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發火起來,可以把方圓幾百裏的森林燃燒成灰燼(一更)

唐心嫵火急火燎的趕回了病房,邵博煙急的說不出話,陸承垚垚平靜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一如剛才把責任攬在身上。

唐心嫵沒怪任何人,待到邵博寅到達後,開始想法子謀對策,這事,自然也是驚動了院方洽。

季卉知道安安不見後,特別還是知道在邵博煙手裏不見的,氣的將她喊回家去。

邵博煙和邵博寅及唐心嫵回到家後,唐心嫵一開始替邵博煙掩過去,但是季卉心裏起疑鈐。

直到午飯後,唐心嫵睡下,邵博寅出去,客廳裏隻剩母女倆人時,季卉瞅著坐在沙發上的邵博煙。

“你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邵博煙雙腳曲縮在沙發上,雙臂環抱雙腿,下巴支在膝蓋上,聽見季卉的聲音,抬起頭,滿眼茫然的望著季卉。

“安安會被綁,你絕對是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姓陸的去醫院了?”季卉的語氣此時算平靜,但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媽,不是這樣的。”邵博煙皺著眉頭說。

“那你告訴我是怎麽樣的?”季卉雙手環胸斜視著她。

“剛才回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熱水器壞了,我出去外頭打熱水。”邵博煙呢喃的說著,然後又低下頭。

“砰”一聲刺響,邵博煙唬了一跳,頭從膝蓋中抬了起來,隻見茶幾上的玻璃水杯裏水正搖搖擺擺的晃動著,再往上,母親一臉嚴肅的掃著她。

季卉的眼神像把鋒利的刀,直直的逼向邵博煙。其實季卉的眼神已經達到了代替言語的功能,每個一眼神,都能表達出她所要說的話,此時的眼神是在警告邵博煙從實招來。

觸上季卉的眼神後,邵博煙瑟縮一下,低下頭,她心裏清楚,母親這麽精明,肯定是看出端倪來了,瞞也瞞不住,不如說了吧!

一番思量後,她說:“媽,其實我出去的時候是陸承垚來了,我見他來,便想著出去避避,誰知他後來出去接電話,所以病房裏沒人讓綁匪鑽了空子。”

季卉皺著眉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但是邵博煙的說詞,季卉並不完全相信,夾起眸皮,說:“真的是這樣?”

語尾還特別拖長了。

“不然你以為怎樣?”邵博煙清楚,母親越是質疑,她越必須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你出去躲他什麽?有什麽好躲的?”季卉窮追不舍問。

“不就是擔心你知道了亂想嗎?”邵博煙答的理所當然。

但是說這些話時,她表現的太過篤定了,所謂物極必反,知女莫若母,季卉看著女兒的小臉蛋兒,嘴角往上一揚,發出一聲冷笑,那表情那笑聲,帶了幾分危險。

看的邵博煙心裏一陣發毛,就在她要加再些話去掩飾時,聽見季卉一聲大嗬。

“邵博煙別跟老娘來陰的,老實招來,否則老娘有的辦法讓你招。”

看著母親那強悍的氣勢,還有銳利的眸光,心慌的眨了一下眼,但就這一下眨眼,就惹來季卉笑聲。

“其他人我可能不了解,但是你,我不能說百分之一百了解,但百分之九十九還是有的。”季卉陰測測的聲音盡透滿滿的自信。

邵博煙無法再狡辨下去了,她老媽的曆害她是見過的,撒謊,不實報軍情是她懲罰的一大理由。

她這點小心思能瞞過麽?不能,既然不能就無須再編謊了,省的給自個找苦吃。

想通後,她便說:“其實是我跟他出去了,但是出去是因為想說清楚兩人的關係。”

話落,季卉突然騰地起身,叉腰的來回走動,呼了一口氣又一口氣的。

“媽,我也沒想到出去後會發生這樣的事,安安被綁架了,我心裏也很難過。”邵博煙看著季卉氣惱的表情,開口解釋試圖打消她心裏的不悅。

季卉停下步子,恨鐵不成鋼的瞅住邵博煙,惱怒的低吼一聲:“你跟他出去做什麽?”

季卉甚少發火,除非是觸到了她火點了,隻是她一發火起來,可以把方圓幾百裏的森林燃燒成灰燼。

一旦季卉涉臨在這個狀態時,對方必須要低眉順眼,不能忤逆。邵博煙深諳季卉的脾性,眼怔怔的察顏觀色的說:“就是把話說清楚。”

她並沒有說出陸承垚在病房說的過份話,更也沒說她動手打了他。

她不能說,說了這些的話,母親是什麽樣的性子她清楚,難保不找陸承垚去,也並不是她擔心陸承垚為難,而是不想再衍生事端了。

安安的丟失已弄的家裏雞飛狗跳,陸家那頭是嫂子的娘家,如果這時一鬧,兩家的臉麵都掛不住。

“你不是說已經說清楚了嗎?還有什麽好說的?”

“媽,以前是不知嫂子是陸承垚的妹妹,現在既然知道了,往後碰麵是不可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那能不把事情說清楚嗎?”

季卉頭帶火焰,兩步往前一邁,再落坐在她的身邊,“沒錯,是親家關係,但是陸承垚答應你了嗎?”

“答應了。”邵博煙低下頭,垂下眸皮,掩蓋了眼裏的神色。

“答應什麽?”

邵博煙再次抬頭,眼裏是一片清明之色:“就是我要過新生活,準備找個好男人過後半生,希望他不要再來蚤擾我,各自安生。”

這話季卉又怎麽可能相信,冷哼一聲:“這話上次你就說過了,我看呀,你就是在敷衍我。”

“媽,我現在都跟鍾銘交往了,你怎麽還是疑神疑鬼的?如果你真不信的話,我回美國去。”邵博煙此時也有點不耐煩了。

她真是鐵心的要跟陸承垚斷的。

季卉亦也是了解女兒的,見她已經有些反逆的心理了,於是見好就收。

但她這種見好就收異與常人,別人是好言好語,但季卉的見好就收是毫不愧疚拿對方的好,刺穿自已。

斜視一眼說:“你想回美國繼續過老姑娘的生活,你能活的下去,你老娘我活不下去了。”

邵博煙伸手撫著額頭,“媽,那你認為我怎麽做你才放心?”

這正是季卉所要的,鄭重其事的說:“從今往後,你就給我好好呆在家裏,跟鍾銘好好相處。”

邵博煙皺起眉頭,季卉一看,“不願意?”語氣有幾分淩厲。

“願意,當然願意,我都已經想好了,跟鍾銘好好相處。”邵博煙順從的回應著。

季卉這才滿意的點頭,“別再跟我玩花樣,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麽做的?”

邵博寅翻了個白眼,低下頭,不打算理會季卉了。

季卉卻突然轉回到安安身上,臉上再次愁容密布,喃喃自語著:“怎麽辦啊!我的安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怎麽活?”

說完,還大歎一聲。

說到安安,邵博煙心頭滿滿慚愧,同時也不安。對母親的話更不知中何回應,恰在他不知如何回應的同時。

門口傳來咚咚的沉重腳步聲,隨著是低沉的聲音:“季卉,安安有消息沒有?”

話音落下,邵正勳的身影已經落進母女倆的眼裏了。

“你回來了?”季卉站起身,往邵正勳邁步過去。

“孫子出事,我能不回來?”

邵正勳說話之間人已走過來了,從門口進來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坐著的邵博煙身上,目光意味不明,但卻淬染著淩厲。

邵博煙愧疚的垂下眼瞼,支在沙發上的雙腿很快的放在地上,汲起地上的拖鞋。

“爸,你回來了。”

“怎麽回事,讓你看安安就看成這樣?”邵正勳擰起眉宇,十分的不悅。

“爸,我不是故意的......”邵博煙低垂著眉宇,一副做錯事後的認錯態度。

“不是故意的?如果上戰場,你這種不負責的態度可以害死眾將士的性命,你負擔的起嗎?”邵正勳又拿出一副在部隊裏的態度開始教訓起女兒來。

邵博煙一句也不敢吭聲,從飲水機邊回來的季卉手裏拿著一杯溫開水,擱在邵正勳坐著跟前的桌麵上。

“喝點水。”

“你說你就這麽沒腦子,怎麽就把安安一個人放在病房裏?”邵正勳依舊怒火難消,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成份。

邵正勳瞅著站著的邵博煙,厲色的說。

邵博煙無言以對,低下頭,一旁的季卉見狀,立即說:“剛才我已經訓過她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安安啊!”

季卉這話頓時轉移了邵正勳重心力,他轉看著季卉,“現在有什麽情況了?”

“阿寅現在正在追查安安的下落。”季卉說,之後頓了頓,又說。

“孩子那麽小,就怕嚇壞了安安。”

“現在最主要是確保安安的安全。”邵正勳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隨後又想到了什麽,便問。

“知道是誰綁架?”

站在一旁的邵博煙看著父母叼叼的說著,自已站在那兒進退不是,想著不如上樓去看看唐心嫵睡醒沒有。

隻是剛邁出一步,便聽見邵正勳厲聲一嗬,“去哪兒,話還沒訓訓完。”

“我上樓看看嫂子有沒有醒來啊!”邵博煙低著頭委曲的嘀咕著。

“我讓她上去看看阿嫵醒來沒有,阿嫵在醫院裏照顧安安這麽多日,現在安安又不見了,她心情肯定不好,就怕她在房間裏胡思亂想。”季卉突然替邵博煙解釋了。

其實她心裏也是疼自已女兒的,她舍不得別人多說女兒兩句,就算是女兒的親生父親也一樣。

而且丈夫在家裏不管訓兒子女兒,總是拿出他在部隊裏的作風,搞的家裏整一個法西斯統治。

不過她心裏明鏡似的明白,現在最主要的把安安找回來再說,等安安找回來了,再跟這死丫頭算帳。

邵正勳見妻子都發話了,就不吭聲了,所謂妻管嚴正是邵正勳這樣的。

邵博煙見老媽替她解決麻煩,快速的往樓上跑去,她先是去唐心嫵房間察看,這時候,唐心嫵已經醒來了。

她打開\\房間,唐心嫵正坐在床頭,大口的喘氣,樣子像是受了一些驚嚇,她快步的邁過去。

“心心,怎麽了?”

唐心嫵擦拭額間的汗水,抬眼看見邵博煙,喘兩口氣,便說:“沒事,隻是做了個惡夢。”

邵博煙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唐心嫵,皺起眉頭,“都怪我,要是我不出去的話,也不會讓何新良有機可乘。”

唐心嫵望著她,微微一笑,“這怎麽能怪你呢?何新良在暗,我們在明,就算是怎麽防備也不可能防備得了。”

邵博煙在唐心嫵這話後,死死的凝視著她,良久才說:“心心,陸承垚是你讓他來的?”

唐心嫵剛才的驚悚頓時清醒了一半,抬眸凝視邵博煙,極其認真的說:“煙煙,我真沒有讓我哥來,我知道你們這個樣子,怎麽可能讓他來呢?”

邵博煙望著唐心嫵的表情,嘴角輕輕一笑,唐心嫵這點不會撒謊,她信的過,但是清楚就算她沒有讓陸承垚來,可是她說出去買日用品這個借口其實也是為陸承垚多一些機會。

“雖然我哥不是我邀來的,但不可否認,他來後,我是特意避開的。”唐心嫵是看出了邵博煙猜到她離開的意圖了,也不打算隱瞞。

邵博煙嗡了嗡唇,隨後說:“人之常情,你這樣的舉動很符合你跟他的關係。”

唐心嫵立即拿起他的手,心焦,“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邵博煙歎了一聲,“哎,算了,事情都發生了,還能生你的氣,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唐心嫵露出微笑點頭,說:“不過媽一定怪你了對不對?”

“我又不是一次兩次被媽怪怨的,習以為常,所以沒事,我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看著臉上還帶著笑容的邵博煙,唐心嫵心頭也清楚,其實她心裏不比她好過,她可能在心裏已經架上一個十字架了,而且還需要麵對家人的責怪,想到這,她突然有些埋怨起陸承垚了。

一個男人讓女人那麽傷心,這是不該的。

想到這兒,她伸手握起邵博煙的手,“煙煙,我知道是我哥對不起你,以後我誰也不幫,你開心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

麵對唐心嫵的轉變,邵博煙有片刻的愣怔,訝異於一直為陸承垚說話求情的唐心嫵會站在她這邊,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

“別懷疑,我說的是真的。”唐心嫵真誠的對上她質疑的目光,以示她的真心。

邵博煙突然一笑,“瞧你緊張的,沒說不信你。”

唐心嫵也嗬嗬的笑了,但是還是好奇的問,“煙煙,能把你們的故事說給我聽聽嗎?”

她朝唐心嫵深深的瞅了一眼,心想在這個安安下落不明的情況下,與其讓她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幹著急,不如用別的事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於是往她的**躺去說。

Ps:這個故事我是用穿插回憶寫,每個回快都會和上個回憶接洽,先告知一下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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