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別墅的大門,順著人行道一直向前走,不一會兒時間身後就響起了車喇叭的聲音。下一秒,一輛黑色的卡宴吱的刹在她的前方。

季雨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上了車。

“你昨天晚上說……是季盈盈給你下的藥?”

“嗯,你那個姐姐的心思不用我說你也清楚。為了能追上我,真是下了血本。知道她做了什麽嗎?”

“我怎麽知道?”

南宮拓笑著看她一眼,看著前方道:“她把家裏的房子賣了,你那個養母和養父現在全都在外麵租房子住。”

“你說的是真的?”這個消息把季雨希嚇了一跳,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房子是以低於市場價二十萬的價格出手的,然後她又加了些錢在TY集團附近的高檔小區裏買了一套兩層的複式公寓。昨天晚上邀請我去吃燭光晚餐,她在幾萬一瓶的拉菲裏放了東西。事情就是這樣。”

季雨希無語的瞪大眼睛,想著自己那個姐姐做事真不是一般的瘋狂。

“南宮拓,如果她知道我們的關係,肯定會瘋的。以後你不能再來找我了。”

“放心,她找不到你的頭上。”

“你怎麽知道她找不到?你昨天晚上從她家裏出來就去找我,她給你下了藥,怎麽會輕易放你走?”

南宮拓意味的看她一眼,沒解釋。

“怕了?”

“你說呢?南宮拓,我隻想過平靜的日子,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一點兒也不想。”

一想到姐姐季盈盈做的事,她就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為了能把南宮拓追到手,她竟然連賣房子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如果她一旦得知,昨天晚上南宮拓跟自己纏綿了一夜,還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

吱——

車子在馬路上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馬路中央。

南宮拓轉身看著她:“有一件事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從你遇到蕭震擎的那天晚上起,你的生活就注定不會平靜。”

“蕭震擎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隻要你不靠近我,我的生活就還是原來的樣子。”

南宮拓的大手突然捏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傻瓜,我不靠近你,你早就被人綁架扔到非洲去了,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在這兒嗎?”

季雨希被問的語結了一下,一把拍掉他的手。

“實話告訴你吧,當初蕭震擎把他手上那一億的股份交給我的時候,同時也把你的安全交給了我。”

季雨希一臉愕然,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對,他用一個億買你後半輩子的安全,因為他的身體原因,以後他不能保護你。所以你出事,最先倒黴的人是我,明白?”

季雨希怔怔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所以……你派了墨賢一直保護我?”

“對。”

“那……那你跟我在一起的事……”

南宮拓重新啟動了車子:“放心吧,我還沒笨到那種地步。”

聽了南宮拓的話,一路上季雨希沒再開口,一想到自己嫁的那個人,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疼。

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他居然連自己以後的安全都想到了。

一個億,買她一輩子的安全。

蕭震擎,你怎麽那麽傻?

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妻子的安全托付給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卻一次又一次占她的便宜?

而現在,自己還懷了他的孩子?

心裏對他湧起無限的愧疚,她不敢想像,如果未來的某一天,蕭震擎知道了這個真相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南宮拓一直把她送到了公司樓下,看著她平安走進去,黑色的卡宴才開走了。

今天是周一,走進電梯的時候,季雨希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隻有努力過好每一天。

走進公司的時候,好友陶子早就到了。楊經理已經給她安排了適當的位置。

一看到季雨希,陶子就跑了過來。季雨希帶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今天有事來晚了,你怎麽樣?”一進辦公室的門季雨希就開口追問。

陶子笑著道:“有你這位大貴人在這裏坐陣,你覺得我會差到哪兒去嗎?”

季雨希被好友的話逗笑了:“你就奉承我吧,全世界就數我最倒黴了。”

陶子笑嘻嘻的搭住她的肩膀:“別把自己說的這麽寒酸嘛,看看你現在,在這裏都有自己的辦公室了,不錯呀。老實交待,那個楊經理是不是看上你了?”

今天早上來到公司,她才從公司員工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這太讓人意外了。

“去你的,人家可是有家有室的人,孩子都好幾歲了好不好?”

陶子嘟了下嘴巴,不解的摸摸頭:“那你為什麽會有這麽一間辦公室?”

南宮拓每次來的時候,都戴著墨鏡,公司裏的人並不知道南宮拓的真實身份。

“之前我不是去天宇酒店實習過嗎?再說咱們公司以後要做商務酒店,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給我一間辦公室吧?”

季雨希解釋的時候沒敢看好友的眼睛,在這家公司裏因為這間辦公室,她都很少跟別人交流。

陶子倒是沒追究下去,明白的點了點頭:“不管怎麽樣,從今天起姐要重生了。雨希,今天早上來的時候,楊經理單獨找我談了話。他說給咱們公司投資的人很有背景,跟南宮拓不相上下,隻要我們好好做,肯定會非常有前途。”

季雨希笑笑,有些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但陶子說的沒錯,隻要好好在這裏工作,前途肯定是有的。

因為南宮拓,才是這裏真正的老板。

“那你要好好加油。”

“放心吧,姐以後騰飛給你看。”

噗——

兩個好友笑成一團。

*

梅月容這個周末過的一點兒也不安生,無論是吃飯還是做事,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霍嚴平每天忙於工作,即使周末的時候也很少閑下來。

所以對於妻子,他已經很少去注意她了。

想想也是,三十幾年的婚姻,從最開始的**退卻,接下來的二十多年裏,就是歸於平淡的麻木。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重心就放在工作上了。

即使在工作之外,他最關心的,也是女兒霍曉菲。

周一早飯一過,霍嚴平就坐車離開了別墅。

梅月容發呆的站在客廳門口,呆呆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在視線裏消失,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

就算她再怎麽不願意相信,事實都無情的證明了一件事。

她的丈夫,在外麵有女人了。

而那個女人是誰,除了那張隻能看到背麵的照片,她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