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宏在回來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自己說錯話得罪了林叔?

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所以然,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已經很久沒有和智斌通電話了,他盼望著盡快過完年,工地早一點開工,大慶目前是他最想去的地方,因為那裏有他的希望,有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智斌在部隊表現突出,她有著剛毅的性格加之超人的體魄給自己的軍旅道路開辟得無限廣闊。

身邊的戰友關係非常親密,無論訓練還是生活中,她總是有足夠的擔當,自從副班長的位置坐實以後,她更加信心十足,向著更遠的目標挺進。

智斌為人有著男人的胸襟,戰友都說她仗義!每次執行任務,最危險的地方總會是智斌上前,把戰友擋在身後,而立功受獎卻推舉戰友。

然而,在多次的技能大比武當中,智斌卻毫不手軟,智斌毫不客氣的說:“沒法相讓!”

智斌的強項除了射擊以外,擒拿格鬥更顯突出。

由於她的身材特殊,高大肥胖卻身法矯捷,這一點早就被部隊格外重視起來,和其他戰友不同的是她每周有一節必修課,主教官是兄弟連隊特派的散打狀元。

這位軍銜副營長的女教官,身高和智斌相差無幾,體型偏瘦,曆屆全能比武過程中沒有對手,是出了名的部隊散打王,偏好擒拿手。

這一天智斌記得最清楚,十月十號的中午,一輛迷彩綠色吉普車快速駛進訓練場。

緊急集合後,智斌出列。

大家以為是要執行緊急任務,卻沒有想到全體向後轉齊步走向了餐廳。

留下智斌一人站在操場,她手觸褲線目視前方昂頭挺立待命,這時一個人從吉普車走下來,智斌的眼睛總是有些斜視,正好看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每周一課的散打女教官。

雖然在每次授課期間她一臉的嚴肅,課後還是有些自然交流。

智斌見是她,神情有些放鬆,然而就因為這一點點放鬆,讓她吃了一記重重的苦頭。

女教官下車以後,並沒有說話徑直向智斌的右側身走近,智斌沒有一點提防。

隻想著教官問話該如何作答,卻沒有想到前胸突然飛來猛烈的一腳,這重重的一腳如同一塊大石砸在前胸。

智斌倒退兩步,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驚醒後,瞬間調整了自己的意識,全身運足氣力,兩手緊緊貼在大腿兩側,雙腳微微岔開一點點站立不動。

她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兩隻耳朵環繞著周身靜聽。

果然,一頓飛腳如雨點般向她襲來,十多腳過後,教官輕輕走到離智斌兩米的正前方立正站好,並向智斌行軍禮:“立正!稍息!”

智斌按口令分毫不差並還軍禮畢。

教官喘了口氣,右手做了個解除的動作,此時的智斌感覺前胸一陣悶熱,換作別人隻要一腳立刻躺下,再想站立片刻比登天都難。

就在這時,從車裏下來一位智斌從沒見過的男軍官,年齡在五十歲左右,肩膀扛著上校軍銜,他一臉嚴肅的站在智斌對麵,互敬軍禮後,教官道:“勝負已分我打不過她!”

你確定?女教官非常肯定的回答:“如果正規比武我可能會輸得很慘。”

怎麽樣林智斌?女教官問了智斌一句。

智斌馬上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這是一次特殊測試,她趕忙裝作受傷的樣子手捂胸口,調侃的說道:“這頓飛腳可不能白挨?怎麽也得給點補償!”

教官微笑道:“補償你二十個課時,把我的擒拿手全教給你!行了吧?”

聽到這話智斌樂得合不攏嘴,多少人夢寐以求,沒想到自己終於實現,捂著胸口的手早放了下來。

怎麽不裝了?智斌道:“你可不能反悔!”

教官沒有理會智斌,微笑著上車離去。

智斌從此“吃了小灶”一身的功夫日漸強盛。

彥宏盼望已久的大慶施工終於開始,在開工初期,布置臨時建築過程中就來到了現場。

謝媛和趙玉珍說道:“看彥宏多努力敬業,您還有什麽不放心呢?”

趙玉珍道:“我倒是真心希望他能夠對這個項目用心。”謝媛有些不解卻無法追問。

由於這個項目是大慶職工居住區建設項目,前期的動遷過程異常的艱難,雖然在彥宏的施工隊伍進駐以後,事情有所平息,偶爾還是有一些附近居民來尋釁滋事。

建築物擋光啊,施工擾民啊,空氣汙染啊,因施工道路擁堵啊等等等等,一係列的理由,阻撓施工正常進行。

彥宏剛來第二天在建農民工宿舍時,忽然來了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把混凝土罐車擋在外麵不讓進工地,項目經理急的團團轉,就是無法施工,無奈之下隻能報警,最後警察趕來才勉強把事情平息,施工得以繼續。

看到這一景象,彥宏深深感到以後還會有無窮無盡的艱難在等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想想這些荊棘坎坷公司是怎麽一步步走過來的,心中不由得對母親產生一種敬畏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網上查詢和多方打聽,彥宏終於找到智斌的部隊住所,其實並不遠,驅車四十分鍾即到。

可是他卻苦苦等了四天,終於見到了智斌。

四目相對那一刻,彥宏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兩年多的委屈壓在心頭,一遭迸發卻半晌無語。

彥宏望著智斌:“說好的一周必須打一次電話,為什麽食言!”

智斌也一邊偷偷擦拭著眼淚安慰彥宏:“現在我被調到特務連集訓營,這裏有保密條律,集訓馬上就結束,以後每周都給你打電話,我保證!”

望著智斌一身迷彩服,短發帶著軍帽,格外的精神抖擻,彥宏心花怒放。

於智斌相遇鍋爐房的無數個片段又清晰的閃現眼前。

眼前這個大大的女孩,和自己身高相差無幾,卻比自己明顯的強壯,為什麽在她麵前總有一種既安全又可靠的感覺,膽子也在不知不覺中壯了起來,而在喬麗謝媛身邊,他卻無時無刻不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恐懼?這種不安和膽怯到底來自哪裏他無法知曉。

“阿肥!我年前去看林叔,見他不高興,到底為什麽?他還把手機和銀行卡還給了我?是你的意思?”

智斌想了想說:“這個我也不清楚,老人是有特性的,過段時間就好了,不用多想。”

彥宏把手機和銀行卡交給智斌,智斌道:“手機下個月可以用了我帶著,銀行卡你拿著,取點錢出來,這個月底我回連隊用,記著在月底還來這裏等我。”彥宏連連點頭。

彥宏緊緊盯著智斌,很怕一閉上眼智斌便會消失。

“你那裏怎麽樣?工程順利嗎?”

提到工地,彥宏低下頭唉聲歎氣道:“這裏是異地施工,經常有來工地搗亂的小年輕,無緣無故來找麻煩,給錢都不行還來搗亂,也不能總麻煩警察呀?”

智斌看了看表:“時間到了,我得走了,如果方便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聽到要走,彥宏的眼淚又來了,智斌給彥宏擦了一下,然後果斷的轉身離去。

一周以後的一個下午,彥宏忽然接到智斌的來電,此時的彥宏正在處理棘手的事情,手拿電話卻沒法說話,智斌清楚的聽到彥宏低聲下氣的央求什麽人:“想要多少錢您說,請您給個方便吧,我們預定的混凝土如果再不施工就全部硬在車裏,還得賠償攪拌站,求您了、”

半小時以後,一輛吉普車飛快駛來,當智斌下車的一刹那彥宏被嚇了一跳,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長相清秀的女兵,智斌一臉嚴肅:“人呢?”

彥宏馬上明白智斌指的是誰,用手指了指前麵:“剛剛走,一個人給了五千塊錢。”

智斌轉過身對身後的兩個女兵厲聲說道:“追上去,攔住!注意監控!”

是!兩個女兵立刻轉身快速向前追去。

智斌對彥宏說道:“你在這裏,五分鍾以後過去!”彥宏本想攔住智斌,卻已經來不及,很快智斌便消失在小道的拐彎處。

彥宏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早嚇得兩腿軟了糠。

他拿出手機看著時間,整整五分鍾,一秒都沒敢差,他膽怯地向著智斌那裏跑過去。

一共五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手裏拿著錢有說有笑張牙舞爪的樣子,朝著一個飯店走去。

兩個女兵嚴格執行了智斌的指令,攔住!注意監控!

再往前一點就要進入主路,無奈之下,隻能喊了起來:“朋友!站住有點事求你們!”

五個人同時轉過身,兩姐妹已經站在他們麵前。

活該倒黴,正趕上四下無人,姐倆沒給他們任何機會,左右開弓,僅僅十五秒,五個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智斌趕到:“這怎麽回事?”

我們問路,他們非禮!智斌把臉一沉,一個健步衝上去!彥宏想攔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