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誰都不能提起
想了又想,在腦海裏搜找不出個具體的人物,奇怪,這熟悉的感覺。隻能說,這眼神怎麽看都是讓人感到親切。
“姑娘。服完藥,好好休息。你這身子要完全好,可能需要時日。”溫吞如玉的聲音,表明了大夫的身份。
花夕顏心想在古代能碰上一個仁醫真是好運,拜了謝,也不曉得這位大夫穿著官服是不是太醫。
宮相如走到一邊提筆寫藥方。花夕顏不知能不能躺下,麵癱男是不見了,可這痞子男搖著白扇坐在她身旁,一點都不像要走的樣子,分明是想繼續看好戲。
想這痞子就是痞子,哪裏像那位大夫為正人君子,知道她受傷身體未好不會走開點。
心頭一股惱火起來,也想使點現代人的性子,當著人家麵躺下睡覺得了。
“鄙人雲塵景,不知夫人貴姓?”貴氣的藍眸,眯得像狡猾的狐狸樣。
角落裏,提毛筆寫方子的手,不經意地頓了頓。
反正這些人要查她身份易如反掌,花夕顏答:“回大人,民女姓花,閨名夕顏。上回在百裏縣對大人有冒犯,還請大人大量忘了這點小事。”
“花、夕、顏?”
“是。”
花夕顏納悶了,怎麽,她名字很奇怪嗎?
痞子臉眯眯賊笑:“花家廢物。到了花溪城,趕腳賢王在那兒,是有聽說過。”
包括賢王被戴了綠帽的事。雖然是人家賢王先違約將她休了。
隻見那美豔的痞子臉低下來,用密語傳到她耳邊:夫人,孩子的爹,是不是長得比賢王好看?
杏眸微抬,可以的話,真想狠抽這把臉兩把,可惜兒子現在扣在這群人手裏,不得已受製,隻能拿嘴皮子輪這痞子:“賢王乃皇家太子,名門才俊,民女高攀不起。況且這女要嫁郎,男要娶妻一個道理,妻要婦德,夫也需夫德吧。孩子爹雖出身農戶,形象不高,然為人忠貞老實,可惜去世的早。民女雖變為了寡婦,但對夫君的忠貞仍在,本是打算回完娘家,帶兒子歸隱農田守著夫君的墳墓過完這輩子。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呢?”
搖曳的白扇早歇了氣,是被她那句孩子的爹是個農家漢子給震的。
“你說孩子的爹是農戶?”
“是。”
“夫家呢?”
“他是孤兒。”
笑了。花夕顏斜眼過去,能見到那提筆寫方子的大夫背影,輕顫了下,好像是洞察到了她是在撒謊似的。
不過,很快的,宮相如拿了方子走到外頭,找來六叔讓其趕緊去抓藥。
六叔正等著他,見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比個手勢驚問:少爺?
宮相如遙望對麵的屋子,朦朧的窗紙上搖曳著父子倆的身影,再次回想到那句“於朕十分緊要,請宮卿速來”的字句,手心裏,是剛給她把脈之後的汗,潮濕到他剛拿著毛筆寫方,都快下不了筆,生怕一不小心,記憶不謹慎。
六叔掃過手中拿到的方子,借助院內燈火,辨認清楚方子裏的藥後,猛然一驚:少爺,這——這方子的組合——
塵淨如雪的眸子沉了下去,壓低嗓音說:“去抓藥,不要多言。記住,回到家中,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此事。”
六叔從他眸裏發現少有的厲色,不敢馬虎,立馬揣上方子到鎮上藥店抓藥。
白昌國。
在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之後,有不少孩子在比賽中退出。其中,包括了花家人。很快的,花正珂和柳氏發現了花夕顏和“小木木”以及花淑兒桂圓等人失蹤了。這是在皇家的地盤裏出的事,花家總不能明目張膽要追究皇家的責任,更別說要帶人搜山這種壓根不可能的行動。隻能說吃了這個啞巴虧,私下找人在皇宮內部疏通,看能否找到點線索。
柳氏好不容易將花淑兒撫養成未來太子妃,花淑兒這下不見,死又沒見屍,說不定是被什麽人劫持了。女的一旦遭到劫持,後果可想。尤其是想到花淑兒可能落到與花夕顏一樣的後果時,柳氏隻想翻白眼吐白沫。
知道花淑兒被人劫了的花怡羽,捂住花躍羽的嘴巴,不讓說。
花躍羽斜眉看著她:“你想當太子妃?”
“什麽太子妃?賢王那算得上啥?不要把我和二姐拿來比。”花怡羽在皇宴上聽說了其他長舌婦的話後,滿腦子紅心直奔天下最有錢有勢的兩個男兒去了。
瞧她這幅花癡樣,花躍羽鄙夷。
花怡羽忽然衝他唬起臉:“你如果不想死,閉緊你嘴巴。想陪大姐二姐陪葬,不要拉我下水。要不是看在你將來是花家未來主人的份上,我懶得管你是死是活。”
花躍羽被她這凶狠的話唬到了,愣住問:“我們花家也算有頭有臉的,他們敢劫了花家人,不怕死嗎?”
“哼。說你是傻子真是傻子。那些人什麽人,能在白昌國皇室的地盤自由來去,想提了你的腦袋去會難嗎?”
花躍羽閉上了嘴巴,臉色有些白。
王氏那天說去尋人,隻尋到花怡羽和花躍羽,雖說覺得這兩個主子有些奇怪,但終究念是主子,不敢當柳氏的麵揭這兩人的秘密,隻和柳氏說:“夫人,人家都說,天底下,心腸最好的,莫過於素卿娘娘了。不如夫人去求一求娘娘試試看?”
“她?”柳氏柳眉一挑,不相信,“你說她能幫到我,那她能派人幫我在皇家後院裏找淑兒嗎?”
“夫人,您忘了?西真族皇族人都有自己的卜卦師,讓娘娘的卜卦師算一算二小姐她們是死是活也好。”
想著王氏這話未免不是沒有道理。懷抱一絲希望,柳氏帶了厚禮找人疏通之後,進宮去找金素卿。
金素卿在大典之後,並沒有著急歸國,據說是由於來的時候遇上大風暴雨,本是嬌弱的身體再度染上風寒,隻好暫時在白昌國皇宮修養段日子。
娘娘身體虛弱,要求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想見一麵也不是那麽容易。
柳氏讓紫檀領著穿過宮門時,沿途見到許多貴婦在甬道裏守候,不時對她射來質疑妒忌的目光。若不是自己女兒生死未卜,柳氏這會兒覺得挺光鮮的。
“娘娘,花夫人到了。”
跨進門檻,行了跪禮,柳氏抬頭,見著紗帳內飄渺似仙的女子,心髒不禁砰砰跳。
“花夫人是嗎?”金素卿嬌喘的幾聲咳嗽從紗帳內飄出了,“東西拿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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