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淵的臉色,瞬間黯淡下去。
以墨司政的能力,他的確做得出來。
更何況,霍沁舒目前還是墨家的當家主母,哪怕她多年離家,墨家老爺子依舊保留她那位子。
一旦被墨家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隻怕他那手段會比墨司政更甚。
霍齊淵他當場保證道:“好,我答應。”
說完之後,他轉身即走。
他得要去給霍從之去爭取救命時間。
他那一走,白慕霜立馬恢複活力,她拉著墨司政的衣袖,扯著就要往廚房走。
“老公,昨兒個婆婆教霜霜做菜,霜霜學得可認真了,老公看著霜霜做。”
“好,我去給你打下手。”
墨司政溫和一笑,任由她牽著往裏走。
說是打下手,目的還不就是擔心她把廚房給毀了。
這時,客廳內的座機忽然響起。
霍沁舒離著最近,她立刻拿起接通。
“嗯,這裏的確是霜霜目前的家,你們找霜霜有事?”
“這樣啊,我得問問她個人的意見,我稍後給你們回複。”
聽到自己名字,白慕霜下意識回答,小鹿眼一眨不眨盯著瞧。
被她這麽盯著,霍沁舒終於開了口。
“是警局那邊打來的!霜霜跟白家的這些事,已經鬧到警察那邊,警察想要給霜霜安排個體檢驗傷,好確定霜霜是不是真的被白家虐待?可霜霜她——”
白慕霜體內含有上百種毒素。
這件事一旦被捅到明麵上,的確是可以給白家定性,好讓白家徹底翻不了身。
但同時,這件事也會被一些有心人給瞧見,說不定還會給白慕霜帶來殺身之禍!
霍沁舒不得不慎重考慮。
她隻能尋求自家兒子的意見。
墨司政考慮再三,最終發話:“以霜霜目前的情況,已經看不出曾被虐待,可以把她當到這邊的視頻影像提供給他們。”
“也行。”
霍沁舒立馬著手準備起來。
被送出禦景華府的白瑞雪,半道兒又跟霍齊淵不期而遇。
他一改剛才的陰鬱,對著白瑞雪又是如沐春風般的溫和,“小姑娘,這邊地處偏僻,是打不到車的,你坐我的車出去吧。”
“謝謝。”
道了聲謝,白瑞雪上車。
她揉了揉腫脹難受的小腿肚。
透過後視鏡,霍齊淵觀察到她的手指過於修長,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話起來。
“小姑娘——”
“霍先生,我叫白瑞雪,家裏的長輩都喊我‘小雪’。”
白瑞雪看出他身份尊貴,有意想要搭線。
從他這邊的關係下手,也好比過最後嫁給林淵正那個慫包貨強。
霍齊淵的眸光深了深,他假裝沒有看穿她的心思,順著她的意願來。
“小雪,我看你手指挺長的,剛才小姑還說你全球各地商演,你是拉樂器的?”
“是,我是彈鋼琴的。”
“不錯嘛!以你這年紀,全球各地商演,肯定拿獎拿到手軟。”
霍齊淵嘴上誇讚著。
白瑞雪卻不好意思起來,害羞般低下頭,“沒有,是霍先生您過譽了。”
霍齊淵嘴角揚起的弧度更甚了。
“剛才你的意思,你好像不太喜歡那個名字帶‘淵’的男人。我也有個兒子,長相隨了他媽,生得非常禍水,是你們小姑娘見了後一定會喜歡的那種長相,有興趣見上一麵嗎?”
“霍先生,請問您是霍家的哪一位?”
霍家老爺子一生隻有一兒一女,女兒自然就是霍齊淵嘴裏的姑姑,獨子底下又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兒子生的又都是兒子。
他們的個人資料在網上都是保密的,根本沒有人可以查得到。
故而,直到此刻,白瑞雪也分不清楚,眼前這個和顏悅色的男人,究竟是霍幾爺。
“我排行老二,膝下隻有一獨子,霍從之。”
霍齊淵聲音低沉內斂。
借助後視鏡,他仔細觀察著後座上的白瑞雪。
當他在觀察白瑞雪的同時,白瑞雪心髒卻是跳得飛快。
霍從之被抓入獄,卻因為毒癮發作被送去戒毒所的事,隻怕沒人會不知道。
一個是沒什麽用的慫包,一個是染上毒癮的權貴之子。
傻子都知道應該選誰。
白瑞雪想壓白慕霜一頭,她隻能選後者。
她嘴角立刻揚起點弧度來。
“原來是霍二爺啊!我弟弟跟霍小二爺是朋友,時常聽到他提起霍小二爺,聽說霍小二爺為人仗義,隻是一直沒機會見上一麵。”
她說得很是惋惜,臉上絲毫不見任何做戲的成分。
霍齊淵正在開車,沒有搭腔。
白瑞雪隻得又補了一句。
“哎,不過我最近的名聲不太好,以我的身份,估計是不配跟霍小二爺做朋友的。”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才算。”
“那就有勞霍先生了。”
霍齊淵的那話,分明就是已經確定她未來兒媳婦的身份,白瑞雪都快按捺不住心底的狂喜,可麵上隻能當個端莊優雅的淑女。
家族教養出來的富家千金,果然就是和一般女人不一樣!
霍齊淵非常滿意白瑞雪。
一路上,他不斷說著一切有關霍從之的私事,希望等他出獄後,她可以對症下藥。
禦景華府。
墨司政最後還是誤判了。
白慕霜的手藝,可以堪比米其林大廚。
無論是色香味,還是她的刀工,簡直堪稱一絕。
他甚至都得懷疑,白慕霜在失憶之前,是不是曾經做過廚師?
酒足飯飽後,白慕霜有些困乏,洗完澡後,她便著急想去休息,卻被鮮少鬧人的墨司政給拉住。
他將她拉到自己腿間落座。
“霜霜,你是不是誰也不記得,隻記得你的‘淵哥哥’?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還能在她忘記所有人的情況下,還偏偏隻記得這個名字。
盡管瞌睡蟲上身,白慕霜還是打著哈欠敷衍道,“沒有,霜霜還記得老公呢!”
“不要給我岔開話題!說,誰是你的淵哥哥?”
墨司政動手捏著她的小下巴,非得逼迫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是!
他在吃醋!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嚐到過這種酸澀的滋味。
比起吃味,他更擔心的還是,哪一天她的那個“淵哥哥”真的出現了,她會不會拋下他,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