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不損壞到蘇氏,也能保全盛世的辦法(二更,求月票)

她順應蒲韻之話,彎腰拉出台麵下的抽屜,從裏頭娶出牙簽,往切碎的果肉上插去。

“剛才我跟你蘇叔叔說了,他說他馬上回來。”蒲韻之拿著紅色的火龍果皮丟進垃圾桶裏。

“好。”唐心嫵隨手拿起插了牙簽的果肉,放進嘴裏,細嚼起來洽。

蒲韻之也隨之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唐心嫵望著蒲韻之,垂了垂眼,片刻,她問了一句。

“阿姨,蘇婧寧自殺進醫院了,你知道這事嗎鈐?

蒲韻之隨之垂下眼皮,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頓時沒有剛才的喜悅了。

將她的表情收盡眼底的唐心嫵把手中的牙簽擱在大理石台麵的收納細小廢物的盒子裏,然後拿起蒲韻之的手握在手中。

“阿姨,我知道蘇婧寧是你心頭的一根刺,你心裏都難以釋懷蒲涵雙對你造成的傷害,所以你才會把蘇婧寧趕出家。現在蘇婧寧自殺,你內心自責,可是阿姨,她自殺跟你沒有關係,如果她足夠好,你和蘇叔叔又怎麽會看不到呢?我不是在抵毀她,而是她的作為真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不要為這事背上不該有的負擔。現在誰也不知道蘇婧寧心裏怎麽想?她自殺究竟出於什麽目的?真的是因為蒲涵雙和何新良入獄的打擊造成的?”

頓了頓,她又說:“如果她真對蒲涵雙有點憐憫的話,那麽在蒲涵雙被趕出翟家後,為何她不收留蒲涵雙,而是讓蒲涵雙獨自一人住在環境不好的酒店呢?”

蒲韻之抬起頭,看著唐心嫵,眼裏已經噙著淚水了。

“阿嫵,其實我也沒想過她竟然會自殺,當聽到她自殺時,我心裏受到一種譴責,可是她的性子,和蒲涵雙太像了,狠辣,我看著她長大,直到這幾年才慢慢看清她本性,所以當知道蒲涵雙偷換了我的女兒後,我再也無法容忍一切了,所以狠著心趕她出了蘇家,其實我的心裏也不好過,自已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突然被告知是別人的,我......”

說著,蒲韻之捂住匈口,難受的流著眼淚。

“阿姨,你別激動,我知道,你多麽難受,可是難受也改變不了事實,現在最主要的是你要調整好心量,保重好身體。”

在蘇婧寧身世揭穿後,唐心嫵還是第一次看見蒲韻之哭的悲痛,心頭也十分的不好受,雙手握住她的雙手,以示傳達著力量。

蒲韻之低下頭,歎息著,哀傷的舉起手背擦拭著眼角的淚珠。

“阿嫵,每當我看到囡囡的照片時,就沒有辦法平靜心態,但最近我也想通了,想著如果蘇婧寧人性不錯的話,我也不至於狠心將她趕出蘇家,可是她並不是這樣子的,她狠,比蒲涵雙更狠,如果我留她在蘇家,估計蘇家以後會被她攪散。”

“我明白你的苦處。”唐心嫵應道。

蒲韻之隨之又歎息:“可是現在浩然竟然說要娶她,你說......”

後邊的話,薄韻之也說不下去了,低下頭又是一聲歎息。

“浩然哥喜歡蘇婧寧應該有很長時間了吧?”唐心嫵突然提出心中的疑問。

蒲韻之說:“一直以來,浩然都是喜歡蘇婧寧的,而你蘇叔叔以前也有過這種打算,讓他們結婚,那麽蘇家的企業就後繼有人了,誰知蘇婧寧後來愛上翟逸辰,然後又不聽勸的嫁給了邵博寅,之後隨著邵博寅出國了,所以他們也就一直沒有成事,沒想到得知蘇婧寧不是蘇家的血脈後,兩人倒是在一起了。”

唐心嫵皺眉,心頭明白蘇世宏收養蘇浩然的原由了。如此說來,蘇婧寧是把蘇浩然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阿姨,既這樣,你們恐怕也阻止不了。”唐心嫵頓了頓,又說。

“當初我在翟家的時候,翟逸辰把對蒲涵雙的恨轉移到我身上,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那些事,但是翟逸辰卻硬是把恨報在我身上,造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麵,現在翟逸辰說他後悔了,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說到這兒,唐心嫵看向蒲韻之,“阿姨,我說這話,就是想告訴你,如果蘇婧寧人品不錯,她的母親所做的事並不代表她,現在你是發現她人比她母親更可怕,所以才會趕走她,但是阿姨,人也會變的,如果往後,蘇婧寧真的能夠改好,給她一次機會,這樣浩然哥也可以回歸蘇家。”

“阿嫵,蘇婧寧不可能改好的,我太了解了,你看蒲涵雙就知道了。我現在隻是替浩然可惜,浩然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如稍加時日,一定能有一翻作為,可惜愛上這麽一個滿是心計的女人,真替他以後擔心。”

蒲韻之低下頭,歎息一聲。

蒲韻之的心事,唐心嫵也算是摸清楚了,無非是為了蘇浩然擔心。

“現在你叔叔說要把公司收回手中,其實也就是逼蘇婧寧現出原形,讓浩然可以看清楚,可是又擔心他全心被迷惑了,視而不見。”

唐心嫵明白雲嫂說到的蘇世宏天天回公司的原因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她輕聲安撫。蒲韻之的心情剛恢複,蘇世宏手點著拐杖,步子緩慢的走進來。

“阿嫵來了。”蘇世宏臉上掛著笑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自從他的那些事捅破後,唐心嫵也是第一次麵對蘇世宏,看見他,心頭總會有點別扭。但今天是為了找他幫忙,所以她盡量的表現出平靜的臉色。

點頭,“蘇叔叔。”算是問候。

聽見唐心嫵的稱呼,蘇世宏猶如受寵若驚,臉上的笑更是合不攏嘴,點頭直回應:“哎!”

他在唐心嫵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隨後看著唐心嫵,說:“剛才你阿姨說,你有事找我?”

“對,蘇叔叔,我也不繞圈子了,你現在也知道孩子的身世被人透到記者那兒,為了保護我的名益,邵博寅發了一份聲明,這份聲明引起眾網友對他的誤解,同時事情愈演愈烈,我來是請蘇叔叔幫忙為他洗白。”

唐心嫵說話話時,是直視著蘇世宏的眼睛,眼裏的誠肯,完全毫不掩飾著。

蘇世宏斂起神色,換上嚴肅的表情,伸手掏了懷裏的煙鬥出來。

“其實這事我知道了。”他說。

隨後拿出專用煙泥,放進煙鬥。“不是告訴你少抽點煙嗎?”突然,蒲韻之的聲音響起,隨後,蒲韻之的手已經伸到他跟前,將他手中的煙鬥抽掉。

蒲韻之突如其來的舉動,惹的蘇世宏喜出望外,自從爆出那些事後,蒲韻之對他極為冷淡,再也找不到以往她的關心,為此,還傷心一陣子,現在重新感受到那份關心,心頭的刺激可謂不小。

“好,以後我都少抽。”他臉上激動的泛起了一種喜悅的光芒。

“要戒掉。”蒲韻之凜起臉色。

“我戒。”蘇世宏順從的應答,或許,現在蒲韻之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滿足蒲韻之的心願。

他低眉順眼的樣子,消蒲韻之的氣,所以她把煙鬥擱在台麵上,順手拿起一旁他的專用水杯,起身,往飲水機邁去。

蘇世宏眼裏生出愉悅的光芒,蒲韻之對他的關心再度回來了,他總算等到了。

唐心嫵將蘇世宏眼裏的情緒納入眸底,然後又看向蒲韻之的背影,想起母親陸芙曾說過,韻之阿姨對蘇世宏很冷淡,所以此刻她明白蘇世宏愉悅是怎麽一回事了。

嘴角不由的泛起欣慰的笑意,阿姨算是在幫她的。

蒲韻之倒完水折回到蘇世宏跟前,彎腰把水杯擱在他跟前的台麵上,“你好好跟阿嫵談談。”

“好。”蘇世宏也是低眉順眼的應著。

蒲韻之滿意的點頭,隨後臉帶笑意朝著唐心嫵說:“阿嫵,晚上在阿姨家吃頓飯。”

麵對蒲韻之的要求,唐心嫵滿口應答,隨之蒲韻之便去張羅晚餐去了,留下蘇世宏和唐心嫵兩人相談。

隻有兩人的客廳,顯的有些寂靜,此時是傍晚五點時分左右,外邊的陽光依舊強烈,透落地窗外灑進客廳。

客廳頓時鋪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芒,這份光芒,照亮了唐心嫵的希望。

寂靜卻不顯的冷清客廳,光潔亮鏜的地板上印著兩道長長的影子,其中一道影子伸起手,捋著耳旁的發根,隨著聲音飄來。

“蘇叔叔,可以幫忙嗎?”

蘇世宏捏起蒲韻之給他倒的水杯,輕汲一口,發出叭嗒一聲。

“阿嫵,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是當事人,所以由我澄清再合適不過,可是我澄清的話,那麽受影響的就是蘇氏了。”蘇世宏的聲音很沉。

但正是這份沉,讓唐心嫵的心情跟著沉重起來,擱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絞著,因為這份絞力迫使說出來的話帶了急近。

她的目光曹曹切切,說:“這個方麵我考慮到了,自然你也有你的顧慮,但是當時你是當事人,如果你不出麵的話,所有黑鍋由邵博寅背,是不是過份了?”

蘇世宏將水杯擱回台麵,深歎一聲:“我知道人總要為自已所犯下的錯付出代價。老天爺已經懲罰我了,讓我蘇世宏失去了女兒,可蘇氏是我最後能留的一點生存的動力,阿嫵,你讓我把最後一點生存的動力都要拋棄,那我......”

蘇世宏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唐心嫵卻明白他的意思,沒有生存動力,則會是要了他的命。

所以話說到這個層麵,唐心嫵再勸的念頭也隻能咽回肚子裏去了。

她沉重的心情望著蘇世宏,“如果你真覺的你這樣做能讓自已安心生活下去,那麽我也無話可說了。”

蘇世宏的手拍了拍膝蓋,發出沉重的聲音,隨後,他的聲音也沉重的從口裏發出來:“阿嫵,我知道你對我有誠見,如果不是看在你韻之阿姨的份上,這聲叔叔斷然不會落在我身上。”

“其實我也想對你改觀,當初你在知道我是你女兒後,你不敢來找我,你是怕我打擾你的生活,這點讓我真的沒有辦法對你產生好感,雖然我最後並非真是你女兒,但我也沒辦法平靜的接受,現在因為你,讓別人受到傷害,你又不願出手扶一把,你讓我怎麽看你?”

說到以前那個誤解,蘇世宏眼角泛起了激動的水光。

“阿嫵,不是怕你打擾我的生活,而是我不敢麵對,那是我做過的混帳事,我是擔心會傷害到許多人,最大的傷害者便是你韻之阿姨,如果一旦揭出這些事,她會承受不住,其實在心底是很希望認你的。”

聽到蘇世宏的解釋,唐心嫵心頭順暢多了,雖然他們兩人的關係並沒有任何血緣,但是她還是很在乎當時的感受,現在既然解釋清楚了,心頭沒有結了。

她嘴角泛起笑容:“幸好,那隻是一個誤解,不然的話真是對阿姨的一種傷害。”

蘇世宏的背往沙發的背靠上靠去,望著天花頂的燈,燈上染著窗外陽光的金黃色,即使它沒有點亮光芒也璀璨耀眼。

璀璨的燈身,是因為窗外的陽光的光環,一旦光環褪去,不發光的燈身,也是暗淡無光。

蘇世宏似乎看見了以往的他,當初他亦也是璀璨耀眼,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發光發熱,更沒有外界的光環籠罩,所以也隻是默默無聞的一個平常老人。

不由的感歎著:“接近人生終點,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人活著也就是那麽一回事,縱使有再大的名氣,最終隻剩自個孤伶伶的,以往的成就又能代表什麽?”

聽著這翻歎息,唐心嫵清楚他的心情,現在他也算是孤苦伶仃了,可是這些事他自已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想開口說話,蘇世宏快了一步。

“我想個辦法,既能不損壞到蘇氏,也能保全盛世的辦法。”

她頓時皺起眉頭:“能有這個辦法?”

“有。”蘇世宏望著天頂水晶燈的視線落回唐心嫵的臉上,目光篤定,一副他已有把握堅定表情。

“什麽辦法?”她問。

“這事我和邵博寅商量,你別操心了。”蘇世宏臉上泛起一抹暖暖的笑意。

唐心嫵氣結,是她來找他的呀!為什麽不能讓她知道?

皺起眉頭,嘀咕:“不相信我?”

蘇世宏嘴角泛起笑意,“既然你想聽,說說也無防,無非是把這件事的主要矛盾點推到另一個人身上。”

唐心嫵皺眉,沒有明白蘇世宏的話,正想問意思,廳門口傳來腳步聲,她頓住聲音,抬頭望去。

隻見蘇浩然一身風火的走進來,可能是蘇浩然也看見了她,他皺了一下眉頭,但片刻恢複了原樣。

“叔叔。”蘇浩然站在蘇世宏跟前,恭敬的朝著蘇世宏問聲。

“你不是說要將公司的事交接過來,在公司怎麽也見不到你的人影?”蘇世宏突然板起臉。

“我下午有點事出去了。”蘇浩然低垂著眉頭。

“你現在是不是想著跟我斷絕關係了?”蘇世宏怒吼一聲。

“叔叔,我不敢。”

“我看你沒有什麽不敢的,為了一個那種女人,你連養你二十幾年的人都可以棄之不顧,還有什麽你不敢做的。”

蘇浩然沉默,對蘇世宏的話不置一詞。

看著他的表情,唐心嫵清楚那是愧疚,說明他對蘇世宏有父子親情。

正在這時,蒲韻之從廚房那邊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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