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謀劃
大堂經理使了個眼色，立刻前台電話就打向了總經理室，真要這批人鬧出什麽事，或者被不認識的得罪了，他們德基可擔不起這個責任，2006年建起來的德基，是南京目前最頂級的奢侈品商場，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不過這等級也有計較，這幾位的身份，看看全南京都沒幾個人惹得起。
他的目光最後落到秦心身上，這才發現，其他幾個人竟然暗暗以她為首，心中暗暗吃驚，不動神色地問“這位是？”
於蓮笑了笑“秦小姐。”
經理渾身汗毛都有點倒豎。
秦家，南京有點頭麵的都知道哪個大家姓秦！不用說，隻有一家！
他越發恭敬了起來，這可是巴結都巴結不到的大戶，常委之一，笑道“不知道有什麽可以效勞？”
“妹妹要結婚了，特意來挑件婚紗，你可別說德基沒有婚紗賣？”
“哈哈哈，原來是婚紗啊，沒有問題，這包在我身上！”經理還沒答話，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已經大步趕了出來，絲毫沒有托大，微微鞠躬“各位美麗的小姐，婚紗我們這裏有的是，隨便挑，隨便試，這套婚紗，就作為我們送給秦小姐大婚的賀禮，絕不收費。”
“這怎麽行呢。”蘇明燕開了個玩笑“總經理莫非是怕我們沒錢？”
“哪裏，哪裏！”總經理立刻汗流浹背地解釋“這是德基的一點心意，心意而已。”
“那可真是不巧啊。”祁春南輕笑道“我們情同姐妹，怎麽表達心意也輪不到你來吧？”
“是啊，秦妹妹的婚紗，我包了。”“哎，看你說的，這點錢，我還出得起。”
幾位女生笑著走開，總經理冷汗直冒。
他會錯意了，顯然，秦家誰都沒搭上，這與其說是選婚紗，不如說是賣人情，秦心穿了誰的婚紗，就欠了哪一家的人情，這種事情，他想越廚代庖，資格還不夠，要真的強行做了，德基恐怕也開不長了。
他暗歎了一口氣，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做起了導購。
有了總經理開道，所有的品牌店全部大開綠燈，而總經理越聽，心裏越疑惑。
這是怎麽回事？
“心心，我聽說姐夫已經從好萊塢回來了，這次的電影能不能讓我露個臉啊？”
“別別！心心，咱們一起長大的啊！幫姐姐要個簽名照！我要能請他吃一頓飯就好了……心心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又不做什麽……就是想近距離膜拜一下……”
“我也要！我還要趙微和李浩的！”
她是要和誰結婚？！
總經理已經風中淩亂了。
他不是豬，也不蠢，否則怎麽可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他已經聽出來了太多東西。
本來他以為，這是場政治婚姻，現在好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姓林，從好萊塢回來，和大明星趙微過從甚密，和新晉小生李浩關係也不錯……商場有電影院已經幾乎是鐵律，中國這大半年電影業潑了汽油一樣燃燒，攔都攔不住，院線也吃到了好處，拚命擴張，不過全都是IMAX+3D，他要再猜不出來和這位秦小姐結婚的是誰，他也不用混了。
但是，這怎麽可能？！
秦小姐的身份他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她家裏居然答應了這個寶貝幺女和巨星結婚！
雖然林嘯有孩子的消息已經在國內屬於不公開的秘密，去好萊塢從不遮攔，但是竟然讓他聽到了這麽勁爆的新聞！
力量最大的黑白，不是熊貓，而是八卦！
瞬間，他腦補了太多的畫麵。
“就這家吧。”所有女人，都停在一家叫做“VERAWANG”的店鋪門前停下了腳步。
仿佛，她們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VERAWANG，王微微婚紗，婚紗女王，店鋪並不大，但是誰都知道，這裏隻接受預定。
一群女人的態度，也從嘰嘰喳喳變為了虔誠。
哪個女人不渴望完美的婚禮？麵對著即將步入神聖殿堂的秦心，他們不僅有羨慕，更有嫉妒。
她們中大多數人，喊著金湯勺出生，應有盡有，出門專車接送，進的是特別學院，但是，有幾個女人能像秦心那樣，找到一個對她這麽好的男人？
她們大多數的婚姻，已經被預定了，上帝關上了一扇門，一定會打開一扇窗。同樣的，打開了一扇窗，也關上了一道門。
裏麵強烈的空調吹的秦心發絲微揚，她伸出雪白的手指，輕輕推開了門。
裏麵，是一片白色的殿堂。
紅色的地毯，紅絨一般的玫瑰花瓣點綴於婚紗之上，鑲嵌上星星一般明亮的寶石，水晶，每個女人一看幾乎就被奪取了魂魄。
優雅的造型，高貴的裝飾，低調而華麗的做工，每一件，都可謂一件藝術品。
“好美……”秦心輕輕撈起一飄婚紗的裙擺，喃喃說道。
其他女人，已經看入了迷，迷醉在這片白天鵝的羽翼之下。
於蓮從模特身上拿起一個鑲鑽的王冠，後麵帶起如雪的白紗，卷起千堆雪，目光沉迷。
“真是美麗……這大概是每個女人這一生中……最美的時刻……”
……
楚一鳴來的很快，氣色也很差。
無論誰在飛機上坐了十幾個小時，臉色都不會好。
“咱們三個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了。”他拉了拉風衣，隨意地坐了下來，帶著一絲疲憊“我先去休息，帶了些資料回來，你們先看看，我不想和商渣談，尤其是不學無術的商渣。”
厚厚的牛皮袋甩了過來，楚一鳴打著哈欠回到了酒店。
房間裏，被稱為不學無術的兩個人打開了袋子，越看，表情越是嚴肅。
“事態比想象中的更嚴重。”良久，林嘯才放下了資料，皺眉道“如果不是我分身乏術，現在都想去美國，可惜，我還不想讓中/宣部把我分屍。”
“美國五大電視台，七大電視網，竟然有一半暗示性地拒絕了破曉的廣告！”秦忠臉色鐵青地錘了下桌子，精致的紫砂茶壺都跳了一跳“就連魔獸世界的廣告，破曉的廣告，全部未被播放！除了你的代言！”
“華納的能量超乎想象的大……而且……看樣子他們動真格了。”林嘯手放在褲兜裏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踱步“這其中肯定有斯蒂夫凱斯的一手，而且絕對和我的代言廠家打過招呼，隻要不涉及代言，其他任何事都好說。”
“真是讓人心寒。”他歎了口氣，撫摸著房間裏的書櫃“我本希望他們能出來說兩句，求人不如求己，這句話真是萬古箴言。”
“不僅如此。”秦忠兩道濃眉緊鎖“美國的大型電視台，90%都是掌握在私人企業手中，時代華納手裏就掌握著好幾條著名電視台，他們如果這樣弄下去，咱們的曝光率會嚴重下降！不僅新片，就連公司都無法被人熟知！”
“這隻是個開始。”林嘯平靜地接著說“咱們做了這麽久的影視難道還不知道？這種封殺，在國內無所謂，我還嫌曝光太高缺少神秘性呢。但是，在好萊塢就不行。咱們新公司過去，最重要的就是曝光率，如果讓美國廣告牌上都是破曉或者我的廣告，那麽我很快就能讓美國國民熟知。現在他們等於封死了我們這條路。”
“這隻是其一。其二，新片曝光率不夠，代表著上映之後院線力度就會減少，一部群眾關注度不夠的電影憑什麽讓院線看重你？同樣，投資方也是慎之又慎。這是打算在我們剛剛搶灘登陸的時候，就在第一部大片徹底擊潰我們。”
“可惜，他有兩點算漏了。”林嘯的手劃過光滑的桌麵，不急不緩地說“第一，這部片子，我是全資。沒有投資，隻有破曉。”
“第二，他們能封死電視，卻不能封死網絡，我隻需要請暴雪在遊戲中推廣我的電影同樣可以造成廣泛關注。遊戲人群，電影人群，這是兩個高度重合的群體。”
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第二點並不能算是一個點，華納這種等級的巨頭，不可能不清楚暴雪是一行楷模的影響力，畢竟我已經利用暴雪和羅琳打擊了一次AOL，他們還這樣做……”
“那就是不得不做。”他肯定地說“他們沒有更好的方法來封殺我，要打擊破曉這種純影視公司，自然是從電影上的打擊最好。隻要一部大投資失敗，足以讓破曉萬劫不複，封殺我這種準巨星的代價實在太大。他們不願意付……”
“這什麽意思？”秦忠煩躁地點了一根煙“好像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林嘯笑了笑“看一部電影的宣傳，別看他宣傳了什麽，而是要看他沒宣傳什麽。”
“比如誇演員演技多精湛，劇情多好，那麽肯定投資不夠大，畫麵恐怕有缺陷。華納這種做法，第一個目的確實是打到了破曉的死穴，但是第二條，他們不會不清楚魔獸的情況，卻依然做了這種選擇，那麽就是說……”
“他們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來封殺破曉！”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60%的可能是這樣！”林嘯目光一閃“我現在身上背負多條廣告，都是全球級別的，那些巨頭就算背著我和華納簽署了某種我不知的合約，但是他們同樣知道，破曉是我的公司，他們同樣不會做太過。而電視台方麵，索尼早就擺出了自己的姿態，其他巨頭的電視台，要顧慮華納，同樣更顧忌索尼！”
“我猜，很多電視台都是在這個風口上拒絕一下，然後放出魔獸的一些報道探探華納的風頭。華納恐怕也知道這一點，每家電視台背後都是一個集團，他更不敢因為和我的私仇把話說死！”
“即使是這樣，你要怎麽翻這個身？”秦忠笑了笑“至少半年之內，這些電視台會給華納麵子，讓破曉消失半年，就等於已經死了。”
“當然有辦法。”林嘯拿起桌子上一份資料“這個東西，隻要在合適的時間發出去，全世界都會為它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