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白慕霜開始奮力反抗。
“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
“去做血液分析!丫頭跟我分別被喂藥,我們體內肯定有類似的藥物殘留。你要真不是丫頭,我一定放你離開!”
墨司政已經認定她就是當初的丫頭。
一聽這話,白慕霜反抗得越發厲害。
“我說了,我不是丫頭!墨司政,你沒有資格強迫我去做那檢查!”
伴隨著她的掙紮,墨司政禁錮著她的力道,也越發加大,都快把她骨頭給嘞疼了。
她決不能跟他去做血液分析!
她不給他任何留下自己的機會!
曲起手臂,白慕霜毫不客氣往他胸前,狠狠一撞。
“咳——”
她使的勁兒極大,被她那麽一撞,墨司政手上動作一鬆,整個人就要跪倒在地。
考慮到她還在他懷中,墨司政選擇半跪在地,讓她平安著地。
不願讓她摔著。
待鬆手後,他這才單手撐在地麵上,用力開始咳嗽起來。
就他那咳嗽的勁兒,感覺都快把心肝脾肺腎都給咳出來了。
是不是自己剛剛使出的力道太大?
白慕霜站在一旁,並沒著急離開,她開始自我反省著。
“墨——”
她伸出手,準備幫著查看。
可還沒等她的手指碰上墨司政的肩膀,就被隨之而來的墨老爺子一巴掌給打開了。
他橫眉冷對道:“你這臭丫頭!把我兒子傷成這個樣子,你還要對他做什麽?趕緊滾!”
“墨四爺,你還好吧?”
墨老爺子的話,在白慕霜麵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她一心惦念著還在咳嗽著的墨司政。
他咳得厲害,雙肩跟著一顫一顫的。
恍惚間,白慕霜同樣感受到自己胸腔位置,也在隱隱泛著疼痛。
是咳出來的疼。
這是來自他身上最直觀的感受。
畢竟夫妻一場,白慕霜做不到絕對的無動於衷。
卸下長久以來戴在腕上的那銀色手鐲,她蹲下來,往墨司政手中一塞。
“這藥是可以救你性命的寶貝!一次三顆,省著點吃。”
“沒了你,我不願苟活。”
墨司政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推開。
咣當一聲,銀色手鐲隨之掉落。
白慕霜的心,也跟著狠狠一揪。
不想他們繼續糾纏下去,墨老爺子迅速走上前來,拽起墨司政的臂膀,就將他往相反方向帶去。
“哼,說什麽離了她,你就活不下去!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倒是怎麽個活不下去?”
墨老爺子蔑笑道。
顯然是不把淩天龍的威脅當回事兒。
淩天龍是親眼所見,墨司政離開白慕霜犯病時候的模樣,身姿挺拔的他,故意橫在他們父子倆的跟前,不肯讓行。
“老爺子,我不會拿四爺的性命開玩笑,請您不要這麽做。”
“天龍,走開。”
“四爺——”
“我讓你走開,聽到沒有!”
墨司政拔高聲兒吼了過去,淩天龍不敢不從,隻能不甘願地讓開。
墨司政他怎麽可能會不清楚,他離不得白慕霜。
他是在賭,賭白慕霜會不會在乎他的性命,會不會回心轉意。
白慕霜並沒離開。
撿起自己的銀色手鐲後,她慢悠悠站起。
她就這麽站在原地,目送著那對父子倆的離開。
自從他們水乳交融後,他們倆幾乎就沒分開過,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之前的那個魔咒有沒有被打破。
手指用力緊捏。
指尖泛白。
白慕霜的視線,緊盯前方。
忽然——
“霜霜,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現在我還給你。”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湧了上來。
墨司政隻感覺自己渾身虛軟,眼前黑沉一片。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仿佛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住了。
白慕霜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她幾步跑上前,第一時間來到墨司政身側,成功將墨老爺子給擠開,牢牢接住他,不願讓他倒在地上。
“墨司政?墨司政,你醒醒。”
見他沒任何反應,白慕霜目光冷沉,趕緊又從手鐲內倒出藥丸,喂到墨司政的嘴裏。
又是這來路不明的藥丸!
墨老爺子又忍不了了。
他準備走上前,這次卻被霍沁舒拽住,狠狠教訓。
“老東西,你這次過去又想做什麽,還準備教訓霜霜不成?要不是霜霜,小政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不想小政繼續活著,你就繼續過去,我們倆也到此為止!”
“媳婦兒,墨司政他好歹也是我兒子,我怎麽可能希望他去死?但那藥丸來路不明,成分不詳,你看這副作用不就來了。”
墨老爺子還在替自己據理力爭著。
白慕霜可沒心情聽他在那邊絮叨。
趁著他們還在那邊掰扯,她直接上手,一個非常給力的公主抱,抱著昏迷不醒的男人就重回病房。
反正他都昏迷不醒,他根本不會知道。
這還是墨老爺子第一次見識到白慕霜的大力。
他被驚得眼眸睜大,好半天沒再開口。
霍沁舒也沒管他,自個兒趕緊跟了上去。
霍家。
“準備一下,我們一個星期後訂婚,地址短信發你。”
“我們,訂婚?霍小二爺,您真的確定?”
哪怕霍從之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可電話那頭的白瑞雪,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反問道。
傷了根本的霍從之,自從醒來後,他本就性情大變,此刻的脾氣更是差到極致,對著電話那端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如果不是你,小爺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婚,你不想定也必須得定!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把你揪出來,各種折磨,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這是赤條條的威脅!
聽到這話,白瑞雪明顯是害怕了,她聲音哆嗦道:“我沒說不定,我這就去通知我家人。”
“嗯。”
霍從之終於結束通話。
他悠哉悠哉,將訂婚地點發送給了白瑞雪。
霍齊淵同在客廳,將剛才的對話全都收入耳中。
作為父親,他最終還是開了口。
“從之,瑞雪她是個好姑娘,你現在身體這樣,還是別耽誤她——”
“霍齊淵!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勸我放棄,唯獨你跟白瑞雪她,不行!要不是你們倆私底下約定,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都是她自找的!對了,我訂婚是大事,你記得通知小表叔那邊,讓他們務必到場。”
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畢竟心底對他有愧,霍齊淵隻得答應下來,第一時間就給墨司政去了電話。
看著事情都在朝著自己滿意的方向發展,霍從之他抬了抬眉骨,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來。