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物的白蘇,悄悄摸摸的上了二樓,剛剛來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已經有了一個人影。

這南安公館一共十二間房間,宋佳人住了一間,言晝野住了一間,其他的廚師傭人,自然有自己的工作休息間,所以理論上來說,這裏除了自己這個房間之外,還有九個房間可以供言晝野選擇。

可是這家夥,為什麽偏偏要賴到自己的這個房間呢?

難不成事實上,言晝野也是一個非常小心眼的人?他現如今,還記著自己那一次在他的**蹦達迪的事情?

其實白蘇覺得,自己上了言晝野的床,這一點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之所以讓言晝野記恨自己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地下車庫之中發生的那些不可描述的回憶。

果然啊,男人就算是六十歲,心底裏終究還是一個小孩子。

默默的在心底裏,發出了仿佛是老者一般的感歎,白蘇就準備去到隔壁的房間,反正對於她來說,睡哪裏都一樣。

哪一張床,都比自己原本在學校睡的那個木板床,要快活的多。

可是剛剛等到白蘇,準備轉身之時,就聽到房間裏的言晝野來了一句:“要去哪裏?”。

“等會兒,這都幾點了?你這家夥怎麽還沒睡?”,白蘇下意識的,將自己心底裏的想法,脫口而出之後,便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在剛剛,自己沒有說話,而是選擇偷偷溜掉的話,言晝野很有可能感覺自己是看到了一個幻覺,剛剛門口根本沒有人。

可是誰叫自己嘴那麽快呢?

之間原本安詳的躺在**,如同一具木乃伊的言晝野,緩緩地起身靠在了床邊之後,便死死地盯著門口,白蘇剛剛轉身的背影,然後低聲的說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休息吧”。

你也知道天色不早了,你也知道該休息了,我跟你在一張**,怎麽休息?你前兩天,不還是非常忌諱我上你的床嗎?現如今咱們就可以同床了,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雖然心底裏有著這般連珠炮的吐槽,但是白蘇總不可能全部溢於言表吧,所以隻見她嗬嗬一笑,扭頭說道:“你看你這說的,我不是怕你已經休息了嗎?畢竟天色這麽晚了,對不對?既然你都睡這兒了,那我就換個地方吧,反正我這就是房間多……”。

可是還沒有等白蘇打哈哈完,就見言晝野突然間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拍了拍旁邊空出來的床位,一句話沒有說,就這樣死死地盯著白蘇。

現在房間裏沒有燈,外麵的霓虹燈火,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進來,但是卻被白色的半透明紗幔,給隔絕成了非常曖昧的光芒,用白蘇的話來說,原本看起來如同教堂一般神聖的光芒,在言晝野的身上,竟然被她看出了一種仿佛Assassin的味道。

昨天晚上自己睡在這裏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虔誠,就好像是她睡的這張床,是當年被供奉在,擁有一整麵彩窗玻璃的教堂之中的,那一位聖母瑪利亞睡過的床一般,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這**的人換了一個之後,這整個房間的氛圍,都有些讓人想入非非呢。

可是透過這層曖昧的燈光,看著言晝野,那仿佛下一秒就很有可能會衝過來,將白蘇的狗頭給擰掉了眼神之後,白蘇立馬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然後佯裝非常坦然的,一邊向房間之內走去,一邊說道:“你看這是,真的,咱們倆睡一床……,也挺好的”。

剛剛白蘇話說到一般的時候,言晝野也原本調著眉毛,等待著她的表情,突然間就轉化成了壓低眉毛,審視她的神色。

所以白蘇立馬秉持著時時務者為俊傑的戰略方針,直接改口,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一把來到了床邊,翻身上床,之後給自己蓋好了小被子,扭頭看著嚴重也麵帶微笑的說道:“晚安”。

然後閉眼,安詳的也和一個木乃伊似的。

這整個動作,實在太快快的,就好像是在水池邊的時候,言晝野拍了白蘇後背以下,她所露出的反應一般,忍不住又讓言晝野的心裏有了一絲感慨。

隻見他暗自長歎了一口氣,二話不說,躺在了白蘇的身邊,此時此刻兩個人的中間,保持了還可以塞下一個一米八壯漢的距離,最終也是無奈的緩緩進入了夢鄉。

這夜,白蘇睡得非常不安穩。

這可不要想歪。

她隻是單純的做夢而已。

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邊,躺了一個言晝野的可能,還是白蘇今天白天實在不夠累的原因,她做了許多亂七八糟,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有自己和言晝野兩個人,一起蹦迪的畫麵,也有薇薇安來找自己,準備抽她耳光的畫麵,甚至還有言景停,和一個穿著西裝的陌生男人,將她給帶到了一個非常黑的地方的畫麵……

甚至夢裏還出現了許多,白蘇感覺非常的熟悉,但是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的畫麵。

早上醒來的時候,白蘇躺在**,發現身邊的言晝野,已經消失不見,便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自在了些許。

同時她開始回憶起,昨天晚上自己腦海裏如同幻燈片一般,經曆了那些夢境,最終以一個博覽群書的資深小說鑒別師的身份,確定了昨天晚上自己夢見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憑空捏造,無中生有……。

所以,如果不是意外的話,夢裏所有的畫麵,在將來都有可能發生。

而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在夢景之中,白蘇可是無數次的經曆了許多生死邊緣的經曆。

“不是吧,就不能安安穩穩,沒有性命之憂的當一個主角嗎?哪怕就是霸總文,也一定要上演一些生離死別,才能夠增加戲劇效果嗎?”,白蘇躺在**,深深地感歎完之後,便突然間看到一人,穿著女仆裝的宋佳人走了進來,來到了她的身邊,說道:“夫人,已經快中午了”。

“怎麽了?在我的地盤,我連睡懶覺的權利都沒有嗎?”,白蘇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起床氣,懟完宋佳人之後,才發現沒有意思,因為宋佳人並非是一個能夠因為這樣的一句話,就有什麽太多情緒變動的人。

當然了,如果言晝野此時此刻睡在白色的旁邊的話,那麽宋佳人,一定會流露出來柔弱少女受到欺負,然後泫然欲滴,企圖淚如雨下的影後表演。

可是言晝野現如今不在,所以宋佳人,也就沒有必要整這些有的沒的。

在**隨便打了兩個滾,算是活絡筋骨的白蘇,起身下船的時候,都是佝僂著自己後背,然後撐著後腰的,因為昨天晚上的夢境之中,她曾經經曆過幾場狂奔逃亡。

雖然那一切隻是夢境,可是對於白蘇來說,真是感實在是太強,她總感覺自己今天之所以倍感疲憊,絕對不是因為昨天吃喝玩樂一條龍,還去了會所蹦了大迪的原因,而是因為夢境中的自己,與現實中的社會,達到了某種同頻率的默契。

當然了,這種近乎於玄學,用科學也能夠解釋的玩意兒,宋佳人卻根本不知道,她在看到白蘇這般的姿態之時,眉毛卻是皺得,仿佛快要打架了毛毛蟲似的。

昨天晚上言晝野和白蘇,可是睡一床,而宋佳人,就算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女仆,但是是人終究得是要睡覺,所以昨天晚上這個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宋佳人隻能夠腦補。

而通過白蘇,這樣一個非常明顯的舉動,宋佳人感覺自己有點點,腦補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