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護士急匆匆地跑出去,又拎著幾袋子血衝回來。

溫淺看到那幾袋子血,手都涼了,握著陸柏年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陸柏年見狀也知道不好,但是他必須穩住,不讓溫淺失了主心骨。

“我……我給容先生打電話,還有容川,我好害怕。”溫淺真怕出個萬一,容家人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我給他們打,你放輕鬆。”陸柏年拿過容湛的手機,打開通訊錄,看到了此生摯愛四個字,電話號碼顯然是溫淺的。

陸柏年沒有改備注,他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分別給容川和容先生打了電話,說清楚原因,讓他們 趕緊過來。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誰害了他?”溫淺不明白。

“警察會查清楚的,會的。”陸柏年拍拍溫淺的肩膀,約莫過了四十幾分鍾。容先生和容川一起從醫院大門進來。

看到溫淺和陸柏年坐在位子上,溫淺還一副擔心的模樣,容先生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再抬腳走過去。

“容先生。”陸柏年看到了容先生。

“嗯。”容先生走到一旁坐下。

容川走到溫淺麵前,半蹲下拉起她的手:“老板,你沒事吧?”

陸柏年看著容湛拉著自己媳婦的手,差點兒想一巴掌拍 過去,但是這個情況,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算了,拉一下手而已,自己可是能拉一輩子的。

“容川。”溫淺看到容川,反握住他的手。

“老板,沒事的,我哥他會好起來的,他生命裏很頑強,不會有事的。”容川認真地說道。

“嗯,我知道。”溫淺點點頭:“你能不能幫我打電話報個警,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沒問題。”容川點點頭,他剛掏出手機,就看見兩個保安匆匆跑過來,是容湛小區的保安。

“容先生,溫總,陸總,小容先生。”保安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把人叫完了。

“王哥,是你把我哥送進來的嗎?”容川問道。

“對對對,是我和老張送過來的。我們還報警了,那個傷害容總的人已經送到了警察局,老李和小劉正錄口供呢,警察說一會兒會安排人過來的。”王哥說道。

“是誰傷害了容湛,王哥,你認識那個人嗎?”溫淺問道。

“不認識,看樣子是個有錢人。”王哥說道。

“有錢人?什麽意思?”溫淺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因為看著他文質彬彬的,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也挺好的,不像是什麽走投無路的人。而且我們小區也不是隨便一個人能進來的,他能鑽進來,肯定是有個身份的。等等,守大門的老於給我打電話了。”王哥接起來電話,聽到老於說了幾句,目瞪口呆地放下電話。

“容先生,溫總,知道是誰了。”

溫淺他們一行人在醫院守到五點多,容湛才從裏麵被推出來。他本來皮膚就很白皙,經過一場手術,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

“醫生,容湛怎麽樣了?”溫淺迎上去問道。

“沒什麽大礙了,傷口太深,失血過多,算是搶救回來了。一會兒送到ICU觀察幾個小時,沒什麽大礙就能送到普通病房了。”醫生說道。

“謝謝醫生,太謝謝了。”溫淺鬆了一口氣,幸好沒什麽大事。

“不用謝,應該的。”醫生衝他們點點頭,轉身離開。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好。”容先生說道。

“沒事,我們……算了,我們去趟警察局吧。”溫淺說道。

“行,你們去吧。”容先生點點頭。

溫淺和陸柏年一起去了警察局,見到了那個傷害容湛的人。

“溫淺?”那個人還對溫淺很熟悉,見到她衝她笑了一下。

“你認識我?”溫淺驚訝。

“當然認識你,你的照片可在我書房的牆上掛了很久。”男人笑笑。

溫淺心裏一震,陸柏年臉色也很難看。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對你也沒什麽想法。隻不過之前我和楚清歌想要對你下手,但是誰知道楚清歌非要整容,讓自己變得好看一些,結果死在了手術台上。我沒辦法,隻能自己動手。可是等我準備好了之後,你卻和容湛分手了,還和陸柏年在一起,我就思考,我到底是該對你下手呢,還是該弄死容湛呢?”

男人很糾結:“後來我想了想,既然他不仁不義,我也得不仁不義,我準備了刀,想要去弄死你。可是你知道嗎?我看到了你和你兒子一起玩的場景,你對你兒子很好,就像是我的老婆,對我孩子一樣。我當時就想說,算了,冤有頭債有主,容湛害死了我的愛人孩子還有父母,我不能再害死別人家的心上人。更何況,你和他沒關係了,你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就找機會,去埋伏容湛,昨天晚上終於讓我得到了機會。”

“你在說些什麽?容湛怎麽你了?”溫淺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明白,還有,楚清歌為什麽和他在一起?

“怎麽我了?”男人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麽?你知道容湛惡意收購我的公司,導致我家破人亡,背上巨債嗎?你知道哪些追債的人逼的我老婆帶著兩個孩子從樓上跳下去嗎?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麽死的嗎?都是因為容湛,都是因為他,我才淪落到這個地步。”

陸柏年見到男人第一麵,就覺得他很眼熟,聽完他說的這些話,他終於明白他是誰了。

“你是麥繼宏吧?”陸柏年問道。

麥繼宏看向陸柏年,輕笑了一聲:“你認出我了?”

“嗯,聽完你的故事,我覺得很耳熟。”陸柏年說道。

“是啊,這件事當年鬧的多大啊,多少人看我好戲啊。”麥繼宏冷笑一聲。

“我記得家父有資助過你,但是那個時候,你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陸柏年說道。

“你父親是個好人,可是他幫不了我太多,我也不想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