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在她跟前的那雙手,手指纖細且修長,每個指節都長得恰到好處,精致得好似跟櫥窗內用來展示的擺件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尤其是男人戴在手腕處的那塊腕表,似乎還是最近一個月內才剛上的限量款手表。
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
這人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視線繼續往上。
白瑞雪瞧見一張俊美非凡的年輕男人。
他身姿挺拔,穿著非常標準的英倫三件套,一對濃眉好似墨水描繪上去般,底下一雙含情的桃花眼。
單就被他那麽盯著,感覺自己的魂兒都快被勾走了。
“謝謝。”
察覺自己盯著看了許久,白瑞雪立刻垂了垂眼簾,她伸手接過,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拿著手帕擦拭太陽穴。
拿到眼前一看。
是血!
白瑞雪拿著手帕的手指,越捏越緊,心底又是憤憤不平起來。
她又不是白家的親孫女,憑什麽這一切需要讓她來承受?
白慕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我今天所受的屈辱!
白老夫人可沒時間去管白瑞雪的那點兒小心思,自從男人進來後,她的目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開半分。
太像了!
“你、你是誰?”
仿佛語言功能喪失了,簡單的三個字,楞是被她說上好半天。
男人也不藏私,他坦****,自報家門。
“賀雲昭。”
“賀家?你是思怡那孩子的長子?”
白老夫人試探性地問。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賀雲昭應該得要叫她一聲外婆,可他叫不出來。
從小他就被耳提麵命告知,白家那位當家主母重男輕女得狠,他媽白思怡小時候遭了不少的罪。
而就在剛剛,他也親口聽見,她又是怎麽開口威脅的。
賀雲昭語氣淡淡,嗯了一聲。
畢竟是從賀家那種權貴人家出來的,賀雲昭身上也自帶一股攝人的威壓,再加之從來就沒見過麵,白老夫人也不敢走上前去攀關係。
她眼眸微轉,心底忽然有了主意。
“小昭——”
“你還是喊我‘賀大少’。”
賀雲昭疏離的態度,非常明顯。
白老夫人臉上表情一滯,隻得按他說的來。
“賀大少,算算關係,我應該是你的外婆……”
“你當初是怎麽對待我媽的,你自己心裏清楚。就當還了我媽降生之恩,說吧,什麽事。”
賀雲昭不想把後路給堵死,順勢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白思怡還沒出嫁時,在白家的日子,的確算得上是苦不堪言。
白老夫人不準備解釋,她直接開口。
“賀大少,我有個孫子,是我們白家三代單傳的獨苗啊!他現在還被關在局子裏。”
“是誰把他送進去的?”
白家在當地也算是有錢有勢,一般人不怎麽敢招惹。
賀雲昭眉梢一挑,瞬間來了興趣。
自從墨司政的身份被挑明後,白老夫人早就派人去調查。
其他細節不算清楚,但賀雲昭跟墨司政是死敵。
化不開的那種敵對關係。
白老夫人當即便回答。
“是墨四爺墨司政。”
“是他!好,你孫子我救定了!他明兒就能出來。”
說罷後,賀雲昭立刻抬腳,準備離開。
見他要走,白瑞雪趕緊把人叫住,一副含羞帶怯樣,“賀大少,您的手帕,我到時候怎麽還給您?”
“被人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賀雲昭語氣疏離,隻丟下這麽一句。
賀雲昭一向如此,他打小就有潔癖,小時候除了親妹妹之外,他受不了任何人碰過的東西。
但在白瑞雪看來,他是因為微博上的事情在嫌棄。
抓著手帕的手指,捏得越來越緊。
眸底的怒意,簡直都快飆了出來。
禦景華府。
二樓臥室內。
墨司政已經洗漱結束,小家夥卻還盤腿坐在**,不斷試戴著對戒跟首飾。
“還沒挑到鍾意的?”
“唔,剛開始覺得好看,後來感覺都好一般,配不上老公。”
她指著男士對戒。
男士對戒,款式本就偏簡潔,多個看下來,在墨司政看來,基本上都長一個樣,幾乎沒有區別。
既然沒有看上的,墨司政索性全都收了起來。
好給睡覺騰出空間。
收拾完畢後,他動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不是配不上我,是配不上霜霜。我的老婆,當然值得最好的!過幾天會有個拍賣會,到時候我帶你過去看看。”
“好。”
白慕霜一高興,直接一個飛撲過去。
墨司政被她撲倒在床。
為避免她掉下去,他伸手托住她的小身子。
“老公對霜霜最好了,霜霜也最愛老公。”
白慕霜雙手捧住他的腦袋,一口重重親了下去,小身子還不斷在他身上磨來蹭去著。
墨司政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盡管,他才從植物人狀態恢複沒多久,但他很快便有了反應。
一雙漆黑雙眸,原本藏在最底部的火苗,此刻全都放在明麵上。
他清楚,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
“霜霜,你下去。”
“不嘛!霜霜今天還是想要抱著老公一起睡覺,霜霜不想再做噩夢。”
白慕霜一個勁兒撒著嬌,磨蹭的動作依舊不停。
他是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
不過,墨司政沒有想要浴血奮戰的打算。
在此之前,他將額頭抵在白慕霜的小腦瓜上,他喑啞著嗓音,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霜霜,你……幹淨了嗎?”
“幹淨?霜霜每次洗澡都洗得可幹淨了,不信的話老公可以檢查的。”
生怕他不相信,白慕霜拉著他的手指,開始一一褪去她的睡衣,以及——
翌日一早。
墨司政一如往常,起了個大早。
剛一醒來,他一個輕吻,落在睡顏安然的小家夥臉上。
許是被親得難受,她轉了個方向,繼續睡覺。
她這一轉,薄被從肩頭滑落,露出深淺不一的痕跡來。
瞧著眼前這一美景,墨司政隻感覺自己喉頭忽然一緊,昨晚的一切仿佛又在他腦海中開始上演。
昨晚他已經不做人了。
現在的他,隻想讓她先好好休息。
幫她重新掖好被角,墨司政衝了個涼水澡後,這才下樓去。
剛到樓下,淩天龍迎了上前,隻是看著臉色有點兒不太好。
“四爺,白豐年他被放出來了。”
聞言,墨司政原先的好心情,瞬間**然無存了。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從自己喉間往外蹦出字來。
“誰?”
“您的死對頭,賀雲昭。”
此話一出,淩天龍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迎麵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