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要不是有個藝術家老男人看上她重新供她讀書,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安小姐,從你離開那天起,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陸柏年挑眉,眼底充滿嘲諷。

原本,陸柏年真以為她會有苦衷。

但當他派出去暗中照顧她的人發現她隻是和那男人吃喝玩樂後,他就什麽也不想了。

這種女人,她不配。

“柏年,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今天找那個女人,也隻是想氣我對不對?”

安若雅見陸柏年油鹽不進,已經有了哭腔。

她本就生的嬌小動人,這麽一哭,仿佛一隻受了驚的小受,一般男人看了都得心疼。

但她沒想過,不到三十,便能在商場殺出一片天地的陸柏年,從來不是等閑之輩。

“安小姐,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們都不再有任何可能。這次回來,你若是想和華宇簽約,我不會攔你,但其他的歪心思,我勸你收一收。”

說罷,陸柏年不顧安若雅的求饒,直接開始趕人。

“現在下車,我要回家了。”

“柏年,我……我真的知錯了。”

“走。”

陸柏年聲音低沉,已經夾雜著一股怒意。

趕走安若雅後,他悵然的靠在駕駛座上。

安若雅是他的初戀。

心緒沒有波動,是完全不可能的。

八年前,安若雅為了別的男人離他而去。

六年前,還沒好好認識下溫淺,她也離開了。

為什麽人總是會離別呢?

高處不勝寒,能真正走進陸柏年心中的人,屈指可數。

如今,他隻覺疲憊。

*

“媽咪,你在看什麽呀。”

自回家開始,溫淺便端著杯牛奶站在陽台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事兒。”

溫淺心裏莫名有點失落。

安若雅和陸柏年的事在多年前她就有聽說過。

當時,陸柏年那麽喜歡安若雅。如今,她回來了,誰知道他們能不能再和好呢?

“媽咪,你是在想爹地嗎?”

“沒有。”

溫淺立刻否認,這種小女孩兒般的心緒,她不想讓他知道。

“爹地和那個女人在下麵呆了那麽久你不擔心嗎?”

小奶包早就看出來了。

媽咪雖然嘴上不說,但對爹地肯定也有意思!

嘿嘿嘿,畢竟爹地那麽帥,哪個女人看不上呢。

“媽咪,你說,爹地現在都沒回來,他在和那個阿姨幹嘛啊。”

“問我幹嗎,我怎麽知道。”

溫淺翻了個白眼。

今天下午還帶著自己去郊外看星空,現在就和舊情人你儂我儂了。

莫名的,溫淺都沒察覺到自己心裏酸溜溜的。

小奶包轉了轉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奶聲奶氣說道:“媽咪,我想吃黃桃罐頭,你要不要去樓下幫我買一杯。”

別看溫燃年齡小,但他精著呢。媽咪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心裏肯定也蠻著急的。

這時候,自己給媽咪個台階下,她肯定會趁這個機會去見爹地。

“好,還吃別的麽?”

如小奶包所料,果真。

一向反對小奶包吃夜宵的溫淺這次竟積極地問溫燃還吃什麽,小奶包話都沒說完,溫淺已經關上門,下樓去了。

真是的,這個臭男人……

他不會,今晚都不回來了吧?

溫淺撇撇嘴,坐電梯下樓。看著逐漸降低的樓層,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門口陸柏年的車,還在不在。

走到門口,溫淺四處張望著。

夜,無比深沉。

已是初秋,樓下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麽陸柏年的影子,隻剩微風,吹得秋葉嘩嘩作響。

溫淺不禁有幾分失落。

果然,他原諒她了嗎?

失魂落魄的朝超市走去,剛出樓棟不久。一雙大手,卻從背後遮住她的眼睛。

“要去哪裏?”

男人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耳畔傳來。熾熱的鼻息撩過她的耳廓,激起溫淺身上陣陣酥麻。

“你……”

她摘下她臉上的大手,回過頭來。

陸柏年正打量著她,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戲謔。

“安若雅呢?”

“不知道。”

男人聳聳肩,邪笑一聲:“怎麽?怕我和她跑了?”

“我沒。”

似是被戳穿心事,溫淺精致的小臉上爬上一抹緋紅。

“燃燃說想吃黃桃罐頭,我下來給他買一些……”

“他不是剛吃完飯麽?”

陸柏年和溫淺靠的很近,趁著月光,他甚至能數清她臉上的睫毛。

“嗯……孩子想吃嘛……”

溫淺越說越心虛。

她就是想看看陸柏年到底在幹嘛,有沒有跟安若雅走。

但溫淺自己都覺得奇怪,他做什麽,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不再去看陸柏年,溫淺轉身朝超市走去。

陸柏年低笑出聲,看著她的背影,主動牽起溫淺的手。

“喂,你幹嘛!”

溫淺嚇了一跳,掙脫兩下, 男人得手,卻死死抓著她的小手,不肯鬆開。

“忘了?我是你的客戶。”

溫淺被陸柏年一噎,竟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二人打打鬧鬧進了超市。

沒人看見,超市的榆樹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她死死盯著二人歡脫的背影,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溫淺是吧……

陸柏年,隻可能是我的!永遠都是!

……

進超市後,溫淺賭氣似的拿了一堆零食。

沒過十分鍾,原本購物車便被小山一樣的零食堆滿。

陸柏年也不惱,眼含笑意地幫溫淺推著購物車。

她吃醋了。

陸柏年瞧著溫淺氣鼓鼓的樣子,心裏到更滿足了。

“燃燃不就是想吃罐頭麽,你買這麽多做什麽?”

“他想吃罐頭我就不能想吃別的了?”

溫淺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說話夾槍帶棒的。

陸柏年忍不住摸了摸她柔軟的發。

“我和她沒什麽,真的,我已經拒絕她了。”

“陸總和誰在一起,那是您的自由,與我無關,隻是希望下次陸總不要再搞今天這樣的驚喜,我隻想和燃燃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溫淺說這話有賭氣的成分。

她是在剛剛,才意識到自己的反常。

但她不喜歡這樣。

溫淺非常清楚自己這次回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陸柏年年輕有為,是站在京城金字塔尖兒上的人。

他怎麽會喜歡上她這樣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不過是有錢人一時想找些樂子罷了。

趁陷得不深,盡早抽身才好。

陸柏年一怔,停下腳步,臉色也變得陰沉。

“你當真這麽想?”

“嗯,這就是我的想法。陸總,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年近三十,還帶著個孩子,六年前,我甚至還因為“出軌”而被鬧得人盡皆知。”

“對於您,或許有更好的選擇,希望您不要再打擾我了。今天喬阿姨給燃燃的紅包,回頭我會退回去。”

說完這些話,溫淺舒了口氣。

可感覺心裏,反而更加沉悶了。

她從陸柏年手中接過購物車,推去收銀台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