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數日過去。
【煮石】和【弄丸】暫時不具備條件,隻有留待日後。
這幾天裏,陸淵充分將調和之術利用了起來,不斷的以此調和強化藥材品質藥效,用以服食。
而掌握此術之後。
哪怕自身真炁有限,每日能調和藥材的次數不多,他煉精化氣的進度依然有了十分明顯的提升,僅僅三五日的功夫,體內那一縷真炁就壯大了一成有餘。
這種進步速度,無疑讓陸淵欣喜不已,看到了更快修成煉精化氣的曙光。
畢竟修仙除了為了長生久視之外,還為了逍遙天地之間,
如果光在修行打坐上就耗費漫長的光陰和壽命,反而是變相的困於牢籠,和逍遙二字不沾邊。
不過這般快速的進步並沒有持續多久。
這一天。
在屋中將最後一包藥材調和之後吞吃下肚、並且以服食術煉化之後。
陸淵睜開眼,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藥包,歎氣道:
“坐吃山空,必須得去搞錢了啊”
自從坤都死後這幾個月,他再也沒有去打過擂台,或者說火箭攀升的武功實力已經不容許自己去以大欺小,一直以來的花銷還是用第二次比擂所掙的七百銀元。
七百個銀元不少,但是架不住他對藥材質量需求越來越大,幾個月每月光買藥材就要花費一百銀元以上,所有積蓄在前兩天終於快花了個幹淨,隻剩可憐的幾個銀元。
這讓他不得不動了搞錢的心思。
其實地煞術中倒是有一門專門搞錢的術法,便是【黃白】。
此術能通過燒煉丹藥的方式點化出金銀,屬於純純的致富之術。
不過和【煮石】、【弄丸】一樣,此術需要品質上佳的丹爐才能進行操作,陸淵現在所處的環境並不允許。
“看來隻有找城裏的權貴和惡霸豪強們去借點了.”
青衣客的馬甲停用許久,陸淵靜極思動,當即出園上街,散心的同時也打聽打聽消息,尋找一個合適的目標。
到了東城最繁華的街市。
塵世喧囂、人流熙攘,他依舊是第一時間到了鬧市一茶樓之中,點了一壺青碧霞和兩盤幹果小吃,就這麽坐在角落之中傾聽起茶客們的聊天來:
“唉,他娘的,這幾年生意是越發的難做了,昨天我那破鋪子又來了幾隻黑皮狗,張口又要捐什麽防火稅,硬生生又要走了二十個銀元,這一下又是一兩個月白幹了。”
“二十個銀元?那群黑皮狗真敢開口,街市已經有了走水捐,又來要一遍防火稅,一遍遍的扒皮讓人可怎麽活啊!”
“唉沒轍,我們做點小生意都活不下去,那些種地的更慘,我打算找個機會把那鋪子盤出去算了,免得受那氣。”
“老李慎重啊,鋪子不開了做什麽?”
“沒想好呢,這年頭沒有人脈,做什麽都可能被別人一口吃幹抹淨,唉說起來還是像青衣客那樣的人太少了,不然他們哪裏敢這麽肆無忌憚?!”“確實,這青衣客才出現兩次,前段時間就把那些個作惡多端的官老爺和惡霸豪強嚇得不輕,風氣都為之一清,隻可惜隻是曇花一現,現在又變成了老樣子.”
雖然時隔一個多月,有關青衣客的話題依舊被人們時不時的提起。
茶館之中各種談話和消息夾雜,陸淵憑借非凡的耳目將一切盡收耳底。
不過聽了一陣,並未得到什麽想要的信息,他將一壺茶飲盡,並且將兩盤幹果點心吃下肚,便準備離去。
而也就在此時。
茶樓之外的鬧市街上,突然傳來陣陣喧嘩之聲。
正好坐在窗邊的陸淵便轉頭望去。
便見人流熙攘的街上,倏然間讓開了一條通道,且有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婦人一路跪地磕頭,口中似乎還念念有詞,仿佛朝聖般的虔誠。
陸淵心中正稀奇間,茶樓裏大多茶客聽到外麵的聲音也都紛紛湧到窗邊探頭張望,並且嘖嘖稱奇:
“又是阿林嫂,她在這街上磕長頭已經快一個月了吧?”
“可不是嗎,已經整整一個月了,每天都繞著整條街磕一遍,我要是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唉她現在家破人亡半瘋半癲,天天磕頭就為了求青衣客能出現為她主持公道,看著著實可憐,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出的主意”
嗯?
聽聞到身邊一眾茶客的對話,陸淵眉頭一挑,問向身旁一個年近六旬的茶客:
“這位老丈,這阿林嫂因何要尋青衣客?”
陸淵如今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茶客雖然也是殷實之家卻不敢怠慢,當即道:
“這位小哥莫非不在這東城生活?這阿林嫂可是附近一帶有名的可憐人,人盡皆知其遭遇。”
陸淵道:“我的確不知,還請老丈解惑。”
老茶客望著茶樓外的街市,歎了一口氣道:
“阿林嫂原本是一寡婦,幾年前改嫁給了一個酒鋪的幫工林阿生,兩人誕下一子,頗為恩愛。
有子之後,那林阿生雖然是酒鋪幫工,但是心思機敏聰慧,沒多久就用自己的積蓄盤了一間鋪子,另開了一家酒鋪。
他當學徒多年,於釀酒之道頗有經驗,甚至還自創出了一種口味頗佳的槐花釀,一下子就在東城一炮而紅,酒鋪一開就客人盈門,兩口子日子很快就紅火且富裕起來。”
聽到這裏,陸淵便隱隱明白發生了什麽,道:
“然後,他們的生意便被人盯上了?”
老茶客也是歎了一聲:
“正是,這東城武舉人秦老爺在路過酒鋪喝過一次槐花釀後,就對釀酒秘方極感興趣,並且提出要將這方子買來,但是林阿生卻是當場拒絕了。
正是因為這次拒絕,給林阿生一家埋下了巨大的禍根,那秦老爺自己乃是武舉人出身,兄長更是東城的主簿老爺,他想拿到手的東西豈容林阿生這麽一個市井小商販拒絕?
所以沒過幾天的時間,秦老爺就派管家來林阿生的酒鋪買了十幾壇的槐花釀,並且要他親自送到秦府上去。林阿生當時也沒有多想,當即親自帶著夥計拉著板車將酒送了過去,卻不曾想這一去便再也沒能從秦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