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操作,讓言晝野有一些些不明所以。

雖然這一段時間以來,白蘇所做的許多事情,他都沒有辦法理解,可是言晝野也總結出來了一個規律,那就是白蘇一旦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那斷然是要發生什麽事情。

而這事情是好是壞,也不好下定論。

可是瞅著她這熱情的樣子,言晝野總感覺心裏有一點點慌張。

以往在麵對任何難以談判的對手之時,言晝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哪怕就是麵對他的父親,言老爺子,言晝野也不會輕而易舉的為兩三句話,就有這般的心境。

果然,白蘇這個人真不簡單。

“下午的會議,延遲兩個個小時”,言晝野似乎好像也秉持著,要和白蘇打造恩愛CP的人設,所以這個時候,隨口就和旁邊的宋景陽交代了一下,然後就被白蘇攙扶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剛剛進入到電梯之中,言晝野就繼續目不斜視前方,語氣淡淡地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來這裏幹什麽?和你沒什麽關係吧?身為白夫人,我就不能來這裏了?”,白蘇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就覺得言晝野隨口所說的一句話,就好像是在質問自己一班,白蘇那裏能夠受這樣的委屈,是不是?

話音剛落,倒是讓言晝野一頭霧水。

是爬來找自己的吧?也是白蘇要帶著他去吃東西的吧?沒想到自己剛剛不過隻是隨口一問,就換來白蘇如此大脾氣。

今天,就是懷念以往白蘇的第一天。

因為今天會議之中所發生的很多問題,給言晝野的心裏留下了許多壓力,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思和白蘇說一些有的沒的,所以就直接跳過了剛剛的那個話題,然後說到:“你想吃什麽”。

對於吃這件事情,白蘇自然很有發言權,不過這個時候,她可不是來這展覽館旁邊吃東西的,再者說了,展覽館的周圍,又不是商業區,可供選擇的飯店,其實也並不多。

“你想吃什麽?外賣可以嗎?”,對於白蘇來說,吃外賣這種事情,是她人生之中很稀鬆平常到存在,自從有外賣開始,白蘇基本上都是靠折外賣過活。

可是言晝野,似乎好像有一點點不理解。

他從來沒有吃過外賣。

這一點,言晝野說出來真的不怕別人笑話自己,他從很小的時候,自己家裏就有廚子負責他們的飲食,畢竟他們從小吃的東西,都是要經過營養師精確配比,給出的方案搭配出來的,為的就是他們能夠健康茁壯的成長。

雖然在獨立了之後,言晝野吃飯,開始不規律起來,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富二代,不管是去到什麽地方留學,所住的別墅裏,一定要有一個保姆傭人和一個廚子。

平日裏出去吃飯,也當然是餐廳一類的地方,和外賣,根本搭不上邊。

回到國內繼承公司,言晝野雖然很少在家裏吃廚子做著飯,但是去到公司之後,他的每一餐,都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哪怕就算是他想吃些什麽東西,也都是將廚子直接請過來,然後將食材空運過來,當場在食堂加工,他哪裏能理解那種,騎著小電動車,風裏雨裏給你送來一頓溫暖的餐飯的感覺?

所以當白蘇,非常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言晝野突然間愣在了原地。

這一句話毫不誇張,原本他們兩個,正在手挽著手上前走著,可是在聽完這句話之後,言晝野當即就停步不錢,甚至還扭頭,用一種打量的眼光,仔仔細細的看著白樹。

似乎好像是從白蘇從醫院出來之後,很多事情都變得非常奇怪起來,雖然言晝野之前和醫生聊天的時候,醫生也給了他一個解釋,無非就是白蘇一時之間遭受巨大的打擊,所以產生了性格的應急變化,這隨著時間其實會有一定的改善。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白蘇,似乎好像不僅僅是性格產生了變化。

她整個人,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衣食住行的習慣,也和以往大相徑庭。

白蘇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就被當做名媛來培養,課餘時間不是在學習一些優雅的愛好,就是在世界各地來回旅遊,換而言之,像她這樣的人,讓她去嚐的美食尚且有一大列表,她又怎麽可能閑的無聊,去叫外賣呢。

而且像白蘇那樣的人,她對吃也非常的講究,哪怕就是一次簡簡單單的下午茶,她也一定要手磨的咖啡,意大利空運過來的茶點。

越是在生活上麵,擁有這樣儀式感的人,越是很難接受這種,快餐生活的社會。

可是現在白蘇的身上,卻透露著和以往那種仙氣飄飄,不屬於人間的姿態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怎麽了?難不成你很餓?等不及外賣?”,白蘇依然未曾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妥,隨便說了兩句之後,便硬生生的扯著言晝野的胳膊,繼續向他向前帶去。

因為此時此刻的比,心裏有自己的小打算,如果言晝野不吃這個東西的話,那麽他們就去到藝人們落腳的酒店,那裏的食物味道一定不錯。

“你想吃什麽就隨便你吧”,言晝野從剛剛的疑惑之中反映過來之後,便隨即丟下了這麽一句話,他不想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因為白蘇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的眼前,總不可能有人將她的靈魂給偷梁換柱了吧。

現在是科學的時代,也是唯物主義的社會,這種事情,言晝野根本不可能相信。

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有一些事情,你解釋不了,比如說言晝野根本不知道自己,不過隻是一本書中的角色,白蘇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進來這一本書中。

“既然如此的話,這裏距離豪生酒店距離最近,咱們就去那邊吃點什麽吧,畢竟要等外賣的話,這個點可能要等上一會”,白蘇說著說著,便非常自然的帶著言晝野離開了展覽館,坐車直接去向了豪生酒店。

這一路上,言晝野腦海裏隻想著“外賣”兩個字,根本沒有意識到,白蘇到底在耍什麽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