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從自己身後傳來的軟糯女聲,墨司政一陣頭疼。
他抬手,輕撫自己不斷發疼的額角。
他就該嚴格控製她看電視劇的時間跟種類的。
最近看什麽不好,偏在追劇《西遊記》,倒是把孫悟空的口頭禪學了個九成九,甚至還能靈活運用。
一路跟著墨司政下樓來的白慕霜,她剛一靠近,便瞧著一個美婦人就站在閑適靠在沙發的墨司政跟前。
這大晚上的,她特意過來,還一副楚楚可憐望著,除了來勾引墨司政,還能來做什麽?
怒氣值陡然飆高,她隨手一拿,就近抄起用來打掃粉塵的雞毛撣子,便朝著美婦人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來人,救命啊!”
美婦人從來就沒見過這種陣仗,她被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準備閃躲。
可她一個不小心,穿著十幾公分的細高跟,腳踝一扭,她整個人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跌倒在地。
“誰讓你來跟霜霜搶老公的?你活該!”
盡管美婦人已經摔倒在地,白慕霜心頭的怒火還沒消退,她抄起拿在手上的雞毛撣子,就準備往美婦人身上招呼。
美婦人一邊閃躲,一邊震驚不已看向沙發處的男人。
“小表叔子,她、跟你、你是她老公?”
在墨司政心中,眼前這位後來者居上,不配加上他的號碼,美婦人自然也沒有瞧見他的朋友圈,更加不清楚他們是已婚的事實。
白慕霜小鼻子一拱,她趾高氣昂道:“那當然了!”
“別可笑了!小表叔子他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他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你這麽個小丫頭……”
美婦人仍舊不肯相信。
白慕霜本來想著是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
一下不夠,可以多來幾下。
豈料,倚靠在沙發處的男人,他喑啞嗓音低低喚了一聲。
“霜霜,過來。”
“老公,你好花心的。今天才跟霜霜領了結婚證,剛剛在看那個醜女人的照片,現在又有狐狸精二號找上門。你還說不用擔心你出軌的,你就是個大騙子!”
太過生氣,白慕霜一賭氣,便將拿在手中的雞毛撣子往地板上一丟。
她扁著小嘴,一副想要讓人來哄的架勢。
知道她這是生氣了,今天好歹也是他們領證的第一天,事關他今晚能不能睡主臥的大事,墨司政難得耐著性子,輕輕抬起小家夥的下巴,一個輕吻吻了上去。
美婦人見著眼前這一幕,一雙美目瞪得老圓。
從來就沒有任何異性能夠近身墨司政三米內的,這病找了很多名醫問診,這麽多年都沒任何起色,唯一的例外偏就在美婦人跟前上演。
她能不震驚嗎?
不過很快,她便已經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
她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來意。
美婦人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原來是表弟妹啊!剛才隻是誤會一場,我不知道你們已經結婚的消息,這次過來的匆忙,也沒給你準備什麽見麵禮,下次一定補上。”
“不用補了,霍從之他就是最好的禮物。”
墨司政很清楚她的來意,於是便將事情徹底挑明。
一吻結束,小家夥倒是安分下來。
在聽見墨司政的那句話後,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緊盯著不遠處的美婦人仔細瞧著,然後像是有著驚人發現一般,呀的一下叫出聲來。
“老公,狐狸精二號跟狐狸精長得好像的。”
“他們是母子,能不像嗎?”
墨司政一隻大掌霸占在她腰間,極具耐性解釋著。
狐狸精?
狐狸精二號?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
比起這充滿貶義的稱呼,她更關心的還是有關霍從之的事。
幾個深呼吸後,美婦人終於將情緒合理控製住,這才溫聲詢問。
“小表叔子,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兒子他就是最好的禮物?”
“字麵意思。”
“所以,我兒子是你給親自送進去的?”
想到這個可能,美婦人單薄的身軀,顫抖得厲害,前後來回不斷抖動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再次摔倒。
墨司政眉梢微挑,寡淡的嗓音再次啟了口,終於肯將實情如實告知。
“沒錯,是我。”
“為什麽?你可是從之他親表叔啊。”
美婦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眼眶內很快便蓄滿了晶瑩的淚珠子,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
估計她就是憑借著這身本事才上位成功的。
墨司政他一向都不太喜歡女人在他麵前落淚。
與其說是不太喜歡,或者說是厭惡。
斜了惺惺作態的她一眼,墨司政開口的語氣多了抹嘲諷。
“親表叔?他又不是我親兒子,我憑什麽得慣著他!你們一家真是好能耐,老子從我媽手裏坑去所有財產,還想辦法讓我死亡,甚至派人打算偷偷火化了我。小的本事更是不小,居然敢覬覦我的女人。對了,霍從之想讓你那侄子來個死無對證,被霜霜破局後,霍從之試圖讓他綁架我的女人,還故意動了車子的刹車,想要來個一石二鳥。也得虧我家霜霜本事大,直接跳車,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這一樁樁,一件件,還不至於我親自把他送進牢裏?”
墨司政詳細說來,聲音簡直冷得駭人。
其他的可以姑且不談,單就霍從之覬覦墨司政的女人,還企圖整死她。
墨司政他很少有看重的。
一旦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霍從之?
完蛋了。
聽完他所說的一切後,美婦人身上的力氣,仿佛一瞬間都被抽離了,她完全沒有辦法站穩,再一次跌倒在地。
白慕霜又不蠢,她聽得明白,墨司政這是在給自己出氣了。
她也不扭捏,一口直接親在他堅毅的下巴處。
墨司政無奈,輕柔她的小腦袋瓜。
“乖一點,還有外人在呢,待會兒我們上樓再繼續。”
“她什麽時候才能走啊?霜霜不喜歡她。”
白慕霜性格使然,也不委婉。
墨司政一個冷眼掃去,“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你可以滾了。”
“小表叔……不,四爺,您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放了我兒子一馬?我知道,這些事都是他做得不對,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夠稱職,沒有教育好他。隻要您肯放過他,讓我當牛做馬我都可以的。”
霍從之是美婦人在霍家的立足之本。
隻要有一線生機,她便不會放棄的。
當著白慕霜的麵兒,她一個勁兒磕著頭,企圖喚起墨司政的同情心來。
瞧著她不斷磕頭,起身,再次磕頭,如此反複。
白慕霜的腦海中,似乎有著殘破的記憶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