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陸淵收拳而立,勁力炸響之聲全部散去。

同時,目光望向黎鈞先:

“師父,我這可算是練力了?”

黎鈞先表情極度複雜:

“算,當然算。為師真是沒想到,你才學了一個月的神意樁就能練出勁力來.”

陸淵的來曆他已經清楚,包括之前有過學武經曆這一點,他亦知曉。

但如此速度,委實也太過驚人了些。

關鍵。

憑借經驗他能看出來,陸淵並非是悟性和天資有多高,單純的是體魄和氣力強壯過人,從而導致水滿自溢、無需多麽刻苦練習就練出勁力。

這在他幾十年的江湖經驗中聞所未聞。

而且他仔細觀察過,陸淵每天的飯量堪比五六個人之多,並且每隔兩三天氣力都會明顯增長,仿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化作營養被吸收一般,簡直非人。

得到確認,陸淵嘿嘿一笑:“還是師父您教的好,而且在這裏吃的飽,不然我肯定練不出來。”

他成就練力的確是因為這一個月以服食之術瘋狂進補,導致體魄和氣力瘋漲,隻是按部就班修行神意樁,結果就水到渠成的練出了勁力。

其實他也不想完全露底,不過黎鈞先乃是老江湖,眼神毒辣,故意在對方眼皮子底下遮遮掩掩隻會適得其反,才不得不主動顯露。

“你小子還知道自己吃的多。”

黎鈞先無奈一笑,沉吟一下後轉頭看向徐二虎:

“二虎,你去和你師弟搭腕,比比氣力。”

“是。”

徐二虎二話不說,躍躍欲試的來到陸淵麵前:

“來師弟,我們試試。”

陸淵也不拒絕,當即跨步擺開架勢,一手背後,一腳腳尖相抵,另一手則是從對方臂彎穿過。

“一,二,三!”

隨後,兩人以拳臂交勾的架勢青筋綻放、齊齊發力,把對方向自己一麵狠狠拉扯。

然而接下來黎鈞先和徐大虎便微驚發現,已經是二境易筋層次的徐二虎發力之下,竟然未能將陸淵拉倒,而是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好大的力氣,師弟注意了!”

徐二虎一上來當然未用全力,但是發覺對麵陸淵氣力極大幾乎接近自己,驚異之下頓時認真起來,加大了力量。

隻見他雖然背著手,但是整條手臂上的大筋卻是明顯繃起,似有沛然的力量湧動。

而如此大力之下,陸淵雖然也基本氣力勃發、全力施為,整個人依舊是被緩緩拉了過去。

身體前傾過線,另一隻腳不由得踏前一步,陸淵頓時卸力認輸道:

“不愧是二師兄,我輸了。”

一旁黎鈞先目光爍爍開口:

“二虎,你用了多大的氣力?”

徐二虎此刻滿臉古怪之色的看著陸淵,不可思議道:

“我已經用了差不多有七八成的力氣,師弟才練力力氣都快趕上我了,這要是易了筋還了得?”

武功七境,一境練力和二境易筋在力量上有著顯著差別。

練力隻是力量集中,出拳炸響,撐死也不過大幾百斤的力氣;但是到了易筋之境武人全身大筋得到淬煉,伸縮之力靈敏強悍,力量輕鬆便能突破千斤。

徐二虎武功進境比徐大虎稍遜一些,卻也是貨真價實的易筋好手,麵對陸淵這麽一個剛剛練力的人居然要花費七八成的力氣,已經算是輸了。

“好好好”

相比自己兩個弟子的不可思議,黎鈞先卻是深吸一口氣:“我這一脈還從未出過這等人物,雖然你已練力卻也不可驕傲自滿,神意樁依舊要勤加練習,等到練勁徹底純熟之後,為師便傳你龍虎金剛拳。”

龍虎金剛功,乃是易筋鍛骨的武功練法,也是神拳門真傳拳法,徐大虎徐二虎兩人在被黎鈞先收為徒後足足三年才得到的傳授,頓時露出羨慕嫉妒的目光。

陸淵當即恭敬一禮:“師父放心,弟子謹記。”

片刻後,陸淵以及徐大虎徐二虎兩人從黎鈞先的別院走出。

一出來,徐二虎便搖頭歎息道:

“可惜了,師弟你練力也太快了些,明天又要開賽,你這下估計是沒法參加初級擂贏得彩金了。”

陸淵也略有遺憾:“是啊,真不趕巧”

雖然作為黎鈞先的徒弟上不上擂全憑自願,但是在園子裏想要有額外收入基本隻有打擂這一條途徑。

本來這個月他正常參擂,大概率還是能博得頭名再得一百銀元,然後練力一成就已經失去了上擂的資格。

因為不同武功層次特征明顯,一旦動起手來基本無法隱瞞,如果偽裝強行上擂必然被台下其他各方勢力看出,給博戲園帶來麻煩。

這時,徐大虎也歎了口氣:

“師弟啊師弟,你知不知道我們真是嫉妒你小子。”

“算算時間,我和二虎兩人跟著師傅已經八年,先是熬了兩年才被師父正式收入門下,後麵又熬了三年才被傳授了龍虎金剛拳。”

“你小子才來一兩個月,就被師傅這麽重視,真是羨煞我們也。”

這些話說的半開玩笑,也半是心聲吐露,不過既然說出來也算坦**。

陸淵笑道:

“兩位師兄乃是師父的左膀右臂,遠比我更得師父的信重。我說白了就是力氣大、練武快些,其他方麵比不得兩位師兄。”

徐大虎擺手:

“師弟放心,真要嫉恨你的話,我們就不會給你說了。”

徐二虎也開誠布公道:

“師父已經跟我們說過,以我們兩的天資根骨,能把武功練到三境就頂天了,但是你不一樣,未來上限他都不敢斷言,以後說不得還得靠你提攜我們呢。”

如果陸淵是練武天賦一般優秀卻得到黎鈞先的偏愛,他們兩人自然是不會服氣。

但是一月練力,並且氣力能接近二境易筋之境,這種天賦程度已經屬於無法用常理度之的怪物,差距太大反而讓他們生不出什麽嫉恨的心思。

“兩位師兄別捧殺我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陸淵撓頭打岔道:

“先不說這些,我現在倒是有求於兩位師兄,能不能給我借十個銀元?我剩下的那些彩金一不小心給花完了。”

五十個銀元,基本都夠一家三口一年的生活開銷。

徐大虎一愣,道:

“那可是五十個銀元,你這小子花錢怎麽這般大手大腳,我見你時不時出去閑逛,不會是沾上黃賭毒了吧?”

“別的還好說,師父嚴禁我們靠近賭場煙館之類的地方,一旦發現可是要被打斷腿的!”

陸淵笑道:

“放心吧師兄,我那些錢都買了吃食和補藥之類才花的這般快,沒有幹其他的事。有師傅教誨,我必然是和賭、毒不共戴天的。”

“那就好。”

徐大虎聞言放下心來,掏了掏口袋數出十個銀元遞來:

“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