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賀雲昭的那個賀家?”

白慕霜她認識姓賀的並不多,唯一一個也就是賀雲昭。

她扭頭看向自家男人。

墨司政抬手,輕輕撫弄著她那柔軟發頂。

他言簡意賅道。

“嗯,是他那個賀家。江天微,是他二叔賀之臨的妻子。”

“她跟寧南舜一個醫學教授,有什麽私仇?”

這句話,白慕霜是看著被關在鐵籠內的男人詢問。

男人搖頭。

“做我們這行的,隻管收錢,誰會管雇主他們之間的私事。”

“他已經到了承受極限,先送他去治療。”

白慕霜一聲令下,淩天龍即刻打開鐵籠,拉著虛弱的男人出來。

在經過他們身側時,男人忽然腳步暫停。

墨司政那雙鋒利如刃的黑眸,銳利橫掃向他,像是在忌憚著什麽。

白慕霜立刻善意提醒。

“就憑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什麽都做不了。”

墨司政這才將凜冽氣息,有所收斂。

男人扯了扯嘴角。

“你們真打算放過我?”

“不然呢?你隻是受雇傭的,等養好傷後,你走吧!”

既然已經得知幕後凶手,白慕霜也不打算在這繼續待下去。

她起身要走。

男人對著她離開的背影,喊了一聲。

“太太,你的這份恩情,我會記得!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當赴湯蹈火。”

切。

他們倆,一個全球殺手榜第一,一個全球殺手榜第二。

他們還能用得著他的地方?

未免太可笑了些!

淩天龍心中鄙夷,他沒多嘴,攙著男人的胳膊就往門外走去。

淩天龍是打的,送男人去的醫院。

墨司政又一次充當司機。

他姿態閑適開車,餘光卻時不時瞥向白慕霜那處。

自從上車後,白慕霜視線始終看著窗外,像是在想著什麽心事。

“霜霜,你還在想寧南舜跟賀家那位之間的私仇?”

“嗯,我想不通。師兄他自小沉迷醫學領域,平時很少外出。他性格溫善,也不可能會跟人結仇。而且,他們一個在國外,一個京北,平時應該也沒什麽機會會遇上。”

墨司政一開口,白慕霜也跟著將身子轉了過來,目光沉沉看向他那處,希望他能幫著一起分析分析。

沉默一瞬,雙手握著方向盤的墨司政,他啟口來了一句。

“霜霜,你管寧南舜叫師兄,他是跟你一樣,被撿回去,還是買回去的?”

白慕霜從不提起她師傅,墨司政隻能旁敲側擊打聽。

然而,白慕霜的回答,並沒如他所願。

“不是,我師傅是師兄的媽。”

“據我說知,賀雲昭他二叔,年輕時候曾經動過想要娶妻的念頭。但在準備見家長的前一天,她突然憑空消失。賀家二爺動用所有人脈關係,就連賀雲昭他爸也在幫忙尋找,結果一無所獲。後來,他才跟江天微結的婚。”

試探未果後,墨司政一邊開車,一邊說著他所知道的。

當年這件事在京北傳得沸沸揚揚,就連不愛八卦的墨司政,他同樣也是聽說了。

雖然他沒有明著點出,但白慕霜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

所以,寧南舜寧南禹他們兄弟倆的親生父親,很有可能就是賀家二爺賀之臨?

難怪,他們倆的長相,跟賀雲昭更為相似!

那師傅她當年,又為什麽要憑空消失?

這一切的謎團,白慕霜全都想不明白。

見她陷入沉思,墨司政又繼續道:“在他們婚後不久,江天微便有了身孕。不過,一次逛街途中,她發現有人開車,即將撞向賀之臨。懷有身孕的她不顧一切衝上前去,用身體護住賀之臨,而她卻因此流產。因為出血過多,從此她失去生育能力!”

經他這一提醒,白慕霜徹底想明白了。

江天微她僅僅隻是懷疑,寧南舜是賀之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她就敢明著找人刺殺寧南舜?

一旦真的證實,還不知道會使出多少陰招去對付!

這個江天微,白慕霜覺得自己有必要會上一會。

她眸底的風暴,就快按捺不住了。

“江天微她,是不是也住在京北?”

“嗯,賀家目前還沒分家,他們兄弟倆同住賀家。”

但凡白慕霜想知道的,墨司政總會回答。

聽到這,白慕霜忽然來了一句。

“我要去京北一趟!師兄給你的藥,可以延遲你發病時間,應該足夠撐到我回來。”

“我不準!”

吱——

話音剛落,轎車輪胎跟地麵,發出刺耳尖銳難聽的摩擦聲來。

隨之,轎車也停靠在路旁。

墨司政一雙陰沉到可以滴出墨來的黑眸,狠狠釘在白慕霜那張仍舊沒任何表情的小臉上。

既然他停下車,白慕霜索性開始解著身上的安全帶。

她不冷不熱道:“我隻是在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霜霜,你想去京北,我陪你。剛好,我生日快到了,可以回京北舉辦。”

墨司政太清楚她的性格,她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他重新啟動車子引擎,隨即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他陪著一起,身份上更方便她的出入。

白慕霜沒理由拒絕。

剛回到禦景華府,見著他們倆回來,霍沁舒立刻起身相迎,她笑嗬嗬道:“霜霜,小政他是帶你出去約會了吧?年輕人,是該多出去約約會,還能增進增進感情。”

“媽,我跟霜霜商量了一下,生日宴會到時候打算在京北舉行,也省得他們幾個小的過來。”

早說晚說,遲早得說,墨司政索性直接開口。

然而,霍沁舒卻是一臉難色,她試探性地進行勸說:“霜霜,你能不能勸勸小政,老墨他身體不太好,不太適合舟車勞頓的。這裏距離京北不算近,我是擔心他身體吃不消。他畢竟也是小政的親爸,小政的生日宴會,他不出席不太好。”

霍沁舒也是想要緩解,他們倆之間為數不多的父子情。

墨司政他還巴不得,墨老爺子不出席!

免得一天到晚,找白慕霜的不痛快!

他張了張嘴,正要開口。

白慕霜卻是快他一步。

“老頭他身體,哪裏不好?”

“哎,老墨他畢竟這把歲數了,老年人該有的那些基礎病,他全都有。身體本就不好,還一天到晚瞎生氣,最近體檢各個指標又升了不少。”

談到這個,霍沁舒就一陣頭疼。

這時,白慕霜忽然從墨司政懷中掙脫,蹭蹭蹭跑上樓去。

霍沁舒看向自家兒子,問:“小政,霜霜她這是怎麽了?”

“我去看看。”

墨司政長腿一邁,正準備下樓,誰料白慕霜手中拿著,兩個沒有任何文字的白色小藥瓶下來了。

重新回到他們身邊,白慕霜將小藥瓶塞到霍沁舒手中。

她叮囑道:“婆婆,這些藥一天三次,一次兩顆,您喂給老頭。”

“哦,好。不過,霜霜,這是什麽藥啊?”

霍沁舒看了半天,始終沒看出點門道來。

白慕霜上下唇瓣一碰,正要詳細說明。

一雙布滿紋路的大手,倏然伸了過來,毫無預警從霍沁舒手中搶奪而過,甚至還不打一聲招呼,就往垃圾桶內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