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斌入伍以後,心情異常開朗。
她給父親打電話詳細說明了近況,請父親放心保重身體。
更令她喜出望外的是自己在經過三個月集訓後,被分配到偵察兵特務連,隸屬空軍地勤。
智斌本來就有著武者的身架,被分配到這裏簡直如魚得水。
她更加刻苦訓練,加上身大力不虧,所有的訓練科目,她項項超標。
一身肥肉也掉下去不少,軍人的腰杆漸漸的顯露出來。
她健步如飛雙目閃爍,一身綠軍裝罩住她膀大腰圓的身材,原來的一身傻氣**然無存。
短短三個月的新兵集訓,她早已遙遙領先,並破例獲得了嘉獎。
趙玉珍的老同學多次在電話中講:“這個林智斌簡直就是當兵的天才!本以為膀大腰圓反應遲鈍,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身手敏捷,精明幹練,真是孺子可教,前途一片大好。”
“集訓當中拿到嘉獎實屬罕見,但對她來說卻輕而易舉,真讓所有人意想不到。”
“還被分配到特務連,對他來說更是量身定做,再合適不過,因為這個智斌癡迷武術,是個練武的天才。”
現在已經被上級重視,這個林智斌究竟在部隊能夠發展到什麽程度,無人能夠預料。
趙玉珍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裏也高興,但是依然沒有告訴彥宏。
因為自始至終,她還是希望彥宏能好好和喬麗相處,對她而言,這是萬全之策。
考慮到公司的未來發展,和喬智民的合作勢在必行。
拋開“自己和喬智民的感情”在外,長久的合作即方便管理,同時還會提升對外界的形象。
這一點趙玉珍比誰都清楚,何況還有喬麗這一層關係。
一轉眼,吉林項目已經正式開工,可是異地施工諸多不便。
無論在機械運輸還是材料周轉都是難題,本來積攢這麽多年的機械設備不能運到吉林。
庫存的物料沒法就地使用,都要全部購買新料,這些項目開資給方宏建築公司帶來不小的麻煩。
但是趙玉珍畢竟經營了多年,憑借多年的人脈積累,完全可以順利運營。
彥宏經常往返於兩個城市之間。
盡管在心理上,他始終不讚成母親這種依葫蘆畫瓢,循規蹈矩的經營方式。
但是,畢竟自己沒有其他途徑,且人脈短淺。
先順其自然,隻要能幫助母親一點,心理就覺得充實一點。
他曾經多次嚐試與喬麗溝通,希望他們自己做些與父母完全無關的事情。
但是喬麗並沒有讚同:“放好日子不過,瞎折騰什麽?我還沒玩夠呢!”
“彥宏,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麽?我不想你太累,當你真正懂得大錢都是怎麽賺來的以後,你會覺得從前的辛苦努力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我隻希望和你在一起,不受任何人幹擾,清清靜靜的生活,你有雄心壯誌我高興,但你不要老想著脫離我爸爸。”
彥宏斜視著喬麗半晌無語,心想:“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脫離你爸爸,我真的不能再輕視你,想不到你竟然把我看的這麽透徹。”
每當喬麗說出這樣的話,彥宏總是投去鄙夷的目光:“真沒有想到,喬麗,喬大小姐竟然如此的循規蹈矩,你可以安於現狀,我卻不敢苟同。”
化工廠的建設,工藝非常繁瑣,和普通住宅建設的單一式,截然不同,謝媛為此付出了沉重代價.
她深深領悟到化工廠的建設,往往摻雜太多的合並性。
設備流程與土建融為一體,單單從土建施工的角度去理解和管理,往往會對成本造成浪費。
這讓她這個哈工大本科生感到非常頭疼。
每當謝媛在工作中遇到不順,彥宏也會格外煩惱。
無論是工作中的煩惱來襲,還是家庭生活中的壓力,隻要有不順心的事情出現,彥宏馬上會想到林智斌。
可是,每周隻能通一次電話,時間還有限。
然而,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的神奇,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覺得可貴。
兩個人都特別珍惜難得的通話機會。
特別是當兩個人在視頻中相遇,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表。
看到智斌一身威武的綠軍裝,英姿颯爽地展現在他麵前,彥宏總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阿肥!”他親切的喊著智斌。
“我不忍心因為自己的不如意,影響你的好心情,在你的世界裏全是陽光,而我的周圍卻到處是陰霾。”
智斌戲謔的開導彥宏:“是不是你身邊,漂亮的姑娘太多,挑花了眼才導致你鬱悶呀?”
彥宏苦笑道:“別人不知道我的心,難道你也不知道嗎?裝什麽糊塗呀!”
智斌趕忙解勸道:“彥宏,每個人從出生開始,都將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軌跡,我對你的情況不是特別了解,但是也略知一二,我認為你的煩惱來源於你偏離了自己的人生軌跡,一切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和我談過太多關於公司的發展前景,和目前的心理狀態,你苦惱於無法平衡方方麵麵的人際關係,你有沒有想過,原因可能在於你過分的投入其中,當你跳出圈外,站在另一個角度去看待眼前的一切,自然會發現原來你不刻意的去解這個扣子,扣子如同虛設,更何況時間就可以衝淡一切。”
彥宏戲謔道:“看來軍人就是和我這個百姓不一樣,會講大道理了,還一套一套的。”
智斌耐心的說道:“你應該放鬆心情,冷靜思考,把你身邊所有人的關係徹底整理一遍,把所有的利害關聯重新衡量準確,再為自己重新規劃,不要被無關緊要的人或事左右,切記不要為毫無希望的人浪費時間和精力.”
“逆天行事需要的魄力和勇氣是常人根本不具備也難以做到的,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振作精神,以公司的業務為中心,把感情問題放在一邊,當有一天你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駕馭感情,一切都還來得及。”
“阿肥,我發現你變了,像個老師,你變得深不可測了。”彥宏有些茫然了。
智斌說道:“彥宏,你不要這樣玩世不恭,其實我知道你的麻煩遠不止於此,但人有時候也得認命知道嗎?我服役最短三年,你必須獨自麵對一切,如果在這段時間你沒能照顧好自己,那麽你將會連累太多人和你一道吃苦頭,我的話你聽懂沒有?”
看著眼前這個不成熟的大男孩,智斌憂心忡忡。
太多的話她都無法說透徹,她即怕傷了他的心,又恨鐵不成鋼,更擔心他會因為幼稚而傷害了自己。
“你總說我變了,其實不然,可能你一開始就沒有認真的讀懂我,當有一天你忽然懂得換位思考問題了,你會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原來她也挺好,你說呢?”
彥宏瞪大眼睛說道:“這個她指的是誰?是喬麗嗎?”
智斌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喬麗!至少到目前為止,隻有喬麗對你是一片真心。”
“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的非常清楚,況且也是你母親的意願。”
彥宏聽到這裏非常氣惱:“這番說辭仿佛是母親教你的,還背的一字不差,簡直太冠冕堂皇,我一點也不愛聽。”
智斌無奈的搖搖頭:“難道你非要撞個頭破血流才肯回頭嗎?你的心意我當然了解,然而我畢竟不在你身邊,你又何嚐理解我的心。”
“彥宏,聽我一句勸,學會堅強,委曲求全!專心的愛她可保你周全!”
話一出口,彥宏氣得直跺腳,用手指著手機裏的智斌:“你!你!你還說!逼我去愛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人,我可沒那麽虛偽,也做不到。”
智斌聽到這裏,很無奈的搖搖頭,她深深感覺到彥宏的一顆心是如此的決絕,如此的堅定。
“難道我選擇離開,來到軍營真的錯了?”
掛斷電話以後,智斌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對於彥宏的執著,她深深感動。
但卻不能給他帶去太多的希望,因為希望越高,傷害就會越大。
她暗下決心,隻有強大了自己,才有足夠的能力去處理這一切,否則我和他的痛苦一定不止這些。
學會堅強,委曲求全!這話可真夠“官麵兒的!”
堅強可以,讓我委曲求全卻辦不到!彥宏在心裏暗暗的較勁。
不管她們怎樣的張牙舞爪,我就是無動於衷,相信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這一次談話,是彥宏和智斌認識以來,說話最多的一次。
彥宏心意已決,智斌卻還在猶豫當中。
因為她非常清楚一件事,兩個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是一個天對應一個地的差距。
鴻溝無法言喻。
彥宏心想:古人的話不可不信:“日久情疏”。
無論多難,我還是要想辦法找回她!
可是眼前怎麽辦,母親和喬麗該如何應對?
晚上,母親又約喬麗來家裏吃飯,這一關怎麽過?
想到這裏,彥宏抓耳撓腮,苦無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