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真相（2）
“原來這全都是你們的計劃！”仙悠失魂落魄，“原來當初，你是刻意提到的紅蓮水獄，讓我想到這個絕處逢生的辦法。”
“最不會打草驚蛇讓人懷疑的計劃，便是這計劃是對方自己想出來的。”神宗淡淡道，“你們真的一點也沒有讓人失望，就連墨芳菲也配合得相當好。”
“難怪墨芳菲會自己得到消息，我們一直都想不出如此秘密的計劃為什麽被芳菲知道了。”
赤帝微微蹙眉，“原來你們那麽早就已經知道了修羅古城的傳說。”
“在找到摩伽殘卷後，更確信了傳說的真實性。上古修羅族的王城，一直還存在這世間，等待修羅武神的繼承者。”神宗道，“可惜你們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晚了。”
上空傳來一聲遠嘯聲，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空而落。
“隻要還有希望，我肯定不會放棄。”慕淩波一躍便上了龍的脊背。
在赤帝出現後，她已經暗中召喚回了銀海冰龍，能讓她從祭堂出來後第一時間去往蒼穹塔。
“老大，這裏隻能先靠你了。”
赤帝抬眸，目光平靜，“你先去蒼穹塔，其他一切自有人料理。等處理妥當後，會去往蒼穹塔與你匯合。雍息必須死。”
“小寶……”
“墨九翎留下的兩隻麒麟足夠保護他，也還有其他人會照顧他。”
慕淩波點了點頭，已經沒有後顧之憂。
“我同你一起去。”仙悠大聲喊道。
“上來。”慕淩波沒有猶豫，倘若蒼穹塔中還有什麽陷阱，仙悠應該比她更了解。還有那摩伽族的幻陣，除了仙悠這個半血的摩伽族，沒有別人能助她一臂之力。
龍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遠方，赤帝望著沉默的神宗，“你並沒有阻攔。”
神宗亦是淡淡看著龍消失的方向，“現在的我做什麽都無法阻攔。”
“你若想阻止她們，並不需要動手，隻需要說一些沒有人能證實的計劃。”赤帝一步一步走進，眼神更加冷漠，“我之所以沒有阻止，因為我知道墨九翎在蒼穹塔，她若不親自前往必然後悔終生。”
“沒錯，的確在蒼穹塔。”
“我一開始出手前，你想要殺她。為什麽？這種時候寧可傷己去殺人，不是你的作風。”
看著這個數百年沒見過的師尊步步緊逼，他如同回到曾經。這個人的強大一直是他的夢魘。
“她……她是銀海冰龍的主人。”神宗極緩的語速，“銀海冰龍的主人，必然是君弑天的女兒。她若不死，必會成為鬼族之首。我蒼堯對鬼族驅逐多年早已成為死敵，她如打開鬼境之門必會成為蒼堯的劫數。師尊，你也是蒼堯人，難道也想看到蒼堯的生靈塗炭嗎？”
赤帝冷冷注視著他，“你還在說謊，果然還如從前一樣。當初神殿弟子之中，屬你心機最深，隻不過你修為一般，我才並未放在心上。早知如此，我該殺了你。”
神宗譏諷地一笑，“比起修為與天賦，我當然不如秋容，所以你一向都不將我放在眼裏。但是我能得到摩伽殘卷，而她沒有。師尊你看看，現在我與秋容，誰更強大？這世上並非隻有天賦才是能致勝的。師尊難道你不明白麽？我確實棋差一步沒有料到師尊你也會這個時候出現，否則我必會成為蒼堯最強大的神宗。”
“你要殺她不是因為蒼堯的劫數，隻是因為她是聖君之女。”赤帝並沒有因那一番話而分神，平靜的語氣卻依然緊逼，“你為什麽會怕聖君之女，因為聖君的失蹤跟你也有關係。”
神宗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一般頓了頓，但那不過是一瞬間，“聖君之事，怎麽會與我有關。師尊真是糊塗了，聖君失蹤之時，師尊你連神宗都還未繼任，我才剛剛成為神殿弟子。”
“與聖君的失蹤有關，並不需要那時候便參與。你是這數百年來與雍息最密切之人，與他相關，自然與你相關。”
“弟子不明白。”神宗早已恢複淡然，“當年南朝陽帶著銀海冰龍為聖君而來的時候，在位的還是落霄城主，神宗則是師尊你的師兄酉陽神宗。那段過去是屬於落霄城主的時代，有能力與聖君失蹤有關的，怕是隻有落霄城主或酉陽師伯。不過……酉陽師伯在那次之後重傷而退位，常年閉關休養。前不久出關聽聞聖臨城危機，可惜一去不複返，怕是已經死了。”
“龍認的是血脈，慕淩波出生不過二十餘年，聖君已經失蹤四百年，你為什麽不說她是聖君的後裔，而是如此直接自然地說她是君弑天的女兒這等匪夷所思的結論？”赤帝深深蹙起眉頭，“你再如何狡辯，也敵不上自己的一句失言。”
神宗微微一怔。
赤帝眉頭深鎖，尋思道，“當初南朝陽與銀海冰龍差點給聖臨城帶來覆滅之災，可以落霄的性子絕不會私下對聖君下手，南朝陽如此篤定來找聖臨城尋仇隻怕另有緣故。這場災難最後的結果便是落霄身故，酉陽退位，雍息繼承了城主之位，我成為神殿新任神宗……”
神宗道，“除了雍息，師尊也是既得利益者，為何不說師尊你也與此相關？所以沒有證據的事胡亂猜測，也不見得是對的。”
赤帝並沒有繼續開口，因為這些確實隻是一個猜測，但他卻已能肯定十之八九。
“你知道淩波一旦得知你與聖君失蹤有關，必然不會放過你，才因此動殺心。”赤帝手指微動，神宗整個人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讓她去蒼穹塔，那麽蒼穹塔到底還有什麽陷阱？”
“蒼……蒼穹塔中，沒有陷阱……”神宗不能呼吸，不斷咳嗽著，“但……但是我已經給蒼穹塔布下了幻陣，沒有人能進得去！”
赤帝驀地鬆開手，“她進不去蒼穹塔？”
神宗猛烈咳嗽著，“我這兩日的忙碌，可不是因為鬥轉星移之術，而是……將紅蓮水獄的力量轉移到了蒼穹塔。你們……沒有人會有打開的力量，所以以多勝少圍攻雍息，是不可能發生的。在裏麵的人，隻有等死！”
他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她既然與仙悠一道，若用摩伽之血，便能順利進入蒼穹塔。可惜摩伽之血隻剩仙悠一人，等到她們知道這一點時，已經沒有退路了。便是摩伽之血，也隻能進，不能出，並且神獸也無法進入蒼穹塔，不論是龍或者麒麟，想要進入蒼穹塔，便要比紅蓮水獄更強大的力量。師尊隻能祈禱，看他們能否有戰勝雍息的能力了。可惜縱然是你，也不可能有抗衡紅蓮水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