叫他“雪發色魔”。
依波城的女人們,私下裏,避著自家男人,會稱他為“帥老男”,對其有意思的,還會叫“那知心的”。女人間的言語,沒少為他或爭吵,或吃醋。
但是,三年前,不知何故,賽老頭消失了。從依波城裏消失了,誰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直到,兩年半前,他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攤位上。渾身是血,嘴巴還在往外吐著血沫子。他蒼白的銀發,已經沾滿了泥土與鮮血的混合物。
城民們大驚。
男人們詫異,女人們則瘋狂地尖叫。
恰逢那時,城主紹家興,攜著夫人,從城外出遊歸來。
路過賽神仙的街鋪。看到倒地重傷吐血的他,便急忙下了車。
善心的城主夫婦,把這個老人抱上馬車,帶入了城主府內。
而後,紹城主更是召集了依波城十大名醫,齊聚府上,給這位算命先生救治。
聽後來的醫生說到,那賽先生被割開了胸腹,然後以木管,把肺腑內的淤血導出,再之後撒上千年靈芝粉,以針線合上。那賽先生,才被救回。
城主府內的小斯,在出外購買物品時說,那段時間的賽神仙發瘋了。
每日,都是以淚洗麵,誰說都不管用。他天天哭,也不知疲倦。
他的哭聲還具有奇異的感染力,誰若在他的門前,聽著哭聲,誰就心裏麵仿佛失去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失落落的,也變得莫名傷心難過起來。
直到半年後,內腑之傷好了大半,已經能下床走路了。他才停止哭聲。 隻是哭聲停止的當天,便向城主辭行了。不再住在紹家,倒在自己的攤子旁,露宿起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