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光在給彥宏留下的書信當中,已經表明以入股的形式,輔助彥宏的基地,彥宏認為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這個基地最初設計是成功的,但因我的實力還比較稚嫩,一時之間駕馭不好,方方麵麵的關係都不到位,才一直沒步入正軌。
佟雅甜和閆玉光有著一定的交情,閆玉光委托佟雅甜來為基地聯係劇組,一定有他的道理,相信她也不會辜負了閆玉光的期望。
彥宏已經感到太累了,結合趙玉珍的一番話,彥宏針對自己的生活現狀進行了反思:的確不能再以這樣的方式繼續下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美好的時光更是有限的。
當彥宏回到家裏以後,將這次上海之行,以及閆玉光入股基地等,所有的事情和閆玉亮講述一遍。
趙玉珍就在旁邊靜聽著,一言不發。
閆玉亮一臉嚴肅的說道:“彥宏,通過你剛才的描述,好像對現狀非常樂觀滿意,但是,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件事,卻覺得是恰恰相反的。”
彥宏聽到這裏,不由得一愣:“閆叔,何以見得呢?你一定要和我講清楚。”
閆玉亮說道:“我站在公正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覺得你還是應該以家庭為重,林智斌才是你的根本,可是,現在林智斌到底在哪裏?她又在想些什麽你知道嗎?”
大丈夫處事,應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好像不是這麽做的。
論理,閆秀是我的親侄女,我應當護著她,可是,我覺得那樣有些不夠公平。
從他們的身上,你的確可以拿到很多錢,可是,你失去的東西卻是無價的,和得到根本不成正比。
你可以設想一下,如果你真的失去林智斌,你還有什麽?
現在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處在林智斌的角度,你會怎麽想,又會怎麽做呢?
如果林智斌根本就沒有出差,而是故意躲了出去,你又做何感想呢?
這句話一出口,彥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沒走?”
彥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連串的問題也都浮現腦海。
如果阿肥真的沒有去執行任務,那說明她已經感到非常為難了。
彥宏急切的拿出手機,想要給智斌打電話,閆玉亮當即製止了:“不用打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林智斌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城市,因為你要賠閆秀去看病,她希望你無牽無掛的辦好這件事,所以故意躲了起來。”
現在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掙錢重要,還是盡快找回林智斌重要。
彥宏的腦袋早已是嗡嗡直響,他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一個人呆呆的發愣。
直到第二天,仍然沒有見到彥宏出來,一時之間趙玉珍等人都著了急。
敲門也不答應,但通過門鏡可以隱約看見,彥宏就坐在**,一動不動的,電話打過去也不接。
趙玉珍急的團團轉,對閆玉亮說道:“不行就把門打壞吧,得趕快進去看看,彥宏到底怎麽了。”
吳姨在車庫裏找到一把錘子,遞給了閆玉亮。
閆玉亮此時也管不了許多了,幾錘將門板砸個洞,再一看彥宏,兩眼無神望著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偶爾傻笑兩聲。
趙玉珍一看,嚎啕大哭:“彥宏!彥宏!你到底怎麽了?快說話呀!”
彥宏輕輕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沒什麽,想清淨清淨……”
閆玉亮一看這種情況,對趙玉珍說道:“也許是受到了刺激,應該送他去醫院。”
趙玉珍一聽,趕忙將啟辰和婉婷都叫了過來,將彥宏送到了醫院。
彥宏也不說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經過醫生的檢查和分析,最終認為彥宏這是抑鬱症的表現,應該盡快住院治療。
趙玉珍一聽彥宏得了抑鬱症,嚇得手足無措:“看來我們方家的天塌了。
婉婷說道:“這怎麽可能呢?好端端的怎麽會得抑鬱症呢?不能住院,應該趕快給林智斌打電話,先征求她的意見。
在傍晚時分,智斌終於給婉婷回了電話。
婉婷向她詳細說明了彥宏的症狀,智斌說道:“這段時間你先在家裏照顧他吧,我過段時間才能回去。”
婉婷仔細分析智斌的話,心情放鬆了很多,她臨時住進了別墅,照顧彥宏。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丁琪的耳朵,因為她給彥宏打過兩個電話,都是婉婷接聽的,婉婷也沒有對她隱瞞:彥宏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得了抑鬱症需要休息。
丁琪一聽,大為震驚:“彥宏怎麽忽然抑鬱了呢?”
她馬上向閆玉光做了匯報,閆玉光經過一番沉思,對丁琪說道:“告訴閆秀,不要再去基地了,我要把閆秀帶到國外休養一段時間。”
至於閆秀想給方彥宏拿多少錢,你就按照閆秀的意思去辦,也不要問太多。
丁琪一聽,一開始還覺得很納悶,可是仔細一想,恍然大悟:“想洗牌?”
閆秀在去加拿大之前,丁琪又一次給閆玉光打電話,表明自己的態度和觀點:“彥宏受到刺激,與閆秀有很大的關係,希望您重視,不能磨滅了方彥宏和林智斌對閆秀的付出。”
閆玉光說道:“這些我會考慮,從我對閆秀的安排你應該清楚地看出我的意圖,但是,彥宏的病情我們不再介入,我相信閆秀會想到的,你隻管照辦就是了。”
婉婷一直陪伴在彥宏身邊,此時她對智斌的回複也不敢全信,所以,一再催促趙玉珍,盡快找到林智斌。
就在一周以後,閆玉亮興衝衝對趙玉珍說道:“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林智斌一直在農村,那裏是她曾經住過的土房子。”
趙玉珍一聽非常高興:“那我們趕快去找她呀!還等什麽?”
閆玉亮說道:“我們去找也不合乎情理,還是將這件事告訴彥宏,看看他是什麽反應再說。”
趙玉珍一聽,覺得閆玉亮說的有道理,於是來到彥宏的房間。
此時,彥宏還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兩眼望向窗外。
“彥宏,我們已經找到智斌了,他就在生豆豆那個農家院裏。我們明天就去接她回來吧,見到她你就告訴她,回來就結婚。”
彥宏聽到以後,還是沒有說什麽,但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潤。
一家人總算熬到第二天,一大早,趙玉珍便開始安排車子,婉婷本想給彥宏換上一套新衣服,可是,彥宏不肯。
婉婷見此,心中高興。
趙玉珍雖然隻來過一次,但記憶非常清楚,就在這個農家院裏,趙玉珍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孫子豆豆。
當汽車停在大門外以後,所有人都沒有下車,兩眼直勾勾望向院子。
此時的智斌站在院子當中,凝神望向遠方,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仿佛外麵這台汽車和所有來人都和自己毫無關係。
婉婷捅了捅彥宏:“快過去呀,你的阿肥就在裏麵。”
趙玉珍和閆玉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個人一動不動的望著車外。
彥宏走下了車,一步步向大門走去,但是,他沒有直接推開大門,而是用雙手握著欄杆向裏張望。
此時此刻,他什麽也看不見,眼前一片模糊。
智斌轉過身,向彥宏走來,她把彥宏拉到裏麵,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你的事都處理完了?”
彥宏小聲說道:“還有一件,閆秀這次去加拿大,就再也不能活著回來了,我還要去將她的骨灰取回來,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智斌聽到這裏,淚水早已順著臉頰滴落:“一定要去嗎?”
彥宏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要去,不是為了她,是為了我自己。”
智斌有些哽咽了:“如果那樣,我還是不能回去,我還是希望你自己去處理這些事情。”
彥宏從兜裏拿出一個金牛,雙手遞給智斌:“先做我們自己的事吧,我管不了那麽多,太累了……”
智斌接過金牛,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她忽然嚷了起來:“方彥宏,這不對呀!這個金牛是你早就送給我的,這本來就是我的呀,那麽說,你今天是空手而來?”
彥宏上前拿過金牛,輕輕一扭,從中間分開,變成了兩半兒,裏麵露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大鑽戒。
智斌一把將彥宏摟在懷裏,緊緊的抱著他。
彥宏急切想掙脫:“阿肥,外麵還有人呢,小心點兒。”
智斌笑著說道:“你看看哪裏有人,現在是我們真正的二人世界。”
彥宏回頭一看,大門外空空如也,車子早已開走,不知去向。
他單腿點地,一本正經的將鑽戒戴在了智斌的手上。
此刻,正午的陽光,照射在鑽戒上,發出奪目的光芒……
晚上,智斌將一個檔案袋交給彥宏:這是閆秀提前寫好的遺書,很早以前就交給我了,她將自己的股份全都留給了你。
彥宏看也沒看:還談這些?現在我隻想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